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谢兰绮身心都是拒绝的,这桩婚事必须得黄了。

嫁衣她更是不可能绣的,“这绣花针晃得眼晕,今儿不绣了。把笔墨纸砚拿过来,我抄几页经书。”

蝶梦身为二姑娘的大丫鬟,了解她的脾性,不再多舌,磨了墨,瞥眼一看,姑娘默写的果然又是《南华经》。

翌日,佑福寺。

“姑娘,安远侯夫人来了,脸色阴沉沉的,不像是来上香,倒像是来问罪的。”蝶梦一脸忧虑。

谢兰绮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今儿一大早天色还没亮透,梁氏就让人把她叫醒,沐浴梳妆,听了这话,立时精神一振。

“脚麻了,扶我起来。”

梁氏一向不喜她穿戴的简素,以自己的喜好给她装扮,脸上擦了层层脂粉,头上、颈上、手上戴金佩玉,盛装华服,大热天的,挺遭罪的。

谢兰绮扶着蝶梦向着梁氏歇脚的静室走去,还没进去,只走到门廊上,就听到里面一声声的争吵声。

“骆夫人,这桩婚事是两家长辈一早定下的,婚期都定了,你要让我们伯府退亲,你置靖安伯府的脸面于何地?”

安远侯夫人娘家姓骆,出身将门,性情霸道,单刀直入。

“梁夫人,让你们提出退亲,已经是给你们靖安伯府留了面子了。”骆氏眼中冒火,“这门婚事必须得退,你们不退,我们安远侯府退,你们才是真正的没脸。”

梁氏气急,“不到三个月就到了婚期,在这个时候退亲,你们是要逼死绮丫头。仗势欺人,我就不信这天下没个说理的地了。”

骆氏大怒,靖安伯府一代不如一代,这是要粘住他们安远侯府不放手了,“说理?你们靖安伯府嫁个毁了身子的姑娘给我儿,是什么居心?要说理,我找人来评评这个理,你敢吗?”

“胡言乱语,我家绮丫头清清白白的,骆夫人,你就算攀上了旁的高枝,心也不能那么毒,要断了她的活路。”梁氏心里一慌,口不择言,就算这桩婚事成不了,她也不能接了这盆脏水。

骆氏怒火攻心,原本想要留些余地,此时也恨得要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了,“明知道自家姑娘毁了身子,这辈子都无法生育,还要将她嫁给我儿,你们这是要断了我儿嫡脉,真真是阴损歹毒至极。”

像是被人掴了一耳光,梁氏头晕目眩,她最害怕的事情瞒不住了,这个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安远侯夫人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在诈她,她不能承认。

“还不肯承认,我这儿有个人,让他来和你当面对质。”骆氏愤怒又快意,她早想退了这门亲事,她要让靖安伯府名声扫地,“带张悟过来。”

骆氏心腹平嬷嬷应声出去,门一开,谢兰绮摇摇欲坠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巴掌大的小脸白惨惨的,颤着声给两人行礼。

“你来做什么?出去!”梁氏大喝。

骆氏冷笑,她对谢兰绮的偏见根深蒂固,对这个病秧子极为厌恶,“慌什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

谢兰绮倒在大丫鬟蝶梦身上,帕子掩了半张脸,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

“夫人,张悟带来了。”

梁氏瞧见被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脸上血色尽失。

“梁夫人,想必是认出了此人?”

骆氏胜券在握,故意折磨梁氏母女,“张悟,你认识她们吗?”

“认识,小的认识。靖安伯夫人和二姑娘。三年前,靖安伯府二姑娘突患恶疾,遍请名医,都没有治好。最后,请了小的爹,小的爹开了副方子,药到病除。”目光浑浊的中年男子谄媚的说道。

“开了什么方子?”骆氏问。

“小的学艺不精,背不出整副药方,就记得我爹斟酌药方时,长吁短叹,犹豫不决。小的觉得奇怪,问了嘴这病是不是不能治,我爹说能治,小的纳闷,能治为啥不赶紧治?”

张悟摇头晃脑,“后来,小的听到我爹和靖安伯说,药方里用了大剂量的麝香,治好了病,这辈子也生不了孩子了。”

“梁氏,你还要抵赖吗?”骆氏眼神冰冷讥诮。

......

“世子爷,你可算醒了。”小厮尚贤哭成了大花脸,“你要再不醒,小的就回府求救了,呜呜呜。”

安远侯世子赵??,怔怔的流泪,悲痛、悔恨绞缠着五脏六腑,痛楚得几乎窒息,没有了,这个世上再没有那个人了,他的贤妻,再也没有了。

“世子爷,摔到哪儿了?”尚贤手脚哆嗦,天老爷,他家世子挨刀挨箭血葫芦一样都没掉过一滴泪,这怎么从马上摔下来就哭了?

尚贤上上下下检查伤口,这般动静终于让赵??看了他一眼,“你是……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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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蕤(rui)芙穿进了一本架空民国的烂尾小说里,成为了大佬雍修岱本该早逝的乡下太太。

雍修岱其人,隐在幕后,低调无比,却能让一众彪悍斗狠邪魅狷狂的军阀、大亨男主男配们摧眉折腰。

雍修岱不是男主更不是男配,他是女主的白月光、金大腿,真大财神。

奚蕤芙的任务有两个,第一坐稳雍修岱太太的宝座,第二败光雍修岱的财产。

默默擦了把眼泪,奚蕤芙不为难自己,佛系做任务,过一天算一天。

后来,雍修岱轻柔的吻掉奚蕤芙眼角的泪珠,喘笑:“雍太太,人和财都给你了,你得陪我一辈子。”

第二章

赵??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尚贤不是已经死了吗?

随他发配辽东充军的第一年,尚贤为了多捞几条鱼,冰面断裂,掉了进去,再也没能上岸。

“世子爷,是小的啊,你不认识了?”完了,摔坏脑子了,尚贤哭得更狠了。

没有经历辽东摧折,眉眼犹是少年稚气的尚贤,活生生的立在眼前,赵??狠狠掐了一记大腿上的嫩肉,疼,他被巨大的惊喜笼罩。

“世子爷?”尚贤见他似哭似笑,脸色狰狞,哭声一停。

“今儿是哪年哪月哪日?这是哪儿?”赵??连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