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之事不可追。”黑袍修士神色淡然悲悯地抚顶叮嘱他,“一心向往长生仙途才是正道。我今天除去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南鹤。”

“是。”

小少年?在天一门中修行?长大,走过的道路,看过的花草,天上流云仙鹤飞过的痕迹,填满了他的修行?之路。

进阶为?元婴的那一日,南鹤睁开满是仇恨的双眼,提着剑找了已经曾经屠了他父母宗门的敌对宗门,将仍然未曾发展壮大的小宗门从上到下血洗,连婴孩都没放过。

黑袍修士大惊,强行?将他带回去。将他困在炼心的法?阵里?剖离他已经成长出来的心魔,再放逐心魔到无?边沙荒里?,彻底地将南鹤变成了一个修行?慈悲剑道的修士。

心魔在沙荒里?只是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细碎魂魄,终日子遭受风沙的侵袭,在无?边的荒野的里?游荡。

他继承本体的坚韧,几百年?来从未放弃过想要走出沙荒的机会。

终于,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沙荒被打开一条裂缝,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少年?从天上坠落,落到了黄沙里?

燕灼睁开双眸捂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从师尊到心魔再到自己......像一个咬得?死死的循环。

而昨夜,在他和师尊水乳交融时,心魔被他融合了。只是他不确定在融合的过程中,心魔是否通过自己影响到了师尊......

南鹤想要抬手捂住阵痛的脑袋,缺发现自己怀里?正紧紧拥着一个浑身未着寸缕的人,猛然惊醒,正看清怀里?人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上满是痕迹。

“燕灼......”

南鹤顿住,身上与他接触的肌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昨夜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修行?走火入魔跑过来侵害自己的徒弟?

他这一动作,怀里?的人也?朦胧地睁开眼睛。

南鹤下意识屏住呼吸,与燕灼目光对上的下一秒,燕灼就惊恐地瞪大双眸将南鹤推开。

“燕灼,我......”

燕灼推开他,捞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挡住,极度震惊又泫然欲泣地看着南鹤:“师尊,你......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为?什?么在昨夜,又突然过来将我......”

他的眼泪从通红的眼尾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像炸开了一朵小水花。

这一瞬间,南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碎裂。

“燕灼。”

燕灼别过头:“师尊不会是想说?自己是也?不知道吧?我是恋慕师尊,到现在也?不能放下,我甘愿为?师尊做任何事,可是,我却不是自轻自贱的人,师尊是把我当成炉鼎了吗?”

“不是。”

南鹤心里?堵了一口?气,“燕灼,我没有。我昨夜也?许是昏沉了,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往日隔着一层屏障的感情在此刻变得?尤为?清晰明朗,南鹤认下自己的是觊觎徒弟的不良师尊这一点,燕灼并没有单相思?,他从来没有对他无?意。

“师尊,这样我算什?么?”燕灼含着泪看着南鹤,“做了师尊的徒弟,还要做师尊的散功炉鼎吗?”

南鹤听不下去他的口?不择言,将他抱住:“说?完了吗?你说?的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的,现在我来说?。燕灼,你从来不是我的炉鼎,不是我忍心欺负的小可怜。你愿意与我结成命契,让我做你的道侣吗?”

“师尊!”

“嗯?”

燕灼转身抱住南鹤的脖子,破涕为?笑:“师尊,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南鹤:“?”

“昨夜,我是愿意的......”

说?罢白皙的脸颊上升起两道红晕,抿了抿唇凑上去吻了一下南鹤的唇角。

这场情爱掺杂着他的算计和谋划,但是算计来的感情又岂能长久?他也?不想他的师尊背负着被他算计的愧疚感。他从来对他如珍如宝,何时伤害过他,这样的罪名他不忍心压在师尊身上。

如他所料,南鹤丝毫没有生气他刚刚的装模作样演戏,反而是笑了一声?,手托在他的后脑勺将他压住接上了刚才的亲吻。

“别怕。”南鹤道,“往后不要随意哭泣,我看到也?会心急。”

“嗯,师尊......”

“还叫师尊?”

燕灼促狭了笑了一下:“本来就是师尊,在床上是,不在床上也?是。”

话音又一转,“是我私心,将师尊拖进这趟浑水,以后师尊还是师尊,天下人面前都是师尊,道侣就我们两人知道就好了。师尊雪一样的名声?,不可因为?我染上脏污。”

南鹤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糊涂蛋,明明刚才还在哭诉他不可能当炉鼎,现在做有实无?名的道侣,岂不是和炉鼎相当?

“不敢承认,算什?么道侣?”

燕灼轻轻推他:“我不管,不能说?。说?了我就不跟师尊当道侣了。况且,也?不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卫岸知道,成全我一番心意的贺少宗主应该也?知道吧?”

第179章 心魔徒弟16 往未改之处走

南鹤不?是傻子, 燕灼如此一说他就明白?了他昨夜昏昏沉沉误入这里是怎么回事?,不?仅如此,他还了解了另外一件事?。

“所以, 你早就知道贺少宗主的谋算?将计就计?”

燕灼有些?心虚地低头,伸手拉住南鹤的一缕头发, 乖乖承认:“嗯。”

“这点你也要和盘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