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谢庾看这段话的时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边的评论明显比超话里更精彩。

“或许,他们也成为了彼此的初恋?”

“本?S饭真的悟了,那年杏花烟雨,他在日本拍了张?S饭,说你们想不想成为‘十井’心中那一点?原来这个十井,是憧憬的‘憬’啊!”

“谁也不能再说的我的金童玉女cp名土了!我们大名叫憧憬cp!”

这时有些裴祚的事业粉跳了出来,说裴祚的那句“是我的初恋”在“是”和“我”之间有吞音的感觉,所以应该说的是“他饰演我的初恋”。

cp粉哪能给唯粉这反驳的机会,有人说如果是饰演,重音会在饰字上,但裴祚的重音在“我”字上,所以应该只是停顿了一下。

唯粉和cp粉也不至于大范围吵起来,毕竟裴祚的粉丝都比较和善,他出道多年都没怎么有过感情戏,粉丝偶尔也会希望有人看到他的拉郎视频,拓宽他的戏路。cp粉这边大多本来就是?S饭或者路人粉,有正主摁头喂糖,正是上头的时候,也算是在给裴祚吸粉了――毕竟谢庾没有粉丝。

明智的粉丝都知道这时候只能李涛(理性讨论)和抱走不约,不可撕得太猛烈,不然到时候裴祚突然来一个官宣被打脸,少数不理智的唯粉或者女友粉,极有可能脱粉回踩。

这个时候裴祚的一位大粉出来说了些话,也算稳定了“军心”:我本人是从裴哥出道的第一部作品《鲸吞地被菊》认识他的,真心喜欢晏琅轩这个角色,就连没有露脸的那位初恋,我也爱屋及乌非常好奇过到底是哪位女演员,不露脸就留下了如此美好又梦幻的剪影。谢谢裴哥@裴十井亲自为我们揭晓,也谢谢@梦想小镇节目组,将五年前未曾谋面的晏琅轩初恋,带到世人面前。

这段话说得得体又温暖,让唯粉和cp粉都很有好感,唯粉愈发坚定裴祚和谢庾只不过是搭档演戏的老同学,cp粉挖史料似的,开始盘算这俩的恋爱日期。

网上讨论得再激烈,这其中的源渊,也只有二位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不过有一件事,cp粉确实猜对了。裴祚和谢庾,从十七岁起,就和他们俩人生第一部电影《鲸吞地被菊》里演的一样,成为了彼此的初恋。

《鲜花也是道具吗》part1,over。

来自广坤的留言:

想过这本数据会比较down,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笑。

Part2还没有存稿,最近又很忙,既然已经如此,就慢慢更新了。跟有在追文的几位小伙伴说声抱歉啦!(但是我心态很好的,不用担心会坑,广坤没有开坑不填的前科,以前没有任何人评论看文的时候我都能自己把坑填上呢哈哈,何况这本是有大纲的,只是最近没充裕的时间,只好一点一点慢慢写而已!)

那就,part2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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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鲸吞地被菊】

裴祚出道的第一部电影作品《鲸吞地被菊》,导演是他电影学院的师兄刘鹤问。刘师兄凭此电影拿下了格林电影节最佳编剧奖,而裴祚也因为出色的表演,斩获最佳男配角奖,那是他演艺生涯的第一座奖杯,意义非凡。

而师兄选中裴祚的过程也很戏剧性。

那年裴祚还是个从附中去艺考的考生,师兄是负责监考带路的志愿者,师兄的剧本写了叁年,选角选了两年,直到见到裴祚那一刻,“晏琅轩”这一角色才被定了下来,《鲸吞地被菊》的项目正式启动。

《鲸吞地被菊》讲的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毒枭,和一个毕生都在寻找他的缉毒警察的故事。

因为“隐居”这个特质,所以片中并不像一般的警匪片需要很多枪林弹雨的镜头。相反,这个关于寻找与躲藏的故事里,画面总是出现热闹的街头夜市,灯红酒绿,和对照鲜明的幽静山谷,乔木耸立,地被菊野蛮生长。

直到有一天,世代居住在山村的视障少年晏琅轩发现家背后的山坡上,那片地被菊被人无情铲除,有一种艳丽妖娆的花取而代之,村里的老人说,那就是罂粟。

他好奇地摘下一朵,细嗅花香,并不特别,他躺在这片用罂粟鲸吞了地被菊的花海中,闭上眼,梦见了他的初恋……故事由此展开。

电影学院的学生拍电影,只要有人脉就不愁钱脉。刘鹤问出身草芥,并无雄厚资金支持,找的演员都是同学和学弟妹,机器是管学院租借的,场地更是简陋不堪,拍到一半,钱就不够了。有个已经进圈的学姐听说了这件事后,给刘鹤问介绍了一个想涉足演艺圈的餐饮连锁老板。这老板眼红演艺圈钱生钱的表面,愿意投钱给刘鹤问。

刘鹤问半是隐瞒半是忽悠着把对方钱烧干净了,戏还差几场。

刘鹤问有一点完美主义,拍摄地位于西南边陲的茫蛮,他分明已经找到了一个方方面面都很符合人设的茫蛮少女,扮演晏琅轩连正脸都不用露的初恋,但无论对方怎么以最原生态的少数民族少女模样展臂挥舞、飞扬裙摆,刘鹤问都不满意。

因为资金和剧本修改的缘故,刘鹤问断断续续拍了五个月,作为全剧组唯一的在校生,小师弟裴祚当时已经开学了,为了支持师兄的梦想和“知遇之恩”,他每个周末自掏腰包飞到景陇市,再搭两个小时大巴翻山越岭抵达茫蛮寨。飞了四个往返后,他妈给他的书本费和生活费就被他掏空了,当时年纪轻,在明知师兄已经没钱,全凭最后一口气强撑着的窘迫时刻,裴祚不好意思再跟他提钱。

他妈又叁令五申,考上电影学院的前叁年都不准他离校拍戏,必须得在学校把基本功打扎实了才行。裴祚两头难的时候,就把歪主意打到了“老同学”谢庾身上。

一起考上电影学院的附中学生里,除了一个同班的女生,他就只认识谢庾了。他跟谢庾关系又非同寻常,所以他就半骗半拐的,以十一假期旅游的名义,把谢庾一起骗到了茫蛮。

谢庾本以为他只是没钱了,但是跟师兄约好了要到茫蛮找他玩面子上过不去,才非要来的。等到了拍摄地才知道裴祚这家伙竟然阳奉阴违,背着他妈开始拍戏了。

当时片场其实已经无戏可拍,除了晏琅轩和他初恋的戏份,其他人都已经杀青了。片场还能存在,全是一个民宿的老板愿意做冤大头,不仅给他们提供住宿,还把后山属于他的空地免费借给刘鹤问拍戏。但刘鹤问这个一根筋的完美主义,几乎把寨子里的妙龄女子都相了个遍,却仍旧没找到合适的“初恋”。他每天借酒消愁,一边怕裴祚不干了再也不来了,一边又挑叁拣四不满意选角。

直到裴祚拉着谢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刘鹤问垂死病中惊坐起――吊着他的那口气,终于渡入肺腔――他活了!

可谢庾哪是轻易让人摆布的瓷娃娃。

她才不管那个酒气熏天的师兄在她身后吵嚷什么,转身就回到那家叫「六尘」的民宿,高大帅气的老板正在做窑烤披萨,见她气鼓鼓地回来,笑着拦住她,“怎么?和男朋友闹矛盾了?来,吃块新鲜出炉的披萨消消气!”

谢庾不会对陌生人撒气,憋红着脸解释说那不是她男朋友。

“现在回景陇的大巴已经没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搭黑车不安全,我们这块儿又靠近隔壁西洲的雀屏山,你应该听说过那儿的民风吧?”

西洲,一个新闻里常提到的拐卖犯罪高发地。

老板思虑周密,讲话也很得体,“或者你真的待不下去想回的话,要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开车送你去市区。”

谢庾抿唇,正迟疑着是住一晚再走,还是拜托眼前这位看上去英俊和善、自带一股“佛气”的老板送她一程。

“憧憧!”

这时,挡下刘鹤问,不知道和他交涉了什么的裴祚急匆匆追了过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裴祚,你竟然敢骗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谢庾本来还没急着要走,裴祚一过来就是质问的语气,她难以控制情绪,转身飞奔上楼。

“哎你跑什么!”裴祚见她像只小鹿似的逃走,慌乱得心砰砰直跳,他提速追上去,终于在她关上房门前,挤了进去。

被撞开的房门发出巨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噗!”在旁看戏的民宿老板宗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年轻,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