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舔舔发干的嘴唇,将脑袋贴近楚琏的胸口,手掌贴在对方平坦的小腹上,被这三言两语撩拨动了。它想吃楚琏的奶,想让龙腹中怀上它的骨肉。
吃龙之事不急于一时,再往后稍稍也不是不可。
等楚琏有孕后,它就让楚鹄出来帮忙批改奏折,它用本体照顾它的亲亲娘子。它愈想愈高兴,以为这是顶好的安排,忍不住拉着楚琏的手,真心实意地笑起来,道:“好娘子,我自己去看凤凰有甚意思,等你做腻了君王,我们夫妻二人便一同去云游四方。”
三十六
【坏妖。】
玄听了他的话,整只妖都变得亢奋,黏着他时总要让细小的触手贴在他的肚脐边,致力于让他怀上龙种。
政事不忙时就被这妖物压着夜夜笙歌,腹中被灌满稠腻的精浊那自然不是楚鹄肉身射出来的阳精,而是妖的精元。粗大的生殖触反复顶进他的后穴深处,确保妖种能在柔嫩的穴壁上扎根。
他得了半颗妖丹,妖教他如何通过吐纳排出凡人体内的污浊,让他少眠的同时又有体力充沛,能经得住床笫之间的折腾。
男人督促他多吃,好让宝宝快些长大,他的胃口也比先前好上许多,颊上重新长了肉,皮肤摸着光滑细腻,嘴唇看着也更有血色。
楚琏似是真有了如女子一般的子宫,龙袍下的小腹渐渐鼓起,有了些许沉坠之感,甚至能感觉到未成形的胎儿在他肚子里蠕动,有时压迫感太强,后穴中还会不自觉地流出淫汁,在梦里也不得解脱,竭力把双腿夹拢,但仍会在里衣的下摆留下污秽。
他也愈发容易高潮,稍稍被顶弄几回身下就湿淋淋一片。妖坏心眼地在御花园将他亵玩得双腿发软,把“大不敬”的事做了好几回,把那穴口的嫩肉肏得熟红,淫汁从蜜洞流出,仿佛从花苞里挤出的甘蜜。
含着妖的精去接见朝臣,回想起来实在是荒唐。
可他没有别的法子。
人活在世本就短短数十载,怎能和妖的寿命媲美,等实现毕生抱负,他自会慷慨赴死。
楚琏倚在床榻上,看着单膝跪在床边、认真擦拭玉足的男人,想这妖也奇怪,竟待他腹中的“孩子”这般上心,似乎对他也愈加怜爱,看他时目光多了些别的心思,而不单单是把他当作“食材”。
只要拖够时日便好,他不指望妖动真情。
但他不是铁石心肠,有时妖从楚鹄的肉身中脱离出来,一大团形状不定的滑物爬到他膝上,像小狗般求他抚摸,他也会心软那么一瞬。
妖比人更知道如何爱人。它将他吞在自己庞大的身躯中,用明朗的年青男子嗓音给他唱曲,跟他讲自己在庙中的所见所闻。
听到好玩处,他哈哈地笑出声,道:“你怎么这般爱玩,跟小孩似的。”
妖的触手碰了下他的唇角,嘟囔道:“要按妖的岁数算,我才刚刚成年呢。”
楚琏摸着它黑溜溜的触手,抬眼看向它出声的位置,道:“那你有别的娘子么?你活这几百年,难道不曾动过情?”
“我刚有了神识,便在人间胡闹了一通,天下处处有战乱,我便忙着吃人……”妖说着,觉得这样讲不好,就又改口道,“吃将死之人的魂魄,我是好妖,不随便杀人。”
楚琏又笑了。
他可不觉得这坏东西是好妖。
妖又说:“后来嘛,就被佛镇在庙中,哪都去不得。”
它又化成没有五官的成年男子模样,搂着楚琏的细腰,摇头晃脑道:“成亲是大事,为夫不要三妻四妾,就要一个娘子。”
楚琏伸手捧住它的脸,道:“你吃了我,往后还会再寻一个娘子么?”
“这……”妖想了会,才想到吃了楚琏后自己就没娘子了,往后它能抱谁亲睡呢。它是个专情的好妖,百年里等的就是真龙转世,哪会随便再找别的娘子。
可它又馋龙肉许久,总是惦记着这传说中的佳肴美馔,怎么可能不吃?
“坏妖。”楚琏别过头,打掉了它的触手,道,“口口声声说自己痴情,还说甚么带我四处游玩,原来只想着吃我,还想着另寻新欢。亏我还想着生你的妖种。”
他很少向妖耍脾气,妖有些不知所措,把他抱到怀中,小声说:“不要新欢,只要一个好娘子,为夫是好妖……”说罢,它又去摸他已经初显轮廓的肚子,但又被他抽了一下。
楚琏把它反压在了床上,骑在它腰上,捉住了它的触手,道:“世人有心而薄情寡义,你没有心,不去想俗利,才能对人情根深种,忠心不二。”
他说着,温热的臀肉隔着薄薄的衣料压在对方髋部,低声道:“我信你说的是真话,待我不做君王后,你便带我去看山看水,想怎么吃我都好……你要生吞我的骨肉,便只能吃上一回,所以还是等你吃腻了我身上别处,再去好好想此事罢。”
三十七
【“你们瞒着我此事,合谋把我当傻子耍?”】
楚鹄没死,且正与这妖物共用一身。
楚琏原先只是猜测,后来才确定此事。欢好后他总是异常困倦,耳旁听到有人在唤他“琏哥”,以为是梦,后来才觉出那不是妖,而是他的弟弟楚鹄。
他知道妖吞了他弟弟的魂魄,因此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过往,能够模仿楚鹄的口吻,深情款款地同他聊从前的事。
可楚鹄若是活着,为何要瞒着他?难道他们在背地勾结,合伙来哄骗他,让他溺死在做明君的美梦中?
妖在床上爱对他说荤话,叫他娘子。
楚鹄和他交媾却许少说话,只会用力扣着他的手,仔细地吻过他的面庞、耳廓和脖颈,赤裸的肌肤下似是烧着炉子,将覆在其上的薄雪融化成了细小的水珠,相连处水声不断,他们的腿交叠着,相拥时就像两条紧紧缠在一起的蛇,仿佛再用些力就能让二人的血肉融合。
楚琏怀了妖种,肚子逐渐鼓出了轮廓,楚鹄抱着他时,也会用温热的手掌抚摸他的小腹,神色郁郁的,英俊的面上满是严肃神色,并不像妖那般多话爱笑。
他在下人端来的肉骨汤里吃到了一块雕成花的红萝卜雕工粗糙,绝非出自厨娘之手,他亲自去御膳房问过,说是亲王特地学着刻的,还险些把拇指刻出道小口子。
夜里他悄悄摸男人的手掌,果真在对方左手的拇指处摸到了一道划痕。
他们照常做爱,互相抚摸、接吻,眼眸中只盛着彼此的面容。
“阿鹄……”他假装梦呓,闭着眼睛搂住男人的脖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男人以为他睡着了,便将他轻轻地放平在床榻上,俯身触了一下他的唇瓣,又伸出湿热的舌头卷过他微微翘起的上唇,像少年时一般埋在他肩头,轻声叫他“哥哥”。
阿鹄习惯在入眠时握住他的食指,说这样才能确定哥哥在身旁,夜里便不会被可怕的梦魇缠身。
“楚鹄,”他睁了眼,咬住男人的耳朵,低声道,“你魂魄未散,为何不告诉我?”
楚鹄的睫毛抖了下,抬起眼睑,错愕地和他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