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们同路呀!南鹤卖猎物的就是?天香楼,跟酒楼掌柜也能问几句话,婶子跟我们一起去吧?”许清主动邀请。

金大婶子眼睛一亮:“好啊!”她正愁没人能陪伴呢。

三人行到天香楼那条街,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吵闹。三人从街角走过来,就见许家六口人被几个带着刀的护卫围的紧紧的,似乎是?想捉拿他们,许家人也不?甘示弱,都疯癫地?挣扎反抗,许老婆子用她惯用的小伎俩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哭闹。

许清宛若看见一场等待已久才开场的好戏,眼里弥漫出几丝骇人的冷意?。

“哎哟?那不?是?许家的人吗?干什么了?怎么了?”金大婶子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过去看看。

原母一把把人拉住,“那里多乱啊!听着好像是?许家人做了什么?我们现在过去岂不?是?也要惹一身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一个村的是?同伙呢!”

一句话镇住了金大婶子,原母看着眼前的闹剧,拍了拍许清的手,小声道:“许家不?知道干了什么,让上午去村里那伙人给围起来要带走。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他们家人最缺德了!”

许清蹙眉:“他们好不?好有事啊?我听着好像很?严重?啊?”

“管他呢!”原母小声道,“他们当初那么欺负咱们,这不?是?因果?报应?真是?南鹤他死鬼爹显灵了!”

三个人不?敢管、不?想管,确实是?t?诚实地?走近几步想要去就近吃瓜。

护卫长拿着一串金珠子手串,严肃又不?耐道:“我们家大少爷的随身的东西在你们手里!还?说跟我们大少爷没关?系!岂有此理,说!你们把他藏在了哪里!”

许老婆子看着那串阳光下折射出光彩的金珠子,垂涎又惊恐,垂涎那串刚刚当铺老板说起码值三十两银子的串珠,惊恐的是?她哪里知道这个东西是?他们什么少爷啊!这明明就是?在她家鸡窝里发现的。

许二婶子的脑子转的比较快,昨天护卫才抓走了她隔壁的夏无?忧,原因就是?这些护卫口中的“大少爷”,今天这个金串子又是?那位不?知名的“大少爷”的,她脑子里转了转,忽然就通了......

“娘啊!是?夏家的人!肯定是?!夏无?忧被带走了,夏家人也不?放过我们,这个金串子肯定是?夏家人丢到我们家里来的!”

就是?金串子这么值钱的东西夏家人是?怎么舍得丢的这点解释不?通,其余都对?得上。

许老婆子浑浊的眯缝眼也瞪大了,对?,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就大喊起来:“不?是?我们的东西!是?夏无?忧他家丢来的......”

好一出狗咬狗啊,许清掀了掀嘴角,没有看下去的兴致了。动了动手腕,提醒原母:“娘,我们还?得卖兔子呢,走吧?”

原母也看够了大戏,再说她也不?是?毫无?压力的,看看,跟赵无欢有牵扯的人是个什么下场啊,都被这些闻见味儿就冲上来的恶犬护卫撕咬,而真正有牵连的人确实自己家。

她不?免后怕地?祈祷,祈祷她的儿子尽快把人送回去赶回来,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多过一天就要老一岁。

祸水东引,两边都是?迷雾阵,暂且为家里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许清丝毫不?后悔。在他心里,全天下除了他已经过世的爹娘,就只?有南鹤与原母,这是?他从破碎中好不?容易才再次获得的温暖,他不?想失去。

“走吧,走吧。”原母转头提醒金大婶子,“去酒楼吧,一会儿还?得回去给南鹤烧饭呢,哎,儿子这么大了也不省心。”

金大婶子打趣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家里和睦,儿子又孝顺,如今娶亲在即也知道多多赚钱让家里日子好过,你轻轻松松的就等着抱孙子了,谁不?羡慕你呢?”

原母笑了笑,又想起还?不知道走到哪里的南鹤,带着金大婶子一起去了天香楼。

许家与夏家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莫名其妙扯上了富家少爷的失踪案,夏家被带走一个,许家带走六个,偏偏那些护卫像是?已经打通了关?节,从镇里到县里,报案都没用,只?说是?配合调查。夏家收了银子倒也安静,许家没了主事的人比夏家更安静。村子里闹得人心惶惶,不?少村民也不?敢随意?谈论,村子里的气氛都低迷了许多。

这场闹剧持续了将近一个月,那些凶神恶煞的护卫像是?接到了什么急令,一夜之间撤出了石桥镇,连带着夏家的夏无?忧与许家的六口人,都被放了出来丢在镇上重?获自由。

原母日日在村长家跟着金大婶子做婚服,耳朵竖起来不?动声色地?打听消息,听到夏无?忧与许家人都回来了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下来坐到了地?上。

金大婶子还?以为她发了什么恶疾,连忙将她扶起来:“怎么了?”

原母不?由之主地?笑出来:“......我这不?是?为许家人高兴吗?他们来我家闹过也不?把许清当人,我心里还?是?念着亲家的,他们回来真是?好事啊!”

一直毒舌又泼辣的原婶子居然能有如此柔软的内心,善良又无?私,金大婶子感动坏了,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可以结交想,心里悄悄将原母列为可深交的老闺蜜名单。

接下来,原母与许清就深长脖子盼望南鹤赶紧回来。

等待很?磨人,简直度日如年,许清日日清闲下来就要站在门口坐着等待,心里一天比一天焦灼难耐。

夜色如墨,南鹤一身狼狈地?从山上走下来,浑身脏污,连头发都打结了。

守夜的元宝警觉地?竖起耳朵,朝着发出响动的方向看去,喉咙里闷闷地?吼出声,随时准备扑上去。

“元宝”南鹤压低声音,黑夜里,声音低得如同一道气音。

元宝歪了歪脑袋,飞一般爬起来从狗洞里钻出去,准确无?误地?跳起来用爪子抱住南鹤,伸出舌头疯狂表达自己的高兴,到处舔舔舔。

“好了好了,乖。”南鹤摸了摸它的脑袋,强制压下他的兴奋,“我们回去。”

元宝开心地?在前面带路,走两步就要等一等南鹤,生怕他又再次不?见,走到狗洞前,它热情地?邀请南鹤先钻。

南鹤:“......”

翻身从院子篱笆上翻进?去,稳稳落在地?上。

元宝还?想再跟来,就被南鹤制止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小夫郎,有些画面是?狗狗可以看的吗?

元宝歪了歪脑袋,失落地?垂下脑袋,顿了顿,爬起来往原母的房间跑去,伸出爪子开始挠门。

许清抱着南鹤的枕头睡得正熟,半梦半醒间,只?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还?有他仿佛是?做梦时才能听见的嗓音。

“许清?许清?”

许清睁开眼睛,脑子里瞬间清明,看向紧闭的房门。

房门外传来极小的呼喊:“许清,我回来了,开门。”

内心升起一股狂喜,许清鼻子发酸,连鞋子都没穿就飞奔下床,拉开门栓,门口正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是?做梦吗?”许清不?敢相信地?伸手去摸南鹤的脸。

“你闻闻我身上有多臭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南鹤挤进?门,轻轻带上,“别抱,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