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眉开心地笑了笑,欣喜道?:“行。”也就是在船上不能随意走?动,不然他都想去抱抱她了。

他喜欢吕宣这般,没有大小姐的娇气?做作,什么都愿意学,她是个行动至上的人?,跟他一样。虽然吕宣和南玉锦,相貌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她们的内核强大。穆卫祈不喜欢废物女人?,他把他的审美遗传到自己后?代子孙上,以至于煜朝后?宫几乎没有柔弱单纯的女人?。

穆卫祈没有原路返回,花了半个时辰直直划到对岸去了,吕宣心里感慨,“上次生?病,怎么病好了之后?他身体还是那么康健有活力,太子想要登位,不会还要等上十?年吧,那会儿自己都三十?六了。行吧三十?六就三十?六了,还不算太老。”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太子,我有点害怕他。”

穆卫祈皱了皱眉道?:“太子只要他弄不死你,你就忍着吧。等我死了。他不可能让你好过的,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死吧。”说完他舒眉笑道?:“我舍不得我走?了,你被太子欺负。跟我一起还有点儿体面。”

第101章 第 101 章 面对穆卫祈那……

面对?穆卫祈那笑着说出来的决定, 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汗毛直立。

她确实深爱着他,但这份爱还?不足以让她陪他赴死。她还?没有达到那种生?死与?共、伉俪情深的境界。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那根毒簪, 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是?我独活,太子怕不是?得?饿死我,毕竟我嘲笑他吃得?多。”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般毛骨悚然的场景。

穆卫祈闻言, 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算了, 不说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露出对?她的宠溺。

到了岸边, 两人交换位置, 吕宣接过了掌舵的任务。她费了好大的劲, 船却一直在原地打转, 仿佛在嘲笑她的笨拙。

穆卫祈见状, 耐心地教了她半天, 终于勉强划出去一里,但吕宣已经筋疲力尽, 只能慢慢划回岸边, 一边划一边讨论,怎么把五年前封的异姓王骗过来杀掉。

说到最后吕宣有些不悦道:“让我施号杀人,这往史书上一记,到时候又得?我和弟弟替你背你黑锅了。”

“到时候我让史官再记上一笔,就说至此上怜而爱之, 吕氏复得?宠矣。后人就知道是?我允许的。”

“呵呵。”吕宣笑了两声继续道:“既然借我的由头, 那我来策划怎么动手。到时候夫君看好戏便是?。”

“全权交给你。”他依靠在船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会眺望岸边, 欣赏着岸边杨柳依依的春景,又开始哼唱起越人歌。他平定了乱世,暂时打跑了北边蛮子,就剩下那些分封的王侯将相,他得?给自己儿子留下一个安稳的国家修生?养息。

两人上岸之后,又漫步在城内的街市上。

春鈤

他们郎才女貌,气质非凡,走在街上,频频吸引路人的目光,两人早就习以为常。

他们去了京城最大的酒馆,因为他们穿着朴素,店小二的态度有些怠慢,但吕宣和穆卫祈早已不在乎这些芝麻大的小事?。两人坐在窗边,边吃边聊,仿佛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穆卫祈还?想趁机逛逛,但是?吕宣终于忍不住道:“夫君,我们回去吧,我好累。”

穆卫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以前怀孕都不至于这般。”

吕宣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无可?奈何道:“是?的,这孩子很闹腾,真的很累。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穆卫祈随口道

“没有。还?是?你来取吧。”

刚吃完饭吕宣头晕晕得?,肚子也难受,她之前怀孕哪里这样,她有些烦躁发小脾气道:“干脆叫讨债鬼就算了。”

穆卫祈得?由着她这个怀身子的人,最后两人坐轿回了宫。

等回了宫,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护的侍卫们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其中?一名新来的侍卫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我是?新来的,有些规矩不太懂。刚才娘娘跟皇上出宫时,彼此之间竟以‘你我’相称,这倒也罢了,怎么回了宫还?是?这般随意?”

另一名侍卫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陛下向来不拘小节,很少自称‘朕’,尤其是?与?后宫两位娘娘相处时,更是?随和。”

新来的侍卫听得?一愣,随即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陛下与?娘娘们的感情真是?深厚啊。”

那名老侍卫却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警惕:“感情好?呵,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白说的。两位娘娘的娘家人,可?惨了。”

新来的侍卫听了老侍卫讲了吕宣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紧,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忧虑。两人不再多言,继续隐入暗处,坚守其职。不敢有半分懈怠。

两天后,南玉锦策马回宫,还?未抵达宫殿正门,便远远望见自己的父母与?伯伯三人已伫立在宫门外。

她心中?烦闷,知道他们来找自己,绝无好事?,于是?催马上前,却并未下马,只是?勒住缰绳,冷冷地望向远处,语气如冰霜般刺骨道:“你们来做什么?”像极了下逐客令的主人

三人见皇后驾到,连忙跪下行礼。南国丈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着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乐跃……乐跃他死了!”

驸马死了?南玉锦闻言,手指猛地攥紧了缰绳,指节泛白,声音微微发颤:“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驸马被人……被人活活扒了皮!”南国丈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娘娘,您一定要?为他申冤啊!”三位老人跪伏在地,哭声凄厉。

南玉锦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眉睫微微颤动,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公?主知道了吗?”

“公?主已经求见圣上,但圣上拒而不见。如今公主府大门紧闭,我等前去求见,公?主也不肯露面。”南国丈抹着眼泪,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你们跪我、哭我,也无济于事。我不是神仙,救不了死人。”南玉锦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眸颤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娘娘,驸马爷的案子是?由太子殿下亲自审理?的,这其中?必有冤情!”南伯伯忽然上前,一把拽住南玉锦的马缰,“阿锦,你堂弟绝不会贪污受贿,更不可?能扰乱朝纲!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我们讨个公?道啊!你伯母已经哭晕过去,至今未醒……”

南玉锦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好,你们听我的,先回去。跟公?主府一样,紧闭大门,外人一概不见。堂弟的尸首呢?”

“已经收敛,停在南府门口。”南国丈低声答道。

“立刻将堂弟的尸首下葬,不要?再耽搁。”南玉锦语气果断,随即又问,“皇上可?有诏书或圣旨下来?”

“没有,一切全无消息。”南国丈摇头,神情愈发沉重。

“行,我明白了。”南玉锦咽了咽口水,心中?思绪万千。她策马离去,母亲却拄着拐杖,踉跄着小跑过来,声音颤抖:“锦儿,别出宫了……陛下一定是?降罪于此!”

她拉着缰绳,心中?悲愤交加,最后气极冷笑道:“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告诉你们,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当初我说了无数次,长?安不是?我们南家能来的地方!至于太子,你们还?看不清吗?驸马爷的死就是?太子给他爹纳的投名状!”

公?主府里,金溪公?主紧紧抱着一双儿女,看着太子写给她的威胁信,如果把太子和吕宣的事?情告诉皇上,她的儿女马上就会死掉。金溪公?主已经没了丈夫,不能再没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