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没放在心上,端着茶杯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仍旧暴风雨夹着雷电,南鹤早起等在门口投喂过江聆,给他?留了中午吃的食物与下午的零食,打着伞走进了厚重的雨幕里?。
昨天之前的单主给他?介绍了另外一个单主,是单比较大的修补网站bug并且测试网站系统防恶意攻击的安全墙,花的时间可能比较长。天气差的原因,他?懒得来回跑了,索性就今天多花点时间一次性走完这单任务。
5544最?近上线比较少,因为?有路橙的地方才有它?,他?最?近跑的路线比较统一,是以根本就没遇见过路橙,5544也懒得跟他?多说一句废话。
相看两厌,不?过如?此。
南鹤已经是网咖里?的老玩家了,网咖老板只当他?是网瘾少年,见到他?都要向他?打几声招呼,顺便念叨几句少玩点电脑对眼睛不?好。
挺有意思的,网咖老板关心青少年身体健康,南鹤对他?也多了不?少好感。开学?在即,南鹤真有件事想要询问老板。
“徐哥,笔记本电脑在哪里?买比较靠谱?”
之前他?不?买电脑是因为?家里?有秦森这个不?确定因素,现在这个因素即将被?他?稳定,他?买台电脑也不?需要这样每天跑来跑去?了,遇上今天这样的天气他?淋得浑身湿透。
徐哥灭掉手里?的烟:“去?专卖店买啊,那种小店小铺你就别去?了,说不?定得碰到换了零件的。你打算买个什么规格的?”
“买个性能好一点的,钱不?是问题。”南鹤淡淡道。
“你这孩子口气不?小,规格高的也有,梦想牌的怎么样?我有个朋友在江市开了个梦想专卖店,你需要我哪天有空带你去?。”
“行?,谢谢徐哥。”
“我多句嘴,你这一个多月雷打不?动天天来上网,你没想过什么人生规划吗?就算不?学?习也要找个工作啊。”
南鹤道:“九月开学?。”
“什么学?校啊?”
“海市财经大学?。”
徐哥:“......今天开几个小时啊?”
南鹤轻笑了一声:“先开五个小时吧,不?够我再加时。”
徐哥点头。南鹤转身后,他?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叫你天天劝人回头是岸,人家早就登上了985名校的岸了,太尴尬了。
网站比较大,任务也比较重,南鹤中午找徐哥要了桶泡面?,一直在网咖待到了晚上七点钟。回去?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在商城外的摊子上打包了两份混沌拎了回去?。
暴风雨像是要把人送走,伞都被?狂风吹得翻卷了起来,南鹤艰难地回到旧城区,又被?路上的泥泞绊住脚,暴雨洗过的鞋子再次让黑泥给玷污了。
南鹤抖了抖伞,推门远门走进去?。
乌云笼盖,天色已经黑透了,南鹤开灯许久,往常在门口等待投喂的小傻子却不?见身影。
南鹤打开阳台门,夜色下也无?处可见那个小傻子。
难道是睡觉了?
又耐心等待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影,南鹤心里?算了算,脸色突变拿起伞找了出去?。
靠北,近水,隔壁江家不?是北方,哪里?有水位呢?暴雨天更是处处都是水。
伞撑开就被?风刮歪了,南鹤无?法?,可怜又无?能的伞被?南鹤丢在了路边。旧城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在黑夜只找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南鹤往北走去?,北边临近旧城区小学?的地方有座小水库,走过去t??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江聆?”
“小傻子?”
南鹤胡乱喊。
暴雨冲刷,吵闹又寂静的夜里?没有半分回应。
水库的上边有座破旧的水泥屋,灯光微弱,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砰砰砰”南鹤的心脏狂跳起来,钟鼓雷鸣。
越靠近水库泥土越湿润,南鹤的脚插在泥土里?险些拔不?出来,他?抓着地里?的桑树爬了上去?。
水泥屋只点了一盏灯,灯光昏黄,站在窗外的南鹤目眦欲裂浑身湿透满脸烧红的江聆躺在水泥屋的破床上,裂着一口黄牙的男人伸手在江聆的身上摸索,拉扯着他?衣服,江聆迷迷糊糊哭着推开他?的手。
“轰”
水泥屋的门被?一脚踹开,男人还没回头就被?一只手攥住了脖子狠狠掼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武松打虎一般的拳头如?暴雨一般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没几下男人就躺在地上鼻血直流人事不?知了。
南鹤仍不?觉得解气,狠狠在他?的下三路踹了一脚。
“呜呜呜,秦......秦南鹤......”江聆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念叨,嗓音沙哑。
南鹤立刻扶起江聆,凑近才看清江聆浑身是伤,上身露在外的肌肤上全都是横纵交错的伤痕,像是棍棒狠狠打出来的。
从头到尾都是湿透的,身体滚烫无?比,人已经发起了高烧。
“秦南......南鹤......”江聆哽咽着念叨,推开南鹤触摸他?额头的手,“我没有呜呜呜......”
说话颠三倒四,哭的委屈极了。
南鹤心里?的火熊熊燃烧起来,一边将江聆的手绕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边在墙上取了防雨布盖住江聆的身体,抱住他?往外走。
“不?怕了不?怕了,我来了,不?哭。”
似乎是感受到了南鹤的气息,怀里?还在哭闹的江聆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