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几下,消息弹出。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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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让夷反应有些滞后,偏了偏头,眯着眼看向祝知希,说:“我在……对着你的脸,做梦。”

“梦?”祝知希怔了怔。

“被打断的梦。”他笑了笑,喉结滚动。

祝知希面颊烧烫,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你怎么这样?不许看我……”

“为什么?”傅让夷喘得更明显了,眼睛泛着红,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信息素,他顿了顿,又道,“平时也不让看,老拿手挡着。”

祝知希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在说什么,脸愈发烫了:“你别乱说话。”

他没听,反倒一字一句说:“祝知希,不要挡,你很漂亮,做什么都漂亮。”明明语气是认真的,可又夹杂着低喘,既郑重,又浪荡。

祝知希看得有些入迷,大脑甚至开始不受他的控制,在扩大,在复原完整的傅让夷,绷紧的手臂,腹肌,腿……

是错觉吗?他隐约听到水声了。

“傅让夷,你太过分了吧。”

“不行吗?你讨厌?”那声音愈发明显了,甚至像是一种挑衅,可傅让夷的表情却很单纯,“不喜欢我看着你的脸做这样的事?我们都结婚了。”

“你不是我老婆吗?”他无辜地问。

听到这个称呼,祝知希内心的防线一再塌陷。他不想让傅让夷误会,于是说:“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习惯。第一次这样,隔着屏幕被勾引,好奇怪。

傅让夷忽然靠近了屏幕,就像每次接吻时那样。他用邀请的语气问:“要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祝知希的太阳穴都跳了跳。有种……回到傅让夷之前易感期的时候。

“祝知希,看着我,不要躲。”喘息声透过电磁信号,传导过来,像羽毛柔柔地撩拨耳廓。

祝知希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这么简单就受摆布,因此故意装坏:“傅老师,你胆子真大,不怕我录屏吗?要是发到网上去,你就完了。”

他尾音轻飘飘的,叛逆道:“还大学老师呢,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到时候,你这份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谁知,听了这话,傅让夷竟然挑了一下眉,笑说:“你发。”

真的不怕啊。

“祝知希,我丢了工作,就有很多很多时间。”他的语气变重了,“我会把你关起来,从早到晚,欺负你。”

这话绝对是威胁。可不知为什么,祝知希听见了,内心竟然还涌现出一丝期待。

这哪里还是外人眼里那个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教授。

“你把我关起来,我就绑你。”祝知希说话的语调变得黏糊糊的,“用户外绳,从肩膀绕下来,穿过手臂,缠在腰上,这样你的肩膀就打得很开……”

说着,他忽然噤声,笑了。

“笑什么?”傅让夷问。

“没什么。”祝知希深吸一口气,往被子的更深处挪了挪,空着的手也探下去,“想象了一下,应该很养眼。”

浴袍彻底散开了。

明明只是随口说说,可傅让夷好像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皱眉说:“手绑起来很麻烦,上次就是……”

“你还敢说,手铐结套在手上,也没耽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啊。”祝知希小声回怼。

“想干什么干什么……”傅让夷喘着气问,“我可以吗?”

跟醉鬼没办法沟通了。祝知希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说话,醉鬼又开口。

“叫我。命令。”

祝知希盯着他因为深呼吸而滚动的喉结,压着声线叫出口:“傅让夷……”

“换一个。”

被子里太热,祝知希有些头晕,不想直接让他得逞,没有吭声,还故意将手机放到耳朵底下,贴着听筒,不让傅让夷看见,却能清楚地听见他每一个颤抖的音节。

傅让夷重复道:“换一个。这是命令。”

祝知希深深吸了口气,故意不说他想听的:“傅老师。”

“……再换一个。”

吸气声好明显。

“不要。”

祝知希起了逆反的小性子,还故意将手机翻过去,压在枕头上。之前那种紧得发疼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是生殖腔吗?祝知希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陌生极了。他甚至感觉有什么在往外流,这正常吗?明明不应该是一个Beta该的反应才对。

腺体二次发育而已,又不是变性了……

好热。看不见的柚子花开得枝繁叶茂,成簇成簇地绽放,恍惚间,他好像走入了四月的某个夜晚。他出了很多汗,干脆掀了被子。

傅让夷的“命令”越来越过火,他那颗聪明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侵入了,简直和易感期如出一辙。张口就是“给我”。

但祝知希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这么多天,这么多个夜晚,哪怕是一颗顽石,水滴一颗一颗,持续不断的落下,凿进来,都会被穿透。

无形中,他早就被驯化,食髓知味。哪怕只是些深深浅浅的呼吸,他都能在脑中翻出记忆的画面。没有触碰,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有的只是声音,只是被屏幕模糊化的那张脸,但那只他最熟悉的手,好像就是穿透了距离,穿过屏幕,握着一枝柚子花,从他的脸颊、侧颈、锁骨,一路轻轻地扫下来,柔柔地抚上祝知希晃动的手腕、潮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