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是项勤的父亲,军部授予他探视权,他每次进入基地并不需要提前申请,也不规定逗留时间。所以跟既忙碌又无法轻易进入基地的大儿子比较起来,项柏又得到了些许安慰。

推掉了几个会议,把一些事务简单粗暴的分给两位秘书或公司其他高层去处理,项柏再次进入了基地,落地时间是晚上九点。他来的急,颇有股风尘仆仆的意味,但因为长相英俊的关系,并不显得落拓。为项勤站岗的两位警卫看到他还挺吃惊,但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其中一位道:“项勤先生应该休息了。”

项勤现在还是普通军人,还未被授予荣誉称号,也还没有升职,所以警卫都还是叫他为“先生”这个普通的称呼。

项柏面不改色地道:“我事先联络过了。”

其实并没有,盛寻给他开门的时候都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项柏怎么听怎么觉得有股不欢迎的味道,他强行挤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情人,“他能行了,就一脚把我踹开了?”他扫视着盛寻的穿着,已经换上了家居睡衣,很普通的款式,衣领没有很高,露出来的脖颈上看不到什么吻痕,脸上也没有绯色,显然两个人白天尽了兴,这会没在做什么。

盛寻朝他晃了晃自己湿淋淋的手,“我在帮他洗头发,你自己先待会。”他往里面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问他:“吃过晚饭了吗?”

心底的不满被他这句突然的关心驱散了大半,项柏很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如此容易满足,“没吃。”

盛寻蹙起了眉头,想了想才道:“那也等会,等我帮他洗完了,我再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项柏跟着他走进浴室里面,里面被放置了一张像小床一样的椅子,是医院提供给不方便的病人用来清洗头发的,病人只需要躺上去让人帮忙就可以了。此刻项勤就躺在上面,原本窄小的长椅被他的身形衬托的愈发小,他的短发上都是泡沫,上身赤裸,一边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明明住了半个来月的医院,腹肌居然没怎么消下去。

盛寻坐在凳子上继续给项勤洗头,手法看起来居然挺专业,项勤则露出舒服惬意的表情,看到父亲出现在门口,顿时欢愉的笑了起来,很轻松的打了个招呼,“爸爸,这两天不是忙吗?怎么有空来?”他嘴角上翘着,语气很贴心,“其实如果您特别忙碌的话,以后不来也没关系。”

项柏又被气到了,“你要是不发那种视频,我今天真不会来。”

为项勤洗头的盛寻听到这句话,动作稍稍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连脸色都没怎么红。

他应该要逐渐适应这种事。

项勤笑道:“我就是为了让你们安心,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不用分散心神放在这边,寻哥有我就够了。”

项柏以往常觉得自己的小儿子乖巧省心,除了性格太软乎之外没什么毛病,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他气到血压升高的地步。他急忙镇定下来,盯着盛寻,一字一句地道:“你确定他有你就够了?”他嘴角微扬,摆出一副年长者的姿态来,“最后都没让他潮吹,他真的彻底爽到了吗?”

项勤表情一僵,在三人中,他已经不怀疑盛寻对自己的偏爱,唯独对自己的性技巧没多大自信,项柏这句话直接踩中了他的软肋。

盛寻淡声道:“你们够了。”他麻利的给项勤冲干净头上的泡沫,用干毛巾将他的头发擦干,“可以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项勤扶了起来,确保他绷带上没沾上水才松了口气,正想要跟项柏说话,项柏突然道:“寻寻,我头发也油了。”

项勤皱眉,“喂。”

项柏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看着盛寻,“帮我也洗一个吧?”

“不是要吃饭吗?”

“其实在飞行器上吃了简餐,不饿。”项柏眼疾手快的将小儿子轻轻拉开,自顾自躺在那张窄小的洗头椅上,“寻寻。”

面对赖皮的父亲,项勤也无可奈何,盛寻也没再拒绝,让项勤出去等着,自己另外找了条干毛巾过来。“先坐起来。”他把干毛巾别在男人的肩膀上,还替他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用毛巾将他整个衣领包住,再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躺下来。

“挺专业啊。”从这个角度看盛寻还挺新奇,项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小儿子还没出去的时候勾住他的后脑勺,仰起头朝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项勤脸色都不畅快了,盛寻拍了下男人的手,斥责他:“别乱动。”又对项勤道:“你先出去吧。”等项勤走了出去,盛寻才开始给项柏洗头发。

这段时间的心神几乎都放在了项勤身上,虽然重逢了,盛寻对项柏的关注力其实很少,这会才发现他眼角的皱纹添了几条,而用温水冲到他两鬓的头发时,还从其中发现了一些白发。

手指触摸到白色的发丝,让盛寻的动作稍稍顿了顿。项柏其实年纪还不算太大,四十多岁依然算是男性的黄金年龄,项柏又勤于锻炼,再加上天生条件就优越,看起来跟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这个年纪,其实不该有这么多白发的,而且只长在两鬓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还是原本的颜色。

项柏一直盯着他看,很容易就发现他情绪上的不对劲,“是不是看到了白发?这段时间忙,忘记去染了。”

盛寻缓慢问道:“以前就有吗?”

“三年前冒出来的,不知道是一夜之间还是几夜。”

“三年”这个时间数字对盛寻来说很敏感,这会几乎可以确定是在自己“出事”后才长出来的。这令他有些震惊,心底有点慌乱。项家三个男人中,他最轻待的就是项柏,毕竟两个人起源就是为了刺激,做的事中除了上床几乎没有别的,而且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即使发生肉体关系,项柏也没跟别人断过。比起男性,他显然更喜欢女性,盛寻身为他的秘书,就曾为他跟别的女性买过安全套。

看过那样的场面,当然不可能再将感情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即便他非常有魅力。

这个男人是蛊,很多人会中他的蛊,而他不可能有真心。

盛寻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有真心。

而且还挂在了自己身上。

装作如无其事的收敛了震惊和慌乱,盛寻开始为他清洗头发,“确实挺油。”他抓了抓男人的发根,“但发根挺强劲的,暂时不用担心会秃顶。”

项柏要被气笑了,“我要是秃顶,他们都该遗传我,你最喜欢的小勤到时候也会秃。”

盛寻想了一下项勤秃顶的模样,“也还是很帅。”

为项柏洗头没洗的那么细致,但因为他头发比较长一点所以需要吹干,花费的时间跟对项勤的差不多。在给项柏吹好头发后,盛寻道:“你等下回去公寓那边睡吧,我不回去,已经答应小勤要一直陪着他了。”

项柏对着镜子拨了下自己额前的刘海,转过身来看着盛寻,“这是真用过了就扔啊?”他伸出手臂轻易搂住了盛寻的腰,霸道的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神,低声道:“说真的,那样的性爱真的能满足你吗?”他撩开盛寻掩住耳朵的长发,揉了下他肉乎乎的耳垂,缓慢凑过去哑声道:“要不要再来试一次?”

腰身被男人的手掌控着,炙热的温度传导过来,不知不觉又被激起了情欲。盛寻脑海中闪过一些淫秽的画面,还没敢深想,项柏就一字一句的说给了他听。

“跟我们父子一起做爱。”

60】

第4章 P 章节编号:24

卫生间的门没关,项勤就坐在病床上,距离并不太远,所以当里面传出一些不太一样的动静时,他立即就察觉到了。他几乎是立刻下了床走了进去,然后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父亲跟心上人接吻的画面。

盛寻已经被抱坐在了那张洗头椅上,表情说不上抗拒还是享受,明明才短短时间,红润湿软的舌头已经被男人勾出来了,正跟另一条大舌头纠缠在一起,鼻腔里还发出动听的喘息声。他的双手抵在项柏胸前,分不清是要推开他还是抓住了他的衬衫,眼尾余光察觉到项勤进来,他就做了个很明显的推开动作。

项柏知道小儿子进来了也没立即撤走,吮着盛寻有些肉乎的嘴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才松开了他。

卫生间的灯光没有外面的那么明亮,昏黄中带着一股暧昧旖旎的气息。项柏对着小儿子道:“关门。”

项勤不知不觉就听了他的话。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居然默契了起来,一起再将视线落在盛寻脸上,眼神中都带着股野兽般的锐利,呼吸显见的粗重了几分。盛寻被两个男人盯着,虽然并不觉得恐惧或慌乱,但多少有些羞耻,他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刻意维持着镇定,“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