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是人都会变的。这其中转变, 燕灼肯定?有份力在里面?, 也许是常年被刺激,才会这样的。”5544肯定?道。

“什?么意思?燕灼善良懂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南鹤不虞道, “你不要看任何人都有心计,脏的眼?睛看什?么都脏。”

5544大为震惊, 心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宿主?居然对它如此疾言厉色!

“宿主?, 你这是标准的雾里看花!只看得?到花朵娇美,看不见它根下埋着的森森白骨。”5544一整个破防,“你居然真的觉得?燕灼是小白花?他装模作样而?已!十个叶珞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要被他欺骗了。”

南鹤冷声:“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5544:“......我又没有骂他,我对他又没有意见。我只是阐述事实,你干什?么要凶我?”

这辈子的委屈都在这里受了。

等等这维护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算了,它的脑子已经退化了,不想了。

半个月的时间从指尖像水一般溜走,神墟秘境即将开启,天一门上下都紧张起来了。在修仙界秘境如限定?资源,可遇不可求的,实在难得?,去一趟运气好的话?,天材地宝随后可取,再不济也能长?长?见识。

秘境里机遇与危机同在,故而?能去的都是修为已经步入门槛的弟子。

天一门此去五个修为迈入合体期的长?老,其中就包括第一次带弟子前去的南鹤。

临幸出发?,宽阔的巨型飞船停在雾海海面?上,穿着浅蓝绣山河日月纹路的宗门服的弟子依序登上大船。

南鹤站在梯子旁,巡查过?弟子全都登船,才跟在他们身后上去。梯子升起,飞船强烈震荡,在海面?疾驰百里后腾空而?起跃上云霄。

贺霓云找到几乎就会跟南鹤搭话?,这次也不例外。摇着那把跟他极为不搭的素扇款步走到南鹤的面?前:“尊者。”

南鹤点头:“贺道友。”

“别叫我贺道友,多生分?啊。直接叫我霓云吧?”

“于礼不合。”

贺霓云心道:这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石头,明明看出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动心,他就不信修仙界真的有这么难啃的骨头!

“南鹤尊者,你的几个徒弟教得?不错,尤其是卫岸。”贺霓云强行找话?题,直接将话?题拉到这段时间跟他走得?近的卫岸身上。

南鹤有些反应过?来了,“卫岸跟你相处得?好是你们投缘,他本来就是个好孩子。”

孩子......贺霓云觉得?南鹤真的丝毫不了解他的徒弟,都那么大了还?是孩子吗?他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他虽然贪花好色,但是现在是真的一心为他的天劫做打算,关乎到姓名?的事情?,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合欢宗少宗主?的地位他也是坐到头了,他母亲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师尊!”

正?说话?间,燕灼呼喊一声,小跑着过?来抱住南鹤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师尊!我都安顿好了,还?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和贺少宗主?在说什?么呀?”

南鹤道:“说卫岸,他跟贺少宗主?相处得?不错。”

“那是好事呀!”燕灼笑眯眯的,“贺少宗主?,你知道吗?我的小师弟对你念念不忘呢,偷偷跟我说你又温柔又好看,整个修仙界没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修了,他很仰慕你的风姿。”

贺霓云对卫岸身量的伟岸确实很动心,但是他愿意跟他接触都是为了更加接近南鹤,教他修行也是敷衍为多,只是他好像有点死心眼,整天在他面?前练剑,穿着衣服练,脱掉上衣练,显眼的地方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啊晃,他想不注意都难。

他听到这话不禁又想到他那人如其名的地方,他偷偷跟燕灼说仰慕自己,难道这段时间天天来找他都是为了勾引他?

看起来不像呀?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从他脑子里过?一遍,没有惊起什?么涟漪,他风姿传遍整个修仙界,思慕他的修士从南海排到了北海,区区一个年轻小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是吗?他也很好。”贺霓云轻描淡写道。

燕灼笑而?不语。

贺霓云心头又升起一阵怪异感,燕灼亲昵地抱着南鹤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看上去真的过?于亲近。

而南鹤竟然毫无感觉,任他撒娇倚靠,正?常师徒是这样的吗?

并且,他恍惚地看着眉目间显出几分?矜傲冷淡的燕灼......某个瞬间他几乎觉得?燕灼的眉眼?要和南鹤的眉眼?重?合起来可是这两人分?明气质迥异。

活了几百年的贺霓云难得糊涂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脑海里的思绪混乱起来,贺霓云也没有了搭讪增进关系的意思了,对南鹤和燕灼告辞就离开了。

燕灼笑着说:“看来和贺少宗主?真的很喜欢师尊呢,那师尊呢?师尊喜欢什?么样的道侣呀?”

他抱着南鹤的隔壁,手肘无意擦过?南鹤的后腰,南鹤陡然僵住,垂眸看向燕灼。

燕灼似乎还?在等回答,黝黑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琉璃珠一般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样子,南鹤呼吸顿住。

“师尊?”

“我不知道。”南鹤道,抽出胳膊,“站好了,整天倚在我身上叫什?么样子?”

燕灼被挣开,脸上显出几分?委屈:“师尊嫌我没有分?寸吗?我心里最重?要最喜欢的人就是师尊,想多靠近师尊也不行吗?还?从前师尊都不这样的,是不是心里有了人就嫌弃我碍事……”

越说越委屈,偏偏不走,咬着t?唇站在南鹤面?前,双眸泛红看着他,可怜又娇气。

南鹤:“怎么越说越离谱?”

燕灼背过?身子不理他:“是我不懂事了,以后再也不敢烦师尊了。”

南鹤叹出一口气,他嘴上委屈巴巴放狠话?,却又分?毫不动,就是在等着他去安抚他哄他。其中意思南鹤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真就只能按照燕灼的意思走。

拉过?燕灼的手将他带进怀里,南鹤无奈:“我何时怪你了,你要靠就靠,要抱就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那时候我也放心了。”

在南鹤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从荒山里出来后睡觉都会警醒的小少年,人长?大了,心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