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酱菜作坊开始往外出货了,给各个厂子食堂的是用大的坛子甚至是大酱缸装的酱菜,还有一部分是用小坛子和玻璃瓶装的,给厂子领导们带回家吃比较方便也体面。
谈家悦还帮忙给画了个标签纸,是个大辫子的姑娘在吃酱菜的画面,上面写了酱菜的品牌名字,榕姐酱菜。
这是石小榕坚持的。
原本大家想要叫石庙酱菜,但石小榕考虑到以后,谁都能叫石庙酱菜,但只有她做的是榕姐酱菜。
谈家悦的画的标签纸是黑白的,直接油印也花不了多少成本,印一大堆,往酱菜缸和坛子上贴,比光秃秃的显得正规很多。
另外她还单独弄了一部分,用水彩给上了颜色,这样的标签纸可就精美许多了,专门拿去用浆糊贴在玻璃瓶子上,就更上档次。
谈家明过去献殷勤,就是帮着装车送货,他会开拖拉机,也会修,还能借来拖拉机。
韩秋梨也不管他,随便他。
谈家明就说起送货的事儿,拖拉机运输起来也得小心,瓶瓶罐罐的,颠簸容易破损,车厢里都得垫上厚厚的麦秸秆,玻璃瓶还得垫麦糠。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些厂子本来就是因为谈礼的面子才要的这些酱菜。
当然了,这些酱菜的味道确实好,但再好,也就是个酱菜,食堂用谁的都行,员工也没机会挑拣。
现在有谈礼的关系,石小榕的酱菜才会这么顺利送进去。
那边结账也快,东西送过去点了数量之后,人家就给批条子到财务去结账。
这边送货的人也会做事,经手的人都给人家塞包烟塞两罐子酱菜。
谈家明说:“玻璃瓶太少了,给供销社就送了几十瓶,都不够卖的。”
周佩玉也笑道:“那酱菜口味做的是真好,不像其他酱菜那么咸,跟吃盐一样。口感又特别脆爽,酸辣开胃。家里那几瓶,你梁叔配着馒头一顿都能吃掉半瓶,炒的菜都不爱吃。”
正说笑着呢,谈老太已经看完信了。
“没事吧?”沈南星问。
谈老太道:“我那老姐妹说,她年岁大了,孩子们都不放心,以后估摸着不会再回来了,那院子她要卖。”
确实,老太太又没有自己的子女,她一手带大的子女对她也很好。
放她一个人回来这里,那也是真不放心。
谈老太:“她问我要不要那院子,一千块钱,现在没钱也不着急,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也成。”
一千块钱听起来不多,但在这个年代,那也是真不少。
而且这年代谁会花这么多钱去买房子啊。
沈南星:“买吧。”
那院子距离南明高中那么近,以后妥妥的学区房不说,占了那么大一块地,光地都值多少钱。
现在有钱的话,一千块买下来是肯定不亏的。
谈老太点头:“那就买。以后你上大学放假回来,不想住村里咱们就住城里,买东西弄啥都方便。”
谈家明就问谈老太,那手续咋办。
谈老太说:“信上说,她跟儿子一起回来一趟,要把男人的坟也给迁走,方便日后祭拜。说是信寄出来后他们就也准备出发。寄信慢,我估摸着他们都要到了。明儿咱们去县城看看,说不定他们都回来了,没回来就叫大华婶子看着,给咱们送个信。”
周佩玉就说:“下午秦虎忙完过来接我们,那就顺便一起坐车上去,小南这手臂还没好,坐拖拉机太颠簸了。”
其实吉普车也很颠簸的。
谈老太点头:“那也行。”
下午两点多秦虎就过来了,接上几人一起去了县城,直接送到南明中学门口的那个小院子。
小院的门开着。
进去一看,果然,那老姐妹和儿子已经回来了。
见着老姐妹,谈老太也是红了眼圈,在互相介绍了之后,俩老人就迫不及待地坐下聊天。
沈南星则跟着梁嘉年和周佩玉一块儿走了,她想要了解一下飙车党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林克保失踪了?”
得到这个消息,沈南星也是满脸惊讶。
秦虎就详细把他知道的,跟飙车党的案子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故发生当天有三人重伤,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被抓了几人,外逃了几人。”
“又过了几天,就是谈礼被叫去做笔录的那天,村民送来一个半夜掉粪坑里的,全身多处骨折,这个后来因为全身多处感染也死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抓到了三个,还有一个在逃,一直没有抓到。”
秦虎说:“林克保失踪已经好几天了,之前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现在出动了许多警力,也还是没有找到。办案的人说怀疑是跟前些时候打击赌博有关,沈显宗被剁手指的那次,主犯和几个小弟逃跑了,怀疑就是被他们报复了。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息。那些老公安都怀疑,人恐怕已经遇害了。”
沈南星沉默许久。
她忽然问到:“那个孙秃子被绑在电线杆上,又是怎么回事?查出来了吗?”
秦虎摇头:“孙秃子这事儿也蹊跷的很,南明县的飙车党就是从孙秃子开始的,他爹是孙庆江,没人敢管他,他就很是无法无天。但高考出事那天,那一群飙车党里并没有孙秃子。哦对了,最后一个在逃的,以前倒是跟孙秃子关系?*? 挺好的,公安也去找了孙秃子很多次,孙秃子也不知道那个人去哪儿了,估计看事儿惹得太大,已经跑去外省了。”
沈南星:“……”
晚上,又劳烦了秦虎一趟,送沈南星和谈老太回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