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瑛嫁人东宫,就是奔着生孩子,当皇后来着。只要能瞒天过海,父亲是谁无所谓,但孩子必须是吕家人。之后必须是吕家人当皇帝
第33章 第 33 章 她很好只是我不喜欢……
太子的大婚之夜,寿安宫里,若兰对着吕宣皱眉叹息道:“娘娘,睡吧。”
吕宣睡不着,她心情烦闷。她知道太子喜欢自己,不过她只是把太子当做自己夫君的替身和工具罢了。
她自然也不是担忧自己侄女和太子万一有了感情怎么办,真正担心的是自己侄女的处境。
吕宣跟南玉锦不一样,吕宣无所谓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因为她见过的那些世家大族的男子,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
就连她哥哥和爹爹,都有通房小妾。在她眼里,像夫君这样已经位高权重的男人,只有两个女人,已经算是痴情种,难得可贵了。
上次一把火,给自己夫君烧出了几分同情,但是她太没有分寸了,情急之下竟然敢和南玉锦抢东西。
虽然在此期间能和太子相处,无聊时勾引勾引他,把他想做自己夫君。
但是此事也给她一个警惕,千万千万不要和南玉锦作对,她要去找侄女,给她一个提醒警告。
“娘娘你去哪,你是要去东宫吗?大晚上的咱就别乱走了。”
吕宣不管若兰的话,直接出了门,她身子不好,走得不快,等若兰拿着披肩和提着宫灯赶上去的时候,她也没有走出多远。
吕宣远远看着未央宫外,灯火通明,不少小太监小宫女还在守值,呆呆看了一会儿,不敢直接过去。
“别看了娘娘,再看也不是咱们的,皇上他……算了,娘娘,你想看就多看一会儿吧,我陪你看。”若兰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道。
穆沧钧一出东宫门,就有人告诉他,陛下在宫殿等他。穆沧钧跟着宫人左拐右折,来到一处小宫殿。弯月如钩,树影绰绰,院内一台石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两盏酒杯,一杯已经斟满,看来穆卫祈已经等候多时了。
穆沧钧直径走到父亲面前,倒也不客气,坐下喝酒,一饮而尽。
穆沧钧不擅喝酒,两杯酒下肚,已经上脸,穆卫祈看到儿子这番窘态,轻笑道:“怎么如此不胜酒力?”
穆沧钧借着酒劲道:“儿臣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您要杀了两个弟弟,不对,是我把沧灵带去东宫玩的,我也杀了弟弟。我真的该死。还有吕娘娘,我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对她,您那一脚踹得可不轻,我经常看到她捂着肚子。”
穆沧钧又倒了一杯,拿着酒盏,清冽的酒水,入口苦辣,完全不似平日里喝得甜米酒。白玉通透的酒盏杯里,余下几分残酒倒映着弯月,清风徐徐,又把他吹醉了几分。
“沧钧,你饿过肚子吗?见过饿死的人吗?你知道衣不蔽体的滋味吗?你知道天天睡在漏风漏雨的屋子里是怎么样的?”
穆沧钧皱着眉看着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来这一出话。
“你说凭什么,凭什么种地的,一年到头还得饿死。养蚕织布的,只能穿粗布麻衣,简直没有天理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去吕家,就难受的一天吃不了饭,因为那里的茅房,都摆满了新鲜柑橘,不用来吃,只是用来去味的。”说到这穆卫祈都被气笑了。
“我不恨吕宣,我也不讨厌吕宣,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懂事听话,最是无辜善良,没什么架子,从来没看不起我的出身。
她甚至跟一般的贵族小姐很不一样,慷慨大方,温柔良顺,你是没瞧见,她把她那屋子的侍女都宠成什么样子了,在吕宣房里是婢女,出了吕宣院子是副小姐,出了吕家大门,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跟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可没有区别。”他饮了一口酒,眼神里有些无奈。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比其他人做得还好。只是投了个好胎。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看着这些人尸位素餐,不劳而获。前朝的五姓七望,我起兵十年来,除了吕氏一家,男女老少全都杀尽了。对吕家我已经格外开恩了。”
穆沧钧反问道:“所以呢,南家也挺有钱,你为什么不把外祖家也给灭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看着你母亲还在的面子上罢了,蠢货。让你娶吕氏女,就是给你外祖家一个下马威。至于朕杀了你那两个弟弟,等你什么时候自称为朕的时候就明白了。”
穆沧钧死硬倔强道:“我不明白,大概我没有饿过
????
肚子。”
“行吧,明年开春去周边县城管事的时候,顺便去郊外种地去吧。不给我收获十石谷子麦子,你就别回来了,反正你娘也不在乎你。”
“反正我娘也不喜欢你。”他顶嘴道
穆卫祈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到底也舍不得揍他,他最后道:“阿锦就是比宣娘好,岭南的荔枝,你吃过吗?我没有吃过,除非这辈子到岭南山沟里去灭那些披头散发的蛮夷人,不然我也吃不上荔枝了。花近百两银子,就为了吃一个果子,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阿锦想吃了荔枝了,会自己跑去岭南,翻山越岭,自己去摘。
宣娘,只会等着自己的好父兄捧着送上来,连壳都剥好送到嘴里。这就是区别,吕宣,其实很好的,我去看看她,你也早回去休息吧。”
第34章 第 34 章 朕好心办了坏事
吕宣站在远处望着未央宫静静看了一会儿,便绕着远路打算去东宫见见侄女。
想到侄女又这么小,就联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大儿子和不愿意喊她“娘”的小儿子,平白无故就这么被毒死了,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特别是她可怜的大儿子,最像她了。
穆沧翼死得决绝,他像母亲一样,性子柔顺,他清楚父亲讨厌他,不是一般的嫌弃,是厌恶和恶心。
他在东宫,没有好的太傅教他念书,没有父皇旨意,根本不可能踏进建章宫半步。他就像个瘟神,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招人嫌弃,谁叫他是个说话颠颠的,身体抖来抖去的残废。
他早知道自己会被废,只是没有来得及和母亲舅舅好好道别。
他们兄弟以为自己死了,母亲能好过一点,谁能料到他们一死了,母亲倒也没有捞到半分好处。
大半夜的吕宣一边无声的抽泣一边绕着未央宫走,在一处转角处撞见了他们父子二人。
“大晚上的你哭丧谁呢?”穆卫祈颇有些不耐烦道。
吕宣吓了一跳,没想到遇到他们二人,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皱眉看着她泪眼婆娑,双颊通红的样子发话道:“真是的,长这么丑,大半个还哭丧着脸,装神弄鬼,别把人吓死。若兰你也敢让她半夜乱跑,我看你这么不懂事,直接出宫算了。”
要是以前若兰早就开怼道:“那陛下把娘娘栓起了罢,她是人,又不是牲口,走走碍着谁了。”但是现在她不能走,她走了,可怜的吕宣,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若兰不敢说话,想带着吕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