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这下好了,只待允之春闱之后,就可以娶媳妇了。”杨太太高兴地道。

冯莹回身拉住杨氏的手,“这可太好了,可有眉目了?”

“嗯,有了。是允之自己瞧好的,我与娘也欢喜,是个稳重大方的。等到定下来后,我再告诉你。”

冯莹点头,知道在没做准之前,这种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随即也不再问,只是心里好奇,杨轩自己瞧中的姑娘能是个什么模样,一定是非常漂亮吧。当然,以杨轩的颜值,就没有几个姑娘能在他面前说漂亮的。

天启二年,春闱,陆云谏不负众望,二甲第八名,进士及弟,考中了庶吉士,前途一片光明。

消息传来时,冯莹被查出有孕,太夫人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时陆家双喜临门,好不高兴。

而杨轩被陆云谏一语中的,高中状元,高头大马,红花锦带,好不威风。

多少年后,陆云谏与杨轩均已成为皇帝身边的一品大员,一位在京中,一位在地方,两人互相扶持,相互制衡。

后记:

江南,粉雕玉砌的小姑娘慢幽幽地迈着小短腿,口中喃喃:“娘,吃,吃......”手里举着花花绿绿的一块米糕向一个美貌少妇口中塞。

少妇张口接住女儿递来的米糕,“妍姐儿真棒,知道好吃的给娘是不是?”

小姑娘笑眼弯弯地点头,那狡黠的模样和她那个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娘,娘”

“娘......”

伴着呼喊,两个差着一头的男孩子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大一点的抹着头上的汗道:“娘,我今天自己骑的,跑了两圈,我的手都没抖。”

少妇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为大儿子擦着头上的汗,“那也要小心,一次不可多骑,跑两圈就是了。”

“娘,你与爹说,下次我也要象长兄一样,自己骑,我不要阿仁帮我牵绳子。”

少妇低下头又给小儿子擦汗,“你太小,还得再等等。”

“我不小了,我只比长兄小两岁。”小儿子不满地道。

“骑,骑,我也要骑....马....”小姑娘上前抓着少妇的衣裙。

忽然,小姑娘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架了起来直接放到了脖子上。

“来,爹爹带你骑大马。”说完便在院子里转起圈来,女孩儿咯咯地笑的欢快。

少妇看着两父女,再看着老实坐在那里吃着冰酪的两个儿子,心里被幸福塞的满满的。

那男子回过头看着妻子 ,眉眼全是笑意,带着温暖,带着爱意,带着宠溺。

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春天品茶、夏日赏花,秋日打鱼,冬季煮茶。

他也正兑现着对自己的承诺,苗疆赛舟,西北驰马,深山打猎,海边逐浪。

-全书完-

番外 陆妍(一)

我叫陆妍,是陆家我这辈里最小的。因着陆家女儿少,我上面的两个堂姐又大我许多,所以虽然我自出生便没回过京城,但祖父母对我的疼爱却是别人比不了的。

我有两个亲哥哥,二哥三岁的时候,父母守完曾祖母的孝,一家四口南下,随着父亲到了他第一处外放的任上。那个时候父亲任正六品的渝州长史。第二年,我在渝州出生。

我在十岁之前一直感觉自己家里很穷,因为每三年我便要随父母搬一次家。我听我娘与爹说过:“也不知道在这里能呆多少,花钱买房子做什么,那衙门后院也尽够了。这银子省一些是一些,你可是养了两个儿子的。”

娘说这话的时候,爹正在吃一块甜瓜,半块还含在嘴里,见娘盯着他等着他表态,爹便把口中那半块吐了出来急急地道:“娘子说的是,有如此勤俭持家的娘子,咱们家的日子必会红红火火。”

我当时在想,日子过得这样清苦,连处宅子都没得钱置,爹却还在浪费,那瓜好好的就不能吃下去再回话?娘又没逼着你立刻便回。

我十岁的时候,搬到了扬州,爹爹已是正四品的扬州太守,听说这个位置我大伯也坐过。只他早已回了京城,如今做到了二品大员,祖父因着大伯回京便告了老。

我一度认为,是大伯害得祖父丢了差事,为此很是忿忿。

好在,十岁之后,我们终于买了房。我高兴坏了,尤其是娘告诉我要把后院那个绣楼给我自己住时,我便拉着夏荷姑姑的手上上下下规划个遍。

夏荷姑姑特别厉害,她总是能有一些新奇的点子。她原是我娘身边的大丫头,后来嫁给了青松,再后来我出生了,而她刚好生完第三个孩子,于是,我娘就让她做了我的奶娘。

大家都叫她宋妈妈或是青松家的,但我就是喜欢叫她夏荷姑姑。她待我比她的小女儿还要好,因为每次做好吃的,她都让我先吃。我与她女儿一起长大,我娘说是要给我做陪嫁丫头的,但我从不将她当丫头看,夏荷姑姑曾说过,我俩还一边一个吃她的奶呢。所以,我私下里叫她姐姐,她很高兴。

说得远了,我得说说我爹和我娘。

自从到了扬州后,我的小姐妹就多了起来。她们对我都非常好,我娘说一方面是因为我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爹是扬州最大的官。但我更倾向第一方面。

我有去过别人家里做客的,也见过小姐妹的爹和娘说话,她们说话我非常不舒服,就好似青松和青柏或是爹的下官向他汇报工作一般。

我家从不这样,我娘说话好听,声音温柔,她与爹说话从不小心翼翼地,两人总是谈到哪说到哪。有时爹爹说的不对,娘会很生气,但声音依然好听,我是听不出来的,但我爹就很厉害,他听得出来,然后就会把自己的建议或是想法t?全盘推翻,眯着眼睛跟在我娘的身后讨好地道:“那是,娘子每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尤其是……”

后面的话我听不到,因为他们进屋里了。

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爹每次惹我娘不高兴时,两人就要关进屋里,然后我就会听到我爹小小声地学狗叫。

这件事我不敢说与别人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还很小,我一度以为我爹是被狗咬到了,我一个人哭了好久。因为那个时候我小,所以他们没避着我,确切地说没特意避着我,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当时在碧纱厨里面没睡着。

后来,每当爹惹得娘不高兴了,他们便进屋子里去。我着实担心爹爹,终天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躲在那里听见他们说话,虽然听得不真切。

“你又赖账,咱们成亲那天晚上你说什么?”是娘的声音。

“没有,没有,哪能呀。只是我也没说每次都学呀。”

“你就说过,你就说过,你说我什么时候想听,你就什么时候学。”娘说这话的时候好似带上了哭腔,我努力踮起脚尖想看看是不是我爹欺负我娘了,可是我那个时候小,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