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增强气势,慌乱地大声辩解:“我没有!谁跟踪你了!我......我是恰巧看到的!没有跟踪!”

南鹤转过身继续炒菜, 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动,原母心?里忐忑不安。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啊?这样让人很慌啊!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许清?”

看准火候拿起盐罐子撒了几?粒盐进去, 继续将?豆子和猪肉大火翻炒,南鹤点头:“我是喜欢他。”

“村子里那么多姑娘那么多哥儿, 你怎么就偏偏喜欢许清啊!”原母跺脚,恨铁不成钢, “不是娘介意, 他看不见啊!以后整个人都要依靠你,家里从?里到外什么事都要你一个人来。我们村里人过日子,本来就是要相互扶持的。娘不希望你这么累啊!”

“整个人都要依靠我?里里外外都得我帮他吗?”南鹤皱眉喃喃道。

原母见他这个表情, 心?里一喜。劝说有戏了啊!连忙点头,继续游说:“你想想看, 他吃饭要靠你, 穿衣服也要靠你, 更别?说洗漱, 什么事都要......”

南鹤回?顾神般点头:“那正合我意啊。”

许清那么乖巧温柔,躲在他怀里的样子像只可?怜可?爱的小兔子,他想到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怎么会觉得麻烦?

原母:“?”

说那么多全白说了。

她正色道:“你不能因为一时?兴趣,一时?喜欢他, 就决定要接住他的一辈子。万一你以后喜欢其他人呢, 遇见更让人动心?的。你把他接住,又把他摔下来,你有想过他会怎么样吗?”

豆角炒肉炒好, 将?装肉的盘子冲洗一遍,盛起菜放进去。趁着锅里还有油水,倒进已经洗干净切断的蔬菜,大火翻炒。

南鹤手上动作有条不紊,回?头看向原母:“你觉得我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吗?我作出?决定,绝不变卦。”

原母扶住额头捶桌子:“我懒得劝你了,总之我就一句话,你要娶他,我就......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当?没有我这个娘!”

说完张开指缝去看南鹤的神色,谁知道他一心?一意看着锅里的蔬菜,连个眉毛都没抬一下。

“哦。”

原母的心?顿时?拔凉,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心?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娘啊!

两个人三个菜,南鹤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多吃了一碗饭。原母端着饭碗,看着油汪汪的猪肉炒豆角,心?里一横,筷子伸向豆角,将?自己的冷淡做足了。

南鹤加了一筷子肉放进她的碗里:“你跟我生气,跟肉也有气吗?多吃点,年纪轻轻脸蜡黄的,跟天天啃树皮过来的一样。”

“我还年轻?我都三十多岁了!”村里她这个年纪的妇人当?奶奶的一堆了。

“三十还是一枝花。”南鹤道,“还能活个四五十年,怎么不算年轻。”

原母掐着指头去算:“活到七八十,我不成老不死的了,我活的长容易折你的寿命,活到四五十我就满足了。你别?跟我套近乎,我的态度是不会软化的,总之我不同意你跟许清在一起!你别?想了。”

南鹤觉得这种话对?他的威慑力真的是一点一滴都没有,他真的想去做的事,身边人把刀拦在脖子上阻止他也不会改变心?意。但是为了原母的面子,他也不做反驳,低下头吃饭。

他这个后娘,嘴毒心?软,将?这个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从?小就对?他视如己出?,甚至为了他梗着脖子跟原老头掐架,他真的喜欢的人,她是怎么也不会去伤害的。

“哼。”原母三两口?吃完饭就放下碗了。t?她做好决定,明?天就再去村里寻摸,她要改掉以往眼高于顶觉得谁也不配不上她儿子的想法,赶紧给他找个不错的成婚。

一早起床,虽然尚未日出?,但是能感受到空气里的干燥,多半会是个晴天。

南鹤拿上工具上山。

经过大暴雨的冲刷,山路沟壑不平,黄沙泻下去很多,有棵长在坡边的枞树已经倒下了。对?于山里人来说,什么都是能当?柴的,南鹤走过去砍掉枞树的根系,扛起粗壮的枞树拖回?家放在院子里,晒上几?天再锯开。

再次走进深山里,他之前挖的陷阱和夹子已经被破坏干净了,陷阱坑里已经积了水,成了一口?小井。

小井周围还有小爪印,看样子是有小动物来喝水了。

南鹤笑了一声,用树枝从小井底把夹子掏上来,保留了这个小井。

暴雨对?深山的影响不大,反而让山里的绿意更浓了。南鹤砍掉一些草木小树,辟开一条小路。

再往里走,鸟鸣于深山,偶有虫蛇爬过,冷气幽幽,有种刻骨的寒意。

这种深山里大多有许多瘆人的传说,南鹤有知而无畏,忽略奇异的凉意往前走。原老头是外来户,没有分到土地,是以南鹤也要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打猎。目前小泉村只有他一个猎户,大多数村民以种田种地为生,觉得较为保险。

深山除了猎户基本不会有人会过来,南鹤没走过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走了大概两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林木间?有一块空地,清冽激烈的河流从?散落的巨石间?流淌下去,汇成一汪小谭。橘黄色的长角鹿悠闲地在谭边喝水,其中还有小野猪与浑身长满刺的豪猪。

南鹤握紧手上的弓箭,搭弓射箭瞄准胖乎的豪猪。锋利的竹箭射进豪猪长满刺的身体,它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声惊到了所有的动物,野猪带着一串长着条纹的野猪崽子慌忙逃窜,长角梅花鹿也迈着细长的腿跑掉,谭边瞬间?安静。

南鹤收起弓箭,拿出?手上的尖刀。

豪猪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就咽气了,不需要再补一刀。原本想就此处理,考虑到谭边是山里动物的饮水地,南鹤还是拎着豪猪回?去处理。一只豪猪够他卖点钱了,他也不打算额外再去打。

遵循可?持续发展观念。

下了山,顺带在老地方割了点兔子草带回?去。体型不小又圆润的豪猪引起了在田地里除草的村民,纷纷看过来。

“原小子,这豪猪不小啊,在哪里猎到的?”

“深山里。”南鹤道。

“深山啊,你一个人去深山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深山里有熊有老虎啊!”询问的村民听到这里也想去看看的心?思歇了,他们供着一家老小,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不得了。

“没看见有熊。”

“看见了你还能回?来?”

南鹤笑着点头,“那也是。”

晾晒衣服的原母看见手上这个胖家伙,惊叹一声:“这胖的,吃的什么啊?圆滚滚的,去酒楼能卖到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