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进来,老旧的电梯震了一下,小omega不知是信息素还是肾上腺素的影响,往这边踉跄了一下,而池颐云则正正好地伸出手,手臂撑在电梯舱面边缘,稳住了对方摇晃的身形

涟漪般奇异的细密震颤从手掌地下窜起,跟波动的绳弦似的,连肘部也不自觉地开始有小幅度的颤抖,视线开始在半空中游移,徘徊难定,既想落在那个人的身上,又怕太过明显而被人发现。

强烈的悸动和兴奋席卷全身,鼻翼小幅度地翕张着,如同瘾君子在嗅闻救命的甜蜜粉末般专注。

“啧,好闷。”

因为空气不流通,神态娇纵的omega被闷得双颊泛红,眉心蹙起,闷闷地喘了几口气,用只有身旁人才能察觉的气音小声抱怨,而后烦躁不堪地咬住下唇。

如此一来,微张的唇隙变得更为晶亮,樱桃色的黏膜杏馅般莹润,吐出的热气过分湿漉,似乎裹着不易察觉的香气,淡淡的,却令人神魂颠倒。

虽然在臂弯之间的omega显得格外难耐,但池颐云只能卑劣地承认,他对这一程很是受用。

“叮”

就在这时,电梯到了沈宓想去的楼层。

池颐云原本决定的终点并不在这里,但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在电梯即将再次合上金属门的那一瞬间跟了上去。

虽然他貌似专注地站在仅隔几步远的距离低头看书,其实在翻页或挨个查找书本封脊的时候,目光早已飘到了书柜对面omega的身上。

然而,他全程表现得就像是个普通同学,光明正大地跟着对方走了一路,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视线一直就落在白嫩的脖颈后方。

目光拨开黛青色的发尾,蜿蜒滑入被衣领半遮住的、无法完全看到的深处,视觉的触角贪婪延伸,描绘着淡粉色的腺体。

Omega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味道真的很明显,是那种即使带了金属制的防咬项圈也无法遮挡的清晰。

软盈盈的,如糖似蜜,甘甜却不过分地黏腻,而是轻飘飘的,能自发地穿透空气和衣物的阻隔,演变成极其蛊惑的感官体验,如同魂牵梦绕的絮语。

到时间了,书柜对面的omega看了眼手表,而后将手里的书放回了柜架上。

虽然他们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但池颐云却从未如此厌烦过这些木质的无机物。

那张秾丽的面孔被遮盖住大半,只能看见一双闪烁的眸子,浓密的睫毛扑簌晃动,眼角堆着密匝的倒影,乌浓浓的,像扑朔掠过的晚间雾气,令人目眩神摇。

“咚咚”。

耳边骤然传来碰撞般的声音,池颐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是书脊压到柜壁上的响动,等到那玉茭白的面容从眼帘中退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那是自己渐次加速的心跳。

“嗬……”

心底有些遗憾,棕褐发的alpha神色难辨,站在原地舒了一口气。

真可惜,他不能再跟上去了,不然做得太明显,以后都怕是没有机会了。

纤细的身形片刻未停,自顾自的向门口处迈去,眼见着即将消失在拐角处。

有些人大抵是先天性地自带一种风情。

虽然还只是个未长成的中学生,但那股朦胧而不设防的诱惑已初现雏形,纵使好端端地穿着齐整的制服长裤,圆鼓的大腿根也会在衣料里绷着,影影绰绰地显出肉乎乎的轮廓。

上面的两瓣臀丘更是有种水果般的饱满,仿佛轻轻用刃口划开碍事的果皮,便会生生挤出一点雪白的软肉,水盈而丰裕,磨着磨着,就会有蜜样的汁水从绽开的衣缝处涟涟浇下,连整洁的制服袜都会被淋得一滩狼藉。

看着看着,不知何时,胸口和指尖俱是一片滚热。

池颐云抿了抿唇,抬起手指,神经质地啃咬了一下。

小omega的知觉一向很敏锐,就像某种丛林里的小动物,身遭的天敌太多,便对投射过来的注意力怀抱着天然的嗅觉。

可能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沈宓突然在门口停下脚步,而后骤然回头一望不过,池颐云经过长期无时无刻般的注视,对他的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了如指掌,早已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目光的焦点虚虚地落在其他形貌姣好的女生身上,就像在普通不过的其他同学一般,在陡然发现有人看向自己时,先是一愣,然后是腼腆地一笑,同时以探究的目光回视,似乎在无声地询问沈宓为什么要看过来。

“啧。”

沈宓不悦地啧了下舌,并未解释,而是直接加快脚步,三两下便不见了身影。

……

一来二去的,轻车熟路的尾随好像起了点其他的作用在当事人面前混了个眼熟。

又是一次在学校活动区的电梯间偶遇,沈宓还是一样,因为懒洋洋的脚步而差点错过上升的电梯。

池颐云照例装作若无其事,仿佛真的只是眼角余光偶然瞥见还有需要进来的omega同学,先是按下关门键,在对方有点窘迫地缩着肩膀无所适从的时候,再出于同学情谊,照拂式地按下快门键,然后热心肠地让位,让omega靠过来,同时口中道着歉,“对不起,刚刚真的没看到。”

不过这次,电梯里恰好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池颐云便顺势递过去手帕,善意地点点他的颈后,“累了吧,这里出了汗,可以用这个擦擦。”

“唔,谢谢。”

曜石黑的双眼有些迷茫地眨了眨,在确认递过来的巾帕确实干净后,沈宓才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身躯靠近后,沈宓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好心的同学还是个alpha,便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下。

没别的,他平时见过太过alpha了。这所的私立高校权贵和富商子弟数不胜数,像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子弟,本身因为基因筛选或包养情妇等方式会特意培养alpha,所以这里的alpha简直多到令人心烦。

这个年龄段的alpha荷尔蒙旺盛到泛滥,见个洞都能勃起,遇上了数量稀少的omega后便会孔雀开屏式地迎上来,争风吃醋下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光是处理烂桃花都够沈宓喝一壶的,所以他对全然陌生的alpha本能的反应是先观望再决定态度。

不过,眼前的这个褐发的alpha面相俊秀温文,身形相对其他人而言,也比较清癯瘦弱,攻击性看起来很弱。

沈宓本来想随便搪塞他的,可当那双巧克力棕色的狗狗望向他时,眼底盛着难以形容的热忱,似乎真的极其诚恳地关心着他,顶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沈宓只能抬起手,打发式地用棉质的巾帕擦了擦耳后的一小块皮肤

鼻腔里窜入了绒感质地的气味,里头仿佛还夹杂着半干燥的烟熏感,类似于烘干的红没药,又或是焚香的灰烬。

这味道很复杂,总之不是那种只有单气味的信息素,闻着有种动物性的“脏”感,沈宓猝不及防之下呛了一口气,“咳咳……”

随着一下晃动,陈旧的电梯轿厢到了指定的楼层,脚下不稳,沈宓往旁侧趔趄了一下,视线摇晃,落定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陌生alpha的臂弯间。

他忽然发现,隔着一层薄薄的校服白衬衫,身体传来直接贴上坚实胸腹的微硬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