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这才又摘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下一秒,嘴里的葡萄酸得她一张脸都皱成苦瓜,她恼怒地伸手拍打他。

谈小礼却得逞坏笑,举着她转圈圈,吓得她只能又紧紧抱住他的脑袋!

“谈小礼,你给我停下!”

“快点放我下来!”

“不行不行,我头都晕了……谈小礼!”

他终于放她下来,但却又没完全放下来,原本是抱着她的腿弯举起她,这会儿又往下放了一点,变成托着她的臀部和大腿,抱着她,从仰视她变成平视。

她的腿缠在他胯上,她的胳膊还搂着他的脖子,眼中带着愠怒。

他紧紧抱着她,看着她,一双眼睛比此刻夜空的星星还要璀璨明亮。

“南南。”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蹭着,“南南,南南……”

沈南星的心跳得有些快,血液也在往脸上涌。

他的声音太低太沉略带沙哑,一时之间,让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他,是这辈子心智十八九岁的热血青年,还是上辈子那个荷尔蒙满满的豪门掌权人。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晃神而已。

眼前的人喜欢她,一双眼只能看到她,恨不得用一腔热忱包裹住她,更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双手奉上。

他的爱意,热烈赤诚、密不透风。

而上辈子的龙三少,心狠手辣、满腹算计、不近女色,冷淡、自持、克制到了极点。

这可能跟他身上背负的国家任务有关。

但他确确实实,能够完全克制自己的欲望,从不失控,冷静自律禁欲,如机器人一般。

上辈子的龙三少,是她的客户,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事业起飞的贵人,还是曾被她“抛下”的植物人丈夫,唯独,不是她的爱人。

“南南。”

谈小礼的声音带着不满,他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质问道:“南南你在想什么?”

“想你。”沈南星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笑。

谈小礼很好哄,顿时就心花怒放:“南南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永远在……”

他又亲了上来,纠缠着她,像一只大狗,热情到她完全无法招架。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非常之快,也就才亲了几次,他就熟练掌握各种技巧,亲得她头脑发晕,喘不过来气,身体也不自觉情动难耐。

他也一样,亲出了一身的火气,却不知道怎么疏导,整个人都快要爆炸,只想把她揉进胸膛,揉进骨血,彻底和他融合。

她推了推他,声音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糯:“回家了。”

谈小礼闷闷地嗯了一声,呼出来的气灼热滚烫,仿佛能把她烫伤。

他紧紧地抱着她,她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两人交颈相拥,抱了好一会儿才略略平复心情。

谈小礼放她下来,她手里拿着的那一把荷花莲蓬,杆子早断了,花也都凌乱得不像样子。

谈小礼直接拿过来,把莲蓬摘下来,乱七八糟的花就丢掉了。

又把两个装着知了猴的罐头瓶塞进自己口袋,把包着野草莓、构桃的荷叶,递给沈南星拿着,而后他直接蹲下来,让她趴在他背上,背着她走出这片灌木丛生的坟园。

洗干净的知了猴,油炸过后非常香,直接拿来当夜宵吃了。

谈老太假装看不到自家孙子和孙媳妇之间越发绵密浓烈的情愫,分分秒秒都在纠缠的眼神,以及那略带红肿的嘴唇……

老太太吃了一个知了猴尝尝味儿,就起身回屋,剩下的知了猴都进了沈南星和谈礼的肚子。

*

办婚宴不是简单的事,尤其方家还要求这要求那的,周六,谈老太带着沈南星和谈礼就也过去谈大伯家帮忙。

屋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大红的双喜也贴在门上墙上,大门口和新婚夫妻俩的房门上,也贴了红对子。

谈家几兄弟,正在找村里相熟的人家借桌椅板凳。

这边的风俗,男方婚礼上女方家父母是不出席的,女方的舅舅和兄弟会出席婚礼,并坐在主桌,是贵客。

其他亲戚坐的桌子无所谓,是个桌子就行,但贵客主桌这里,必须要用八仙桌和八仙椅,以示郑重。

谈老太就叫谈家明去推木板车,和谈礼一起到老宅搬八仙桌和椅子。

栾秋霞的娘家人也都过来帮忙。

谈家胜在听他大舅安排明天跟他一起去迎亲的人,他自己亲兄弟是不能去的,陪他去迎亲的,可以是堂兄弟表兄弟,或者是要好的朋友,当然,必须是未婚的,这就把谈礼也给排除了。

谈家悦韩秋梨两人跟着舅妈们一起,在忙活厨房的事。

明天的婚宴,请的是村里当年负责烧大锅菜的大雷叔来掌勺,女人们就要把准备的菜都洗干净切好,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都要准备好。

谈大伯和大雷叔一起,还有栾显辉带着几个帮忙的,在院子里用黄泥和砖块糊临时灶台。

要做十桌的席面呢,哪怕是最简单的,也至少得三个灶台,两个烧菜,一个蒸馒头。

现在正是农忙,该下地的都下地去了,不能耽误地里的活,过来帮忙的都是岁数大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