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可以出去玩么？”
甄琳还在魂不守舍地整理着药物收纳柜，身后传来一把清灵的少年声线。
“啪”的一声，手里的试剂瓶顿时摔落在了地上。
一想起那些荒唐的邪淫之事，甄琳心头火起，顿时便没了好声气，头也不回地沉声道：“不可以。”
身后神志懵懂的omega有些委屈，追问道：“为什么呀？我发誓我不会乱跑的……”
柳眉倒竖，年轻的护士猛地关上玻璃门，扬起扑面的尘灰，一字一句道：“没有为什么，‘小姐’！”
大家都叫他“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到处找男人”，诸如此类的调笑，她来的第一天听了满耳，意思是骂这个无主的omega是个彻头彻尾的娼妇。
而眼前的omega似乎全无所觉，又或是，根本就心知肚明这些背地里的调侃，甚至还享受着这一切，刻意摆出一副迷茫神色……
“好吧，那我不出去了。”
距离过近，身旁人被突然拔高的音量震得往后一缩，表情很是困惑。
水汽很足的杏瞳闪烁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有些红肿的嘴唇嗫嚅着，讷讷道：“你别生气……”
又是这样，搞得好像是她在欺负病人一样。
其实在这所疗养院里，沈宓根本不算是疯得厉害的，没有明显的攻击性，除了不太听话爱乱跑不喜欢吃药外没有明显缺点，远称不上是烫手山芋。
但大概是因为柿子挑软的捏，反倒是这样的病人，大家在背后议论揶揄得最多，不知情的还以为对方有多可怕呢。
“没生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甄琳不由焦躁，忍不住“啧”了一声，恶声恶气道：“记得按划好的分量服药，不许再倒掉或者藏在枕头下了，不然又要把你关禁闭管束起来了，知道吗？”
“唔、唔……”
小omega病人跟这里的大多数精神病人一样，有注意力涣散的毛病，才几句话的工夫，心思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光洁的面孔上呈现出迷惘的神色，黑鬒鬒的微乱鬓发下，一双微微翘起的睫翎抖动着，小扇子似的稠密，似乎还沾着点水汽，晃得人心烦意乱，欲遮不遮地掩着其下同样墨黑的眸子，也不知视线在注视着何方，显然是正神游太虚、魂飞天外。
过了好几秒，沈宓才后知后觉身前的女生在问他话，细声细气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
说罢，拿着医护用具的beta护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肚子，不舒服……”
沈宓叹了一声，往后一倒，在洁白的床单上打了个滚，而后懒洋洋地趴在了床上，一手虚虚地抚在小腹下方的位置。
大概是潮吹太多次了，肚脐下方有持续的坠胀感，站立和走动的时候很有明显，仿佛有异物存在感，极其难受。
不适之下，药也不想吃了，做贼心虚地往房门处又望了一眼，确认不会有人过来后，omega取过放在床头柜上裹着各色药丸的纸包，将里面大大小小上十片的药丸都抖落在了窗台的花盆里，而后哗啦啦地淋上饮用水。
今日份的药丸没有一片是胶囊状的，融化得特别快。
沈宓睁大了双眼，百无聊赖地用小木棍搅着湿濡的盆泥，像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般，看着五彩缤纷的药丸融化成一滩难辩形状的软糊，呆呆地咬着手指，嘟囔道，“这不就全都吃完了么……所以，为什么要生气呢？”
为什么大家都对他那么凶，总说他不听话呢？真搞不懂……
他一直很听护士小姐和医生的话的啊，如果不想发现他把药丸扔进垃圾桶里，又或是成堆地藏进枕套下方，那就只好都喂花了。
思及此，神色郁郁的秀致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容。
“你要快点长大。”
这么说着，食指指腹上挑，拨了一下被粗糙的养法折磨得发蔫的叶片，沈宓往花苞处绵绵吹了口气。
极短的针织衫被他连番的打滚弄得满是皱褶，被他这么趴在阳台上又躬身动作，下摆便卷至腰胯处，如同一袭裸肤色的泡沫，半遮不露地覆在腰肢上，愈发显得后者只手可握；接下来臀部的线条兀然又变得饱满丰翘，股肉鼓胀肉腴，有种果实熟透似的多汁肉感。
视线再逡巡而下，便是一对玉润而纤细的足趾，套着薄薄的、只穿到半茬的罗袜，踝跟白生生地踩在地上，在迷蒙的晨光下，流泻出羊角骨似的光泽来。
说完貌似爱惜的话语，沈宓旋即又将盆栽推到窗帘后，弃若敝履般扔在了一旁，嘀咕道：“碍事。”
浴着大好的日光，omega浑身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探长双臂，伸了个懒腰。
“好无聊。”
他自言自语道，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怎么也静不下来，又从窗帘后摸出一本皱得不成样子的绘图本，有一页没一页地翻起来。
“哈啊”
看着看着，日渐正午，温度逐渐转热，他又倦意顿起，哈欠连连，眼眶里跟着不住地冒出眼泪，怎么擦拭都有新的冒出来，模糊了视线。
烦躁之下，他索性又把书扔到了身后的垃圾桶里，闷闷不乐地坐在窗沿凌空晃起腿来。
他所在的房间在建筑物的三楼，虽说距离地面只有一小段距离，可也有接近三米，如果失足摔下去，崴了脚的话也不是闹着玩的。
可沈宓却完全没意识到这层可能性，他好像天生少了根筋，对很多事物的认知都隔着层纱，看不到背后隐藏的危险性。
要是池医生可以白天陪他玩就好了。
百无聊赖地拧着手指，双目怔忪的小病人叹了口气可是每次跟池医生玩完都肚子发胀，双腿间更是有长时间的扩张感和微热的刺痛。
不过，做这事应该是很快活的吧？
毕竟每次他都丧失意识了，常言道快乐的时光才总是会过得飞快，而且每次完事，池医生都会变得很温柔，看来经常做这种事能促进友谊呢……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机会和其他人也增进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