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熄了灯的办公室里本应是安静的,可是突然有人发出了呓语。
沉寂被打破,于是更显得那动静突出,惹人注意。
“醒醒,”有人站在伏在桌面休息的人身后,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
口中呢喃梦话的青年终于醒来了。
他有些惊惶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来,乌浓的眼珠上蒙着水色,颤动着仰望来者,雪白的脸上更是沁出朦朦薄汗,愈发显出一分骨子里透出的脆弱来:“对不起,我……”
“没什么,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摇醒他的来者是他的同事叶颂,见状舒了口气,打趣道:“小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小名唤作“小怜”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濡红的嘴角轻抿,印出个柔软的花瓣形线条来,唇珠更是如同被雨露浸湿的肉蕊,像是才被人用唇齿舐磨掴,硬生生地溢出横流的冶艳欲色。
那张清丽秀逸的面容气质本是偏向清冷无辜的,但此时衬着潮漉的眼睑、软绵的声线,竟在霞姿月韵中透出几许难言的诱惑越是矛盾,就越是勾得人心痒。
叶颂不知不觉间看直了眼,眼见着气氛愈发尴尬,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别开视线笨拙道:“咳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没事,我先去洗把脸。”
这白瓷凝就的美人半垂着螓首,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一碰就要碎了。睫根轻轻颤着,映着百叶窗外滤过来的几缕光线,影影绰绰,有种任人鱼肉的娇嫟和荏弱,眉心处还留着午休时不慎印下的淡淡红痕,让人不禁想伸手替他拂去。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愈看愈销魂”。
虽说此下没有光,但沉暗的光影却更有暧昧的情色;尤其是美人显然受了惊,密汗淋漓,低领口的棉质衣料下漏出一截雪脯。
两粒水红的奶头敏感地挺出来,鼓起软乎乎的轮廓,柔润却不失肉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恰是一掬手可丈量的娇小肉丘,跟主人一样柔软可欺,惹眼又蚀骨
那是一个眼神扫过,就能使人登时令人打从骨子里发酥的淫靡色香。
“要不,我替你倒杯热茶吧?”
直到美人突然站起来,叶颂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故态复萌、再次想入非非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刚转身想献殷勤,对方却已经错开眼神夺门而出了。
……
“哗啦啦”……
水龙头开着,有冰凉的清水从中奔涌而出。
周怜伸手,满满地掬了一捧水,勉强洗了一把脸,在这短暂的清凉中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而后开始复盘起自己的地狱开局来。
很显然,观众和系统都喜欢看他为难困惑的样子,故意给他这种刚接单的新手分配这样的高难度副本,上来就明示这是个灵异世界。
有鬼神这种传说级生物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分配穷苦出身、心肠歹恶、杀夫骗钱的人设,而且这个角色还下海卖身过,爸爸活援交出台公主一应俱全,黑历史足够他喝一壶的。嘛,虽说他以前缺钱的时候,也确实长期招收过“爸爸”,谁叫大叔的钱好骗,有时候约会陪着吃顿饭都能得到一笔打赏,是天生的肥羊,就算他不来,迟早也会有别人来爆金币的。
偏偏都这样了,这个角色在众人面前还披着层骄矜冷淡的外衣,分外地清冷自持,但时不时还得有意无意地露出点寡妇的风骚,扮演难度层层上升。
正所谓色令智昏,这些色授魂与的小便宜能帮助他糊弄那些烦人的警察、侦探和同事,免得还没触及核心剧情就被迫锒铛入狱,被打包踢去吃牢饭。
“可恶……”
漂亮的脸上挂着恶狠狠的暗恨表情,周怜咬着牙骂道。
系统一定是故意的,打从把他扔到这个世界就开始不理他了,无论怎么传唤都毫无声息,想获得点额外通关提示难于登天,偏偏他登录时还没认真看剧情介绍,以为后续会随时可调出回顾页面。
最讨厌的是,也没告诉他是不是正开着直播,他的一举一动观众是否可见……
想到这里,周怜有些头疼了。开局不顺,载入的时候还好像遭遇了系统故障,报世界主题名字的时候满屏飘雪花和乱码。他是新手,还不适应上载意识,头晕目眩,导致昨晚剧情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浑浑噩噩的,没想到高能来得那么快,一点提示也没有。
昨夜,他睡下后有些不适,只觉房间里越来越阴冷潮湿,床褥仿佛正在下塌,身躯正逐步陷入一滩泥泞中,越睡越难受。
大概在午夜零时之际,他从光怪陆离的混乱梦境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转头一看,发现死去的丈夫赫然出现在枕边,正僵冷地伏在他的身侧,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白全无,整只眼睛里黑蒙蒙的,似乎还罩了一层灰,死气明显,身体冰凉,说不出的诡谲
虽说他有魅魔的血统,但周怜真的很怕鬼,更怕这种死相难看的鬼。
周怜下意识地往后缩,张口想尖叫出声,但他的四肢沉重得宛若灌了铅,只能勉强动弹手指,根本没办法下床离开这闹鬼的卧室。
四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头顶壁面上挂着的时钟指针凝滞不动。
与此同时,周怜的眼角余光下意识往床边撇去,可怖的景象映入眼帘,更是吓得他三魂不见了七魄。
原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无套的次数多了,难免一发入魂,曾偷偷堕掉过一次胎儿。此刻,半成型的鬼婴正扒在床边盯着他,双眼通红,眼珠鼓胀胀地迸出来,映着他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
寂静的卧室里,门口处立着的穿衣镜不知何时已完全转了过来,映出一张怯怯不安的清滟面容,后者肌理蜜白柔软,新雪般一触即融,透着股果实质感的可口丰靡,双颊更是沁着被午夜梦魇后的密汗,汗莹莹的,浸着陶瓷釉面似的湿光。
“哈、哈嗯……”
红唇半张着,被口中呼出的热气打湿,愈发显得鲜妍红艳,唇珠丰润,胀鼓鼓的缀在雪凝的肌肤底色上,打眼湿濡,如同一枚亟待采撷的熟甜榴果。
“小怜,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死去的丈夫僵硬地张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四肢关节不正常地扭曲,维持着死前摔折的模样,右腿胫骨甚至诡异地插出了皮肤,连皮带肉,突兀地支在外面,绽出白森森的冷光。
这本应是琴瑟和鸣的关怀时刻,但周怜却吓得双股战战。
他入睡前喝多了水,在极度的恐惧中,下腹陡然感到坠胀,大腿根部有潮热的预感,仿佛有什么正亟待溢出
“怎么、不说话?”
见那双杏瞳涣散失神,甚至盈满了水汽,男人伸手,宽大的手掌附上少妻裸露的雪嫩腰线,触感幼滑匀净,宛若上好的绸缎。
掌心冰冷,沿着流丽的线条往上游弋,诱发一阵触电般的细细颤抖;男人深深地低下头,泛出青灰色的头颅像一块冰,陡然埋进了周怜秀颀的颈窝处,深吮了一口气,干哑的声线溢出可怖的贪婪:“你流了好多汗……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