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1)

男人抬手,掐住苏芩的下颚,俯身下去,细细的亲。

细薄唇瓣带着微凉涩意,顺着那眉梢眼角往下,最后含住那抹让人肖想已久的朱唇。

苏芩推拒了一下,被男人使劲一抱,就腾空揽在了怀里。

“唔……”苏芩下意识抬起双腿,夹住男人的腰腹,生恐男人一放手,自个儿就会跌下去,被摔成两瓣。

男人托着她的臀,抱小孩似得把人揽起来。

“够,够了……”感觉到男人的变化,苏芩使劲一撇头,气喘吁吁道:“被人瞧见了。”

“没人瞧见。”男人蹭着苏芩的粉颈,尖锐牙齿触到那柔腻肌肤,恨不能咬上一口,好好品尝一番。

苏芩一惯知道,这厮最喜咬她,床笫之间,总是将她咬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是只狗在划拨领地似得。

“别咬,会留印子的。”

小姑娘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斐济双眸一暗,立时就按着那粉颈来了一口。

“呀!”苏芩伸手,使劲的拉着那金耳环一扯。

男人被迫偏过头,痛并快乐着。

留下印子才好呢……

重新坐回绣墩上,苏芩捂着粉颈,双眸泪雾雾的狠狠瞪向面前舔着嘴唇的男人。

斐济吃一口茶,一撩僧袍道:“莫怕,反正不是来寻咱们的。”

苏芩蹙眉,收回视线,觉得这皇庙真是不安生。当然,最大的隐患还是她面前的这只狗。

“哎,慢点搬,别磕着了……”院门口传来喧闹声,苏芩眯着眼睛凑到槅扇缝隙前一瞧,只觉冤家路窄。那正进院子的不是旁人,竟是陈颖兰。而陈颖兰身后,是梳着妇人髻的朱丽月。

自朱丽月与夏达成婚后,苏芩便没见过人。

如今一看,苏芩差点没认出来。

她尚记得第一次看到朱丽月时,那个英姿飒爽,眉眼带着英气的俏丽女子。可如今的朱丽月,穿着裙衫,梳着规规矩矩的妇人髻,就连说话都细声细语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往常的影子。

她抚着肚子,眉眼柔和,面容含笑的与身旁的妇人说话。

妇人是夏达的亲生母亲,夏府的当家主母。

苏芩小时常碰见人,是个对谁都十分和蔼可亲的妇人,尤其是对苏芩,那真是好到了骨子里,一口一个姀姀的比谁都亲热。

但自苏府败落,妇人翻脸如翻书,苏芩再去夏府,不见夏老夫人特寻过来与她说话,连府内的丫鬟、婆子都变了面色,爱答不理的常给她上冷茶冷水。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而如今,这份亲热转移了对象,苏芩瞧在眼里,顿觉讽刺。

夏老夫人一会子张罗着给朱丽叶倒茶,一会子又张罗起糕点吃食,忙忙碌碌,好不快活,显然是对朱丽叶和她肚子里头的孩子看重至极。

陈颖兰和朱丽月住的厢房只隔了一堵墙,丫鬟、婆子们正在收拾东西,两人牵着手坐在院子内的那棵槐花树下说话。

离的太远,苏芩看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院内槐花飘香,簌簌如雪,陈颖兰道:“夏夫人,不是我说,你也该好好管管夏首辅了。这外头风言风语的都传成那样了,你也真忍得下去。再说了,你如今已有喜脉,待孩子生出来,若真被那苏三钻了间隙,就冲苏三那股子狐媚劲,你与孩子日后在夏府,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陈颖兰一番话,点到了朱丽月最担忧的事。

夏老夫人听闻,便赶紧道:“不会的,不会的,便是惟仲要纳那苏三进门,我头一个不准。再说了,是那苏三纠缠我儿在先,惟仲必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月儿的事来。外头那些话哪里能当真,陈姑娘可不敢胡说。”

陈颖兰是陈家人,陈太后的亲侄女,自然不会对夏老夫人有所顾忌,当即便横眉冷对道:“夏老夫人说我在胡言?您老去听听,外头的话都传成什么样了,我可是听说,那苏三周旋在郴王、夏首辅和项城郡王世子之间,如鱼得水,快活的紧呢。”

陈颖兰自上次在苏芩的及笄礼上被泼了满头满脸的鱼汤后,怀恨在心,特特拨拉了皇城内的那些贵女夫人,终于寻到一个朱丽月。

女人的友谊,因为有了共同的目的,所以总是建立的很快。

“哟,这怎么,怎么还扯上郴王和什么,什么世子了……”夏老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朱丽月有孕后便细致关照,哪里会听到外头的这些话。再加上夏达有意叮嘱,府内的丫鬟、婆子们更是不敢乱嚼舌根。

“表哥对那苏三可一直是倾心的,若非苏龚突然去了,苏府败落,如今这郴王妃的位置就是那苏三坐了,哪里还轮得到沈宓。”

陈颖兰嘴里的表哥就是郴王。原先,陈颖兰以为苏府败落,苏三做不成郴王妃,怎么也该轮到自个儿了,却没想到,横插出来一个沈宓,可将她气得牙痒痒。

“砰”的一声响,沈宓厢房门前站着的丫鬟狠狠将手里的沐盆往下一摔,道:“陈姑娘,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丫鬟此话一出,那些正在搬运东西的丫鬟、婆子们皆捂嘴偷笑起来。

陈颖兰一张脸,又红又白的,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编排起我来了。”

“奴婢不是什么东西,不敢编排陈姑娘。”那丫鬟看模样也是个性子强的。

却不防这丫鬟刚刚说完,就见陈颖兰气势汹汹的提裙过来,猛地朝着她就扇了一巴掌。

“你……”丫鬟捂着脸,泪眼涟涟。

“怎么,还想扇我?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低贱东西。”陈颖兰冷笑一声。

动静太大,旁的厢房内那些看热闹的贵女夫人们皆在槅扇处偷觑着。

“吱呀”一声响,沈宓从厢房内出来,看到贴身女婢脸上的通红掌印,双眸微动,看向陈颖兰。

陈颖兰也不惧沈宓,只双手环胸道:“我道是谁的奴才,这么不知规矩,原来是郴王妃的呀。”

沈宓神色淡淡的看了陈颖兰一眼,不欲与她计较,只与丫鬟道:“去敷点药,回厢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