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她真是白养, 小时候跟他爷爷奶奶那两个老东西亲近,盼着他读书长?大以后多挣点钱,却在大寒天跑出去掉进了水库了烧成了傻子, 不说?挣钱孝顺她,反而让自?己多了个甩不掉的累赘, 多少人笑话她!
要?是一万块钱到手,这傻子也值了他活一回了。
江母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谁不知道秦南鹤要?去读大学了,谁读大学还能带着仆人, 到时候这傻子不还得在家里待着吗?秦南鹤不在, 这傻子到最后不还是待在她家里干活吗?
简直是上?天给她送钱来?了。
江聆泡好衣服顺势就用手揉了揉,对院外的江母视而不见,忽视了个彻底。
“傻子!老娘跟你讲话你聋了?”江母不悦地拍门, “去把?秦南鹤叫出来?,不是昨天说?完的话不承认反悔了吧?”
江聆不仅不理她, 甚至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她, 继续揉搓自?己衣服上?的脏污。
“你这个傻......”
秦南鹤拿着黑色背包出来?, 冷淡地打断了江母的话:“你要?把?我?家的门拍坏了就拿钱来?赔。”
江母顿时收回手, 皱着眉看?着秦南鹤:“什么破门也值钱?你昨天说?的话不会反悔了吧?一万块钱买这个傻子。不作数现在就让这个傻子滚回来?!”
秦南鹤一步一步走上?前,打开了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江母, 压低声音道:“再让我?听到你叫他傻子,我?就让你的宝贝小儿子变成真的傻子。”
江母瞪大眼睛, 没想到秦南鹤居然这么恶毒, 尖叫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南鹤关好门,甚至在外面上?了一道锁,以防有心思不轨的人闯进来?伤害到小傻子。
“你......”江母气得说?不出来?话, 看?南鹤认真又淡漠的神色,怀疑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转移话题,“你的钱都准备好了?拿来?呀!”
“跟我?去银行取吧。”南鹤戴上?帽子,“我?不像有些人,爱把?钱堆在房里送人。”
江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是往她心头插刀子啊!
没有人来?管管秦南鹤吗!
江父带着小胖子早就等在了门口,见此立马道:“那就走吧。”
南鹤点头。
四人往巷子走去。
昨天江家三人站在秦南鹤家门口堵着门,要?死要?活说?秦南鹤居心不良,哄了傻子给自?己偷钱,闹得多难看?。结果?警方说?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秦南鹤的钱都是来?路都正,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t?有。
现在看?看?这是怎么了?秦南鹤怎么跟江家人又走在一起了?
难道又要?去警察局?
有好事八卦的邻居瞄着,喊了一声:“你们几个干什么去啊?”
江父经历了家里积蓄被?偷一空的灾祸,明白了一个道理:财不外露。
他当初也是喝酒就爱跟人吹去在工地赚了多少钱,原只是好面子,谁知道就真的有小偷惦记上?了他家的钱,他悔不当初。这次秦南鹤爽快答应给他一万块,他就跟江母商量好了,这钱打死也不能再往外说?。
“没什么,就是去......”江父含糊其辞,正想遮掩过去,就被?南鹤打断了。
“江阿姨说?要?打死江聆,除非我?给她一万块钱买下江聆,她才?会放过江聆。”
江聆是谁?在场的邻居们思索一番,才?想起来?说?的是江家的傻子。
等等一万块钱?!
秦南鹤出一万块钱买下那个傻子?!
疯了吧!
江父江母大吃一惊,就想要?上?前去阻拦南鹤继续爆料。
南鹤偏身躲过,疑惑地回头:“怎么了江阿姨?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啊,我?以为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说?的叫什么话啊!
江母的手指都要?攥进掌心了,但是南鹤说?的话却又句句属实,她无从辩解。
“春花啊!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卖自?己的亲儿子,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有邻居不满立刻就斥责了。
“就是,一万块钱你也开得了口!你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南鹤啊!你听叔的话赶紧回去!让人骗了都不知道啊!王春花要?是敢打死自?己亲儿子,我?就去报警告她故意杀人!”
街坊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激得只准备默然不应的江母炸了毛,叉着腰指着刚刚开口说?话的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傻子我?不想要?有人要?,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你们管得着吗?”
江母态度嚣张以一敌百,将四周的邻居都得罪了个遍,骂完了也不恋战,又催又威胁秦南鹤赶紧走。
她有心捂住这件事,却动作太大,一万块钱卖儿子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飞遍整个旧城区。
南鹤垂眸敛下神色,往银行走去。
江家三人被?拦在银行外,心急且激动,仿佛已经等到了红红的钞票塞满他们的口袋了。
“拿了钱我们也存在银行?”江母小声商量问道。
“存什么存?”江父瞪了她一眼,“一万块钱存在银行能有多少利息?被?人取走了都不知道,哪有眼皮子底下安全!”
江母:“我?不是看?我?们的钱都丢了一次吗?”
“丢了一次还会丢第二次吗?谁有那么蠢!”江父胸有成竹,凑过去与江母嘀嘀咕咕,“我?这次把?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