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alpha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目光回望,落在沈宓的嘴唇上他说什么,楚清驰便应什么,“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两人越贴越近,此刻已几近耳鬓厮磨,嘴唇都要覆在少年冷白的耳垂上了,絮丝般的嗳气裹着熨烧的温度,婉转而亲昵。
“我也有比你厉害的地方,你信不信?”
因为挨得极近,所以每一个小动作都能尽收眼底,包括楚清驰的喉结忽然动了一下。
见状,沈宓更是心觉得意他还以为楚清驰有多难搞定呢,其实也不过是这样而已,他再加把火,可能就勾到手了。
“当然信了。”
楚清驰轻轻吐了一口气,将那缠上来的两条雪白而香艳的蛇尾从大腿上挪开,为了捧着眼前娇恣的omega,又随口安抚道:“比如说?”
“那还用得着说?”
小omega有些不满,凌空前后甩着足踝,嘴唇更是不愉快地撇了撇,黏在少年的耳边吐气如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旖旎气音道:“当然是做这样的事了啊。”
语毕,少年alpha并未露出想象中的害羞或心动的表情,反而面色一沉,突然伸手把他从身边推开了。
那力道虽不重,但alpha和omega的身量和气力承受度差异有着天渊之别,沈宓一下不察,低低地惊叫了一声,被推得整个人往后倾倒,后脑勺更是“哐”地一声撞到了椅背上。
这边的响动不算小,本来他们就是校园里的打眼人物,尤其是沈宓,无论走到哪,都会有或暗处或明处的窥视视线,他这么狼狈的一摔,登时便有不止一道目光“刷刷”地投过来了。
“哈啊……”
比起肉体上的磕碰钝痛,更让他难以忍耐的是自尊受辱的羞耻感
这套水到渠成的引诱他不止用过一次,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但这次却让他结结实实地碰了个跟头,强烈的耻辱涌上心头,把他逼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说到底,他也就只是想点到即止地挑逗一下对方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做什么他一个omega,除了下药或用别的物理绑缚手段,难道真能把一个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的alpha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了不成?
“不想就不想,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这下是真的怒火攻心了,沈宓狠狠地用手背擦了一把脸,连鞋袜也没来得及穿好,随意一蹬,便趿拉着鞋子跑远了。
气急败坏之下,他渴得要命,半晌回过神之时,沈宓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刚进门时驻足过片刻的茶水间,到处翻找着之前落下的水杯
他粗心的毛病又犯了,喝过了水之后,随手放在了饮水机旁忘了取,所以这会儿进来好一通翻找也没找到。
沮丧之下,沈宓只能伸手去取头顶壁橱里的纸杯,准备凑合用下,可就在这时,属于人类皮肤的、微微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沈宓才刚哭过,视野里一团雾朦朦的,这冷不丁的一下吓得他心脏都紧抽了,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一步,于是便恰恰好地陷入了一个陌生的温暖胸膛。
“咚、咚”……
坚实的肌理绵延起伏,传来滚烫而有力的心跳,让他心慌意乱,忙不迭地抬头去看,竟是不久前才在电梯里撞见过的alpha学弟,“刚刚看到你在这里找东西,是要找落下的水杯吗?是这个吗?”
说罢,棕褐发色的男生给他指了指身后收纳柜,里头近乎空荡荡的,仅有一只孤零零的透明蓝色饮水杯,“应该是负责清洁的阿姨随手放的。”
“嗯,对,就是这个。”
沈宓舒了一口气,道谢着接过来,而后径直拧开瓶盖,仰头缓缓啜饮起来。
“咕咚”、“咕咚”。
吞咽的声音克制而细小,像某种柔弱而娇小的草食动物舔舐水源的响动。
池颐云回忆着方才怀抱和手掌处一闪而逝的触感,软酥酥的,裹着绵长的香气;除了恬淡的蜜韵,似乎还有种难以描摹的乳香。
心跳骤然加速,似乎连脊椎都跟着小片小片地发麻,这种酥融无迹可寻、极不不规则,但却能瞬间让人手心发潮。
奇怪,先前杯子里剩余的水有这么多么?
随着杯底逐渐清晰,沈宓饮完最后一口水,轻轻抿了抿嘴角沾上的水渍,后知后觉地抬眸去去看这位热心的同学时,才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嘴唇和下颌附近。
那视线虽然并不过分赤裸或灼热,但也足够地有存在感,可当他下意识地想去探询时,对方的眼神又回复了正常,棕褐色的眼瞳里平静无波,宛若上佳的琥珀。
他有些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舌苔上浮起一股奇怪的腥气,涩涩的,还有些发膻,仿佛他刚刚饮用的是某种不知名的植物块茎里冒出的浆汁。
难道是水杯太久没好好洗过了,捂出了陈味儿?
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沈宓心如乱麻,忍不住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看我?”
这话说得似乎有点自恋,就连沈宓这种一向张扬跋扈的人,问出口后也感到不好意思,沾着未干泪痕的脸庞荡起一抹朦胧的红,旋即抿着唇低下了头。
垂首后,皙白的后颈暴露在空气里,显得格外脆弱,衬着洒落的鬓发下半掩的眼尾,像未匀开的水粉胭脂,浮在羊脂白玉上,水漉漉的,勾勒出一丝几不可觉的媚意。
“没有,看你好像哭了,想问你需不需要帮助。”
少年的声音质感温暖,是那种连边缘都被磨钝打圆后的柔和,听着便教人很有好感。
这种纯粹的关心让低着头的omega怔了一下,想回话的他喉口一涩,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别别扭扭地道:“我么?没什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抬起头来直视这个“热心学弟”的话,会发现背着光的少年眼神已一路逡巡,落在了那还残留着男性指痕的脚踝上,面色沉沉,神色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柔和,反而有些阴鸷。
而那看也没看便被一饮而尽的水杯里,除了原本残余的水液外,还有对方的精液。
“总之,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实话,他平时应付的那些alpha都是那种不懂得遮掩心思的傻逼,满脸写着“我要操穴”,目光有时更是赤裸得像是要扒掉他的衣服。
各种讨好和献媚在沈宓眼里看来简直是俗不可耐,因为它们都或多或少地夹杂着下流的打量和自以为隐蔽的揩油,所以他也毫不留情面,直接呼来喝去地使唤这些送上门的苦力和傻大款,像池颐云这种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简单搭话的,着实是少之又少。
最终,脸颊上泪迹未干的沈宓落荒而逃了。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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