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伟呢?”江迟景问。
“在办案吧。”郑明弈拉松领带,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
西装确实不适合在家里穿,比不上家居服穿着舒适。江迟景身穿一件白色棉T,下身是一条长及膝盖的短裤,两条腿随意地蜷在身侧,手肘撑着他那侧的扶手上。
“在办案是什么意思?”江迟景问,“他不是应该守着你吗?”
“他何必守着我?”郑明弈道,“反正我就待在你家,哪里也不去。”
江迟景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他以为郑明弈只是过来吃个早餐,吃完之后就会跟关伟去市区办案,但现在看来,这人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打算。
“你不去查吴鹏吗?”江迟景问。
“不用我亲自去。”郑明弈道,“许胜的人帮我盯着吴鹏,有消息会直接跟关伟联络。”
“你不亲自去的话,”江迟景云里雾里地问,“那关伟为什么要保你出来?”
尽管郑明弈是个值得放心的人,保他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囚犯,万一中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对关伟的职业生涯也会有所影响。
“我上次给了关伟好几条消息,其中××科技自己露了马脚,让他顺藤摸瓜查到了证据,但其他几家公司都很难查。许胜的人路子广,可以有一些‘非正常’手段,我让他们当关伟的眼线,以此为交换,让关伟保我出来一天。”
“可外面也没你什么事吧。”江迟景发自内心地提问,“请问你出来干什么?”
就目前来看,郑明弈在狱中把控着事情的进展,也不需要他特意出来监督。他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难道当监狱是什么度假区吗?
“你。”郑明弈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单字。
“我什么我?”江迟景没听懂郑明弈话里的意思。
“没事。”郑明弈移开视线,拿起茶几上的那本《围棋基础知识》,“你在学围棋?”
“嗯。”江迟景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没想瞒着郑明弈,本来也是打算学好了去跟郑明弈切磋,“等我学会了跟你下。”
“怕我在监狱无聊吗?”郑明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又走向了电视墙边的书柜,“你平时在家里经常看书?”
那些书都是摆设,谁心里还没个文艺青年呢,江迟景平时在家就只有一个爱好偷窥郑明弈。
“当然,看书能陶冶情操。”江迟景一本正经道。
郑明弈点了点头,又走到楼梯边上,问:“能上楼参观吗?”
江迟景毫不犹豫道:“不能。”
楼上就是他的卧室,他的床还摆在窗户边上没法解释。
郑明弈没有强求,重新回到沙发另一头坐下,这次他把领带取下来,扔到茶几上,又解开了一颗衬衣纽扣,道:“你家有点热。”
江迟景觉得还好,毕竟他穿着短袖短裤。
他突然想到以往的周末,郑明弈在家会光着上身,而现在他穿着西装长裤,的确会不太舒服。
“要给你开空调吗?”江迟景问。
“好。”郑明弈道。
江迟景起身关上一楼的门窗,接着打开了家里的中央空调。
离房间冷下来还要一段时间,郑明弈不耐地捏着领口扇风,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像是听着员工汇报的严厉上司,又像是难以伺候的挑剔甲方。
江迟景一直在回避,假装没有对郑明弈说过那些“乐意之至”的骚话。但看着郑明弈扔在茶几上的领带和那紧绷的西装裤,他的脑子再一次背叛了他。
他想把郑明弈的双手绑在身后,骑在他的腰上撕开他的白色衬衣。
他想把郑明弈吻得喘不过气来,让他知道勾引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他想狠狠咬住郑明弈的脖子,跟他比试一下到底谁更会种草莓。
他想……
“江警官?”郑明弈微微张开双唇,探究地看着江迟景道,“你在想什么?”
江迟景猛地拉回思绪,把脑子里的废料全都埋起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没什么。”
回到沙发一角坐下,江迟景踢掉拖鞋,把裸露的小腿横放到沙发中央,脚尖有意无意地擦过西装裤的边缝。
郑明弈垂下眼眸,看了看江迟景白嫩的脚丫,又看了看他云淡风轻的脸庞,挑眉道:“需要我让开吗?”
江迟景佯装不知地反问:“让什么?”
江迟景知道郑明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起先他一直在回避和压抑,尽量不让脑子里的废料冒出来,所以没有往暧昧的方向想。现在回过头去看,他问郑明弈出来干什么,郑明弈说他,把这两句话整合一下,其实郑明弈出狱来就是为了干他。
打从一开始,郑明弈就没有想掩饰他的意图,又是松领带,又是解纽扣,还说屋子热。江迟景也是够迟钝,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只公孔雀在对他开屏。
起火那晚的娱乐室,江迟景没能把持住自己,做了主动的那一个。而这次在他的地盘,无论如何他也想要掌握主导权。
“我好像挡住了你的腿。”郑明弈道,“这么曲着不舒服吧。”
“确实。”江迟景改为平躺的姿势,伸直小腿,搭在了郑明弈的大腿上,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借你的腿放一下。”
郑明弈直勾勾地盯着江迟景的小腿没有动。
平时穿惯了制服,江迟景的脚丫比他的脖子还要白。他翻了个身,改为面朝沙发椅背的方向,而他的脚尖也随之指向了郑明弈的那个部位。
“江警官。”郑明弈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隐忍。
“嗯?”江迟景的脚尖漫不经心地擦过西装裤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