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赵无?欢立刻就感动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许清,在他心里许清的形象又白了一点。

“真的,不然你现在已经被人抓走了。”许清点头。

当然不是?,他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南鹤已经选择了隐瞒,南鹤已经决定已经完成的事他都不会反对。他大概了解南鹤,他才是?那种不把十两?银子放在眼里,不屑去拿这种钱的人。

自己就不一样?了,在南鹤已经决定好的基础上,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层。从刚才的逼问中,他已经清楚了解了这个无?脑的赵无?欢的家世?,长宁洲首富赵家的长子,赵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这才是?泼天的富贵。

十两?银子与更?大难以数计的金银钱财,傻子才会选择十两?银子。就是?选择后者还是?要更?难一点,既然南鹤选择了隐瞒,那他心里也一定有了谱,他听南鹤的就好。

赵无?欢擦了擦胖脸上的汗,挥舞起?扫把更?有劲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干过活,这不妨碍他有心学,院子的泥土地被他扫的干干净净,稍微大点的砂砾都堆到门口?去了。

南鹤进房间,许清也跟着他后面进去了。

一番亲亲抱抱后,许清缩在南鹤的怀里,轻声问道:“哥哥是?打算把他送回去吗?”

南鹤把玩着许清纤长漂亮的手:“嗯。”

“怎么送?难道是?准备走......山上穿过去?”

许清很?聪慧,不管什?么事都能与南鹤想到一块去,顿时肯定了这个做法,“走山路没错,只有我?们这里人才熟悉山路,村里只有你一个猎户,其余人上山也不简单,只是?......”

“越到山里虎豹豺狼越多,这是?唯一危险的地方?。”南鹤道,“没关系,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我?能应付。”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南鹤想了想:“我?们成亲之后?”

“恐怕不行?了。”许清摇头,“赵无?欢告诉我?,第一个在山上发现他的人是?夏无?忧。哥哥,你别?觉得我?把人想得那么坏,当初夏无?忧在村里多次暗害我?,有次趁我?走路时想要绊倒我?,差一点点,我?的脸就被划伤了......”

南鹤皱眉,“还有这种事?你没有怎么样?吧?”

“没有,当时是?元宝提醒了我?,我?才能躲过一劫。”许清蹙眉楚楚可怜,“我?也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总是?为难我?,也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到他了吧?”

“没有,你很?好。”南鹤打断许清的自我?怀疑,捏了捏他的脸,意有所指道,“你该坏一点,你坏一点我?也爱。”

许清眉心一跳,将五指伸入南鹤的五指,十指相扣:“我?不知道怎么坏,如果可以,我?只想保护自己,保护你和娘。”

南鹤笑了笑:“这才对。”

想起?昨天夏无?忧有意的隐藏住赵无?欢和他想要支开自己,像是?对赵无?欢的身份已经知道,并且不想让其他人发现。

夏无?忧确实是?一个隐患。

“要不明天就走吧?”许清道,“从西山翻过去,那边的是?......清河镇?清河镇与滨州隔着卢阳河,从卢阳河穿过到达滨州,再走水路往南就是?长宁洲。”

南鹤用手指捏住许清的下巴抬起?,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爹有个朋友在外求学,曾经走过这样?的路。我?爹当成趣事告诉我?,我?就记下了,刚好能派上用场。”许清轻声道,“你肯相信我?,我?就很?开心了。”

“夫郎的话?都不信,那谁可以相信?”南鹤叹气一声,将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夫郎压到在床上四处亲吻占便宜,“要我?离开你那么久,我?就很?不舍,你要是?只有手指这么大该多好,放在口?袋里想带去哪里就带去哪里。”

许清眯着眼睛承受着南鹤的亲吻和啃咬,主动解开衣襟,试探道:“你明天带我?一起?......”

“不可以。”南鹤立即拒绝,“路太远太危险了,他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真是?命大。”

许清郁闷地伸手去抓南鹤的脊背,他都解开衣裳了,贿赂收了事不答应......哼。

下午才刚开始,两?人从床上转到了卧房门旁的柜子边,光线正大亮的白天,门外还有从菜园回来的原母感叹天热,一边问赵无?欢他们去哪里了的声音,许清紧张地脚趾都蜷缩起?来了,手指顺着脖子往下,在衣衫工整的南鹤脊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原母与赵无?欢只当是?南鹤累了,许清陪伴着他在卧房里休息,谁能想到两?人竟然胆子这么大在光天白日?里在房里厮混,南鹤是?真的无?所顾忌,许清艰难地咬着里衣的一角,将喉咙里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

太阳下山时,南鹤神色淡然地从卧房里出来关上门,许清揉着酸软无?力的腰,夹着双腿艰难地坐在柜子前的软凳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原母没见许清出来,想要去看看,注意力却被南鹤一句话?拉走了:“娘,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南鹤说着将原母带进厨房里,对这院子里跟元宝说话?的赵无?欢喊了一声:“你也过来。”

赵无?欢在擦了擦手不明所以地走过来。

接下来,南鹤就将赵无?欢的事对着原母合盘托出,“我?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送他回去,从我?打猎的山上走,到清河镇再去滨州,最后到长宁洲。”

原母捂着心脏跌坐在凳子上:“那......那么远,山里多危险啊!许清知道吗?”

南鹤不想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原母会怪罪许清:“他听我?的,我?已经决定了。我?们收留了他,被人发现也讨不了什?么好,不如现在就冒险将他送回去。山里的路我?很?熟悉,没什?么问题。”

还有一点,照着画像上和现在的赵无?欢相比,赵无?欢瘦下来的速度是?很?快的,到了长宁洲,他恐怕已经瘦的赵家人都认不出来,正好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长宁洲。

“你......这......”原母狠狠在南鹤身上拍了几下,咬牙切齿,“你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养你还不如养只狗!”

“元宝留在家里陪你和许清。”南鹤道。

事已至此,原母也知道自己扭转不了南鹤的想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给南鹤收拾吃的用的。

赵无?欢感动地看着南鹤:“你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不......”说着赵无?欢表情严肃起?来,在厨房里转悠,拿起?灶台上的菜刀,撸起?袖子,表情狰狞地挥刀,一边尖叫一边在手腕上刻下一个字:南。

南鹤:“???”

顿了顿,忍不住问道:“还有个‘鹤’字呢?”

赵无?欢捂着血流成河的手腕,退缩道:“算了算了,笔画太多了,一个字就够了,呜呜呜好疼。”

南鹤:“......”

他觉得赵无?欢需要被他拯救的不止是?命,还有脑子。就这种脑子送去赵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送回来了,还是?想想办法让他长几个心眼。

不是?在乎赵无?欢,他在乎自己的劳动成果,人刚送回去就死了他不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