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媚身上有股奇特的香气?,略微甜,却又不?腻,江如月并不?反感,甚至觉得现在的怀抱有些?温暖,纤细的腰身,还让她想起小师妹来。
她略微怔忪,缓缓抬手,反抱住玉媚,唇角朝上挽起,“……好。”
玉媚将她拥的更紧,在她耳畔低声道,“谢谢你那夜派傀儡救我。”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要吃饭了。”
小黑脑袋突然凭空出现在二?人身侧,幽幽语调惊得二?女倏然松手,仿佛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了个?正着。
江如月慌乱抬眼,就看到不?远处顾长青正冲着她招手,顺势走去。
玉媚留在原地,手中团扇摇啊摇,觑向小黑,“聊什么?当?然是聊阿月救我一命。”
“什么她救你一命?那日去暗室寻你的明明是我好吗?她那个?傀儡是后面才到的。”
玉媚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朝篝火处走去。
天色不?早,昨夜又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四人身心体力都需要恢复,便就在原地扎了帐篷,歇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路。
众人吃完,顾长青跟小黑在收拾残局。小黑惫懒,插科打诨,事情大多是顾长青在做。
他?做的极快,余光一直挂着坐在河边的江如月,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完便拍拍手上灰尘朝河边踱去,顺势蹲在江如月身旁,伸手入河水中清洗双手。
才洗一半,手被人抓着衣袖拽出水中。
“你的手怎么又伤了?”
江如月看着他?掌心一条伤口,拇指长短,被河水清洗过,血色褪去,伤口边缘发白,抬头?蹙眉看着顾长青。
顾长青却似是被勾去了魂儿,黑眸倒映着江如月担忧的眉眼,凝固成雕像一动不?动。
“怎么不?说话?”江如月眉头?蹙的更紧,“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说着将他?另一只手也捧起,反复观摩。
他?的手生的极漂亮,修长如竹,骨节均匀,是小麦偏白的色调。手背淡蓝色血管脉络都看的一清二?楚,三根放射状的经络绷起,美且不?失力量。
忽而?,那手用力,反将她的手握住。
“有,”顾长青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眸子闪烁兴奋精芒凝着她眉眼,“受伤的地方可多了,你当?初要抛下我时,这儿受的伤最重,现在还未痊愈。”
江如月听他?这语调,便知是在戏弄她,将手倏然抽出,反拉住他?受伤的那只手坐回?原地,“再轻佻戏谑他?人,小心我责罚。”
顾长青并不?恼,视线停在江如月面上一动不?动,“阿月先前?做大师姐,都是如何责罚人的?皮鞭?蜡烛?”
“责罚又不?是拷问?,”江如月全然不?知他?说的什么,还正经回?答着,手指沾了药膏帮他?上药,“跪祠堂,抄经文,修习剑术,类似这种。”
顾长青眼底盛着笑意,“若我犯错,阿月可想好如何责罚?”
“你犯错,”江如月想了想,忽而?眼底掠过一道戏谑亮光,“便罚你一日不?准与我说话。”
顾长青面上笑意顷刻消退,蹙起眉头?满是幽怨的望着她。
难得见他?吃瘪一回?,江如月心情极好,给他?包扎完伤口便朝着帐篷走去。
顾长青像以往那样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去,伸手便要撩开帘子,被江如月抬手拍落。
“你去小黑那边,我跟阿玉睡。”
玉媚直接撩开帘子看他?,笑得万分得意。
顾长青无奈漫吸口气?,看向旁边江如月,“阿月夜里?时常梦魇,拍拍她背就会慢慢过去,或者哼些?民谣。”
他?走出两步又掉头?回?来,“实在不?行可以唤我。”
“知道了,安心去吧。”玉媚挥挥手,目送着他?远去。
待他?走远了,方才撑着下巴凑到江如月面前?,“顾小哥说你时常会梦魇,他?怎么知道的?你二?人夜里?是在一起睡的吗?”
江如月恍神的望着顾长青的背影,感慨这些?时日梦魇越来越少,缘是他?夜里?在照顾她,心头?暖意开始蔓延,冷不?防听玉媚这大胆一问?,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确实是有,但什么都没发生。
可若这样回?答,玉媚这脑瓜准会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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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拉着薄被顺势倒下,“我累了,睡吧。”
“哎,别睡啊,你倒是说说,说说嘛……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快跟我说说,你跟我说了,我也跟你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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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座城名?为?赤兰,因城内遍开赤色兰花而?得名?。
看着沿街盛开的大朵兰花,连绵成一条火光,小黑巴在窗前?不?禁口中发出一声惊叹。
“这儿不?错,比先前?那座破烂山好多了,我日后要在这儿生活,颐养天年。”
“在这儿生活,你身上的银钱,怕是还不?够在这儿生活个?把月的。”玉媚摇着团扇,口中轻嗤道。
“没钱我会赚啊,少看不?起人。”
“就凭你?碰到危险第一个?跑,还会给同伴带来危险的一只妖怪?”
不?知为?何,玉媚近来对小黑格外挑剔,江如月还从未见她这么针对一个?人。
眼看二?人越吵越凶,江如月伸手端出两盏茶,挡在二?人视线之间,如同分开斗鸡那般。
玉媚轻哼一声,直接掀开车帘,扭头?对江如月道,“我去这儿的赏金连瞧瞧,若是有事用传讯纸鹤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