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家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快递。最近晏邢宇又多了一个新爱好摆弄盆栽。他在院子里安装了几个花架,早上把盆栽从花架上搬出去晒太阳,晚上又把它们搬回架子上。他现在出门除了买食物以外,还动不动就运回来一盆植物。曾郁肚子饿了准备吃饭,晏邢宇还蹲在客厅专心致志地研究安装说明书。

也正是这个时候,曾悦再次给曾郁打来了电话。omega在天线的另一端无助地对哥哥说:“整层宿舍楼都停水了,哥,怎么办啊,我一身的汗,好不舒服。”

曾悦第一次进晏邢宇和曾郁的家,十分不好意思,他踏入玄关的时候,曾郁敏锐地闻到了omega身上略微刺鼻的香味。曾悦左右看看,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他不算干爽的头发:“对不起,哥,我喷了点香水,”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晏哥哥不会介意吧?”

曾郁笑了笑,摇摇头:“没事……他在花园外面,暂时不会进来的,你跟我来。”

曾悦跟着曾郁走过客厅,不经意地四处观察。他看见客厅玻璃门外有一个侧身向着他的男人正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摆弄什么物件。他没看太仔细,便在视线中丢掉了晏邢宇的身影。

曾郁带曾悦到了一楼一间客房的浴室,他给弟弟介绍完淋浴设备的使用方法之后就出去了,关上门之前他说:“换下来的衣服你就放进衣篓里,洗好了再带回去吧。”

等浴室门关上,曾悦开始脱衣服,他的信息素抑制贴在衣服剥落的过程中产生了松动,不知是由于佩戴时间过长还是被衣服布料刮到所致。他将贴纸撕下来贴到换洗衣服内侧,开始洗澡。洗完澡以后他换上了新的抑制剂贴,脏衣服被他顺手扔进了衣篓。

曾郁顺便做了曾悦的饭,omega本来要参加队里的庆功宴,却因为停水耽误了。曾悦坐上餐桌时,晏邢宇还呆在外面,他不太敢吃,问:“晏哥哥不吃饭吗?”

曾郁一边给曾悦盛饭一边说:“他在装花架,等装完了就会吃饭的,不用管他。”

曾悦似乎对曾郁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诧异,他用带有羡慕与欣慰的语气问道:“哥,你和晏……哥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啊?”曾郁愣了一下,才犹豫着回答,“这个……可能有差不多一年了吧,我也没认真记。”

吃完饭以后,曾郁去给曾悦洗衣服,他让弟弟呆在客厅看电视。曾悦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他看见玻璃门外的灯亮起来了,alpha背对着他,动作不紧不慢地把一堆零散的木头变成一个高架子。曾郁很快回来了,他挪动时的身型显得臃肿而笨拙,曾悦差一点没发现哥哥的出现,甚至在alpha打开玻璃门的时候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他的腰一瞬间挺得笔直。alpha把装好的花架往屋子里搬,曾悦提高嗓音叫了他一声:“晏哥好。”

男人把花架放在地上,又旋身进去,没有对曾悦的问好作出一点反应。曾悦的心脏咚咚地跳起来,他预备要再叫一次,beta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小悦,你衣服上有一张皱了的贴纸,我给你丢到垃圾桶里了。”

他说出的话把曾悦吓了一跳。omega红着脸尴尬地说:“噢……噢,好的,好的,”他像是要想方设法地使气氛活跃,又加了一句,“花架顶上的这个是风车吗?好可爱啊!”

晏邢宇从外面把螺丝刀和杂物都收拾进来,曾郁听见曾悦的话,也看了一眼果然,这个四层高的花架最顶层有一个小巧的木头风车,因为被搬动产生的摇晃,还在慢悠悠地旋转着。曾悦问:“这个花架是哥你选的吗?实在太可爱了,看起来不像是晏哥的风格……”

曾郁正想否认,晏邢宇就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我选的。”

他没看曾悦一眼,又拉上门出去了,直到曾悦离开都没再进来。曾郁送曾悦出门的时候,有些抱歉地让他不要介意:“他有时候太专心了,就不爱理人。”

曾悦笑得很腼腆:“没关系,是我打扰晏哥了……哥,你多注意身体,我……我走了。”

等晏邢宇吃完饭,曾郁问他怎么买这样一个风车,晏邢宇将架子挪来挪去地观察位置,好半晌才回答:“给宝宝买的。”

曾郁扶着肚子,听见这句话,鼻子突然一酸。他坐到沙发上,拼命眨眼睛想让眼泪不要掉下来。所以他勉强出口的回应也显得破碎:“你……你说什么啊……”

晏邢宇躺到床上之前,十分用力地嗅了嗅曾郁颈间的腺体,曾郁吓了一跳:“怎么了?”

Alpha咕哝一声:“你身上的味道不对劲。”

曾郁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气味,没闻出来什么不妥,他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小悦身上的味道吧,他今天进来的时候喷香水了。”

晏邢宇不置可否。自从曾郁怀孕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爱,晏邢宇的性欲像是电源被彻底关闭,为了让孩子顺利从母体内诞生,他把大量的精力花在了看股票、逛超市和种花上,两人就像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生活没有半点激情。曾郁是beta,本身就不需要太多性生活,但他没有意识到这种坚持对alpha来说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他们躺下之后,曾郁很快就睡着了。他以为今晚也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可是,过了不久,便有一阵剧烈的晃动将他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天还是漆黑一片,窗外有隐隐约约的街灯照在拉了窗帘的屋子里,曾郁睡眼惺忪,他感到晏邢宇跪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alpha碧绿色的眼珠子,在夜色中仿佛发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晏邢宇?”曾郁唤了一声,下意识捂着肚子,想要往后退。

但是他被晏邢宇严严实实地压住了。

“……老婆,”alpha用阴森的语气道,“我想肏你。”

【作家想说的话:】

没坑没坑,更新时间会在微博告知的,大家有需要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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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原创/男男/现代/高H/正剧/虐身/虐心

清水标章:no

晏邢宇的动作很粗暴。

一种不同寻常的物质使他极速进入了发情期。他卡住曾郁的脖子,右手中指的指尖非常用力地压在beta的腺体上。曾郁的懵懂只维持了大约三十秒,然后他意识到目前的情形很危险。

“晏邢宇,你、你是不是要抑制剂?”他问,同时单手放开肚子想要抓住床单上的布料。

晏邢宇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依旧不愿意放开曾郁的脖子。曾郁稍微地动弹了一下,因为他感到自己腰部有些沉重。这个时候alpha坚硬滚烫的阴茎隔着宽松睡裤的布料硬邦邦地按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晏邢宇敏锐地察觉到beta想要逃跑,所以掠夺者的本能使他愤怒地伏下身压制住beta:“老婆,你要去哪里?”

曾郁伸出手抓住晏邢宇开始施力的手,嗓子里像是含着水:“我、我……我去给你找抑制剂,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恳求着,希望alpha可以放他一马。

晏邢宇不说话了。他掐住曾郁脖子的力度没有加大也没有减缓。曾郁以为他在思考。他们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晏邢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

曾郁试探性地爬起身。他的脖子从alpha手里挣脱出来了。黑暗中alpha微驼的背部像是一圈昏暗的月亮。他扶着肚子颤颤巍巍地下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轰轰地震动。他想,我闻不见他的信息素,我已经好久没有闻过他的信息素了。

他的脚碰到地面,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身后的alpha就开始移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曾郁就赶紧回头。他快速地按开床头灯。晏邢宇碧绿色的眼睛周围全都是血丝,他就这么看着曾郁,又问:“老婆,你去哪里……?”

曾郁咽了咽口水,回答:“我去给你找抑制剂,”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好吗?”

他看见alpha迟缓地点了点头。于是他扶着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除了一楼的储物室外,还有一些备用抑制剂被放在书房。曾郁从抽屉里翻出抑制剂的时候不小心被塑料包装袋锋利的边缘刮伤了食指,他来不及顾这道伤口,就慌慌张张地往回赶。他害怕晏邢宇会在这中间发疯。

他回去的时候,alpha竟然还乖乖地坐在床上,甚至没变动过姿势。曾郁反手关好门,一边走一边开始拆抑制剂包装。

他没注意到晏邢宇正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盯着他。alpha发情期来得并不频繁,所以曾郁还是第一次上手使用抑制剂,他不知道管体内的药剂要如何插入注射器,所以他只是手忙脚乱地拔开了套在针管上的胶套。他向晏邢宇靠近:“来,抑制剂在这里,打一针就好了……”他坐在床边拉了拉晏邢宇的手臂,晏邢宇却像是傻了一样,睁着眼呆若木鸡。

曾郁没办法,他着急地观察了一下alpha的神色,又开始对着光看抑制剂说明书上的安装说明。说明书是全英文的,只有简单的图示,看起来特别费劲。这个时候他的后脖子完全暴露在alpha眼前了。晏邢宇闻着空气中属于beta的信息素的味道,开始十分缓慢地皱眉。

他的嘴唇无声地张合了一下,然后曾郁就听见有一道沉厚的声音在他耳后呢喃着:“臭死了……”

“……什么?”曾郁疑惑回头。下一秒他的脖子被突如其来的压迫力一把擎住,他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晏邢宇的牙齿咯咯磨动着,他像是摁住杀父仇人一样摁着曾郁不让他动,然后他说:“老婆,你太香了,你怎么会这么香?”

曾郁的上身整个被折倒在床面,抑制剂的说明书和他的手臂都被压在了肚子下。晏邢宇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焦躁地整个人趴伏在曾郁的背部,用宽阔的肩膀罩住beta瘦弱的身子。他在曾郁仍旧处于一头雾水状态的时候不断地自言自语,他像是在对曾郁说话但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说:“老婆,你怎么这么香?老婆你不是小花吗?你的味道怎么变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