“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敢有丝毫隐瞒,后果自负!”

字字句句都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回荡。

苏梦橙心脏狂跳,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心神,强装镇定地点点头,“知道。”

王大雷也赶忙点头附和,可就在他抬头的瞬间,鼻腔里一股热流涌出鼻血毫无征兆地出来打招呼。

小公安瞧着这情形,觉得实在有碍审讯,左右张望一番,也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块破旧不堪的抹布,随意团了团,堵住了王大雷的鼻孔。

这突如其来的“急救”操作,让在场众人都震惊不已。

老公安也没料到这一出,尴尬地轻咳两声,迅速调整状态,将犀利的目光重新投向王大雷,单刀直入:

“王大雷,你确定给了苏梦橙‘听话药’?何时,何地?”

王大雷被打的口齿不清,尽量缓慢说道:“三题前,家属月附近航子。”

随后,老公安看向苏梦橙,沉声问道:

“苏梦橙,王大雷说给过你一包‘听话药’,苏浅梨吃了你给的黄糕后就意识丧失。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黄糕”二字,龚老将军最先有反应,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紧接着,他心里一沉,几乎瞬间就猜到,苏梦橙哄她姐姐吃黄糕的说辞,大概率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丫头真会狠心到给亲姐姐下药?

苏梦橙像是早料到会被问到这一茬,眼眶瞬间红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几分哽咽,“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养父他就是见不得我好,这种害人的事还想把我拖下水,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听话药’。”

说着,她猛地转头,一脸悲戚地看向王大雷,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质问道:

“你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置我于死地吗?六岁那年你就应该砸死我,这样我也不用被你威胁这么多年!”

那模样,仿佛是受尽迫害,字字泣血,声声含冤。

王大雷一听这话,顿时急得双眼圆睁,拼命摆手否认,“尼,服缩!”

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张嘴幅度过大,牵扯到了肿得老高的右脸,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哈” 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

而众人的耐心在等待中逐渐消磨,见迟迟没有新的说辞,也不再紧盯王大雷。

苏梦橙瞧准时机,继续为自己辩解,声音清脆,条理分明:

“至于姐姐说吃了我给的黄糕后就出了问题,这实在太奇怪了。当时我也吃了同一块黄糕,可什么事都没有。”

她脸上的神情无辜又坦然,仿佛自己真的是被无端卷入这场风波的受害者。

说到这儿,苏梦橙微微停顿,看似不经意地抬眼扫过苏浅梨,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稍纵即逝。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添了几分关切与惋惜:

“反倒是姐姐,我听说在乡下的时候,姐姐因为一场高烧痴傻了许多年,最近才稍有好转。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疼得厉害。姐姐,你会不会是脑子还没完全恢复,才记错了?”

苏梦橙这番话说得轻柔,可每个字都像一把暗藏锋芒的刀,表面上是关心,实则暗戳戳地将矛头指向苏浅梨,暗示她脑子不清醒,所言不可信。

苏浅梨:……这人骂我脑子有问题?!

呵,苏梦橙,怎么办,此刻特别想说一句话。

我活不活无所谓,你必须死!

第190章 你的手很“脏”

苏梦橙点出苏浅梨脑子有问题,知道可能引来不满,于是不给任何人插话的间隙,迅速转身面向龚老将军,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与尊敬,开口问道:

“龚爷爷,您阅历丰富,就像我刚刚说的,脑部受过损伤,即便后续看似恢复正常了,是不是也有可能出现记忆缺失这类状况?”

她仰着头,眼神中满是求知若渴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寻求一个常识的解答。

龚老将军不疑有他,微微颔首,认真回忆着说道:

“我曾经有个战友,战场上头部受伤,虽说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生活能自理了,可还是落下了后遗症,记忆方面确实出现过问题,所以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苏梦橙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旋即又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看向苏父,

“爸,姐姐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京都了,还是得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乡下医疗条件有限,要是能早点查出问题,也能早点调理治疗。”

那语气,那神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个满心只为姐姐着想的好妹妹。

然而,苏煜辉听了这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一想到自己闺女当年因为袁嘉怡两口子和人贩子,才会高烧,痴傻了那么多年,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厉害。

而如今王大雷居然还贼心不死,妄图再次拐卖自己闺女,他就绝对饶不了他!

还有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女儿”,苏煜辉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厉,手不自觉摸上后腰,尽管那里此刻什么也没有。

而苏梦橙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却无一人出声反驳。

一种难以言喻的得意,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