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哼了?一声,爬起来,跪坐在她的跟前,不满道:“你洗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我喊你了?,你说累,要睡觉。”谢蕴睨她一眼,恢复往日淡淡的神色。
谢昭宁更?懵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喊你的事情,你是不是骗我?”
“是吗?你是累了?,不是喝酒,怎么?连这些事情都记不住了?。”谢蕴抓住她散落下来的长发,“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回相府。”
“吃过饭再走。”谢昭宁揉揉自己?的额头,记不清睡着后的事情了?。
谢蕴应了?一声,唤来宫娥,洗漱更?衣。谢昭宁趁机去沐浴了?,出来时,浑身清爽,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儒雅。
吃过午饭,谢蕴便走了?,谢昭宁想起昨夜的事情,让人去找户部尚书过来。
户部尚书盯着大太阳,哼哧哼哧地来了?,谢昭宁示意?他先做,喝杯凉茶再说话。
她先问了?国库剩余一事,户部尚书支支吾吾,给了?一笔账,兵器、粮食、衣物,都是要钱的。
谢昭宁看着账目,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尚书辛苦,回去吧。”
打仗最?花钱,尤其是眼前全?力供给给前线将士,若此?刻显得捉襟见肘,藩王知道了?,对朝廷十分危险。
黄昏时分,谢昭宁领着人出宫去了?,去见一月,点明要钱。
一月换了?铺子,开酒楼,不再开棺材铺子了?。
噼里啪啦一顿算计后,一月给她一个?数目,“可以吗?”
谢昭宁看了?一眼,眼前一亮,十分满意?,“可,就这个?数字了?。不过,还得准备,打仗就是销金窟。”
“我知道了?,会给你的,不必担忧,旁的没有,钱还是有的,对了?,有件事,你知道吗?”一月拨了?拨算盘珠子,“我听说太傅去前,留了?一笔钱,你知道在哪里吗?”
“留钱了??”谢昭宁眼睫一颤,“在哪里?”
“殿下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听说而?已。”一月摇首,毕竟这么?隐秘的事情,太傅不可能会告诉她,“我以为会告诉你。”
谢昭宁兴奋又失望,太傅临去前,将她支开,回去后就没有见到?太傅了?,哪里知道这件事。
“真的留钱了?吗?”她反复问一句。
一月说:“十有八九,我算过账的,这些年来的钱去哪里了??除了?暗探的支出外?,几乎没什?么?花销了?,如今一年的钱,摆在账面上了?,以前的钱呢。殿下,您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谢昭宁托腮,极为不解,“太傅为何会留钱?”
“许是给陛下的。”一月猜测道,能让太傅挂在心口上的人唯有陛下了?,尤其是陛下那时疯疯癫癫,一旦出宫,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谢昭宁问道:“你这里有往年的账目吗?”
“在太傅的宅子里,那场大火都烧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谢昭宁恍惚想到?了?什?么?,立即离开酒楼,打马去了?京兆尹,调集人去太傅旧宅。
谢蕴闻讯赶来,数把火把下,照亮四方天地,她下马走过去,“你闹什?么?呢?”
“找钱。”谢昭宁说,言简意?赅,“我猜太傅留了?钱给我。”
“给了?你?”谢蕴笑话她,“是给陛下的吧,怎么?会给你。”
顾太傅将那么?多的生意?铺子都丢给她,怎么?还会另外?留钱,这句话一听就不对了?,异想天开。
谢昭宁不高?兴了?,挑起眉梢,“就是给我的,陛下不知道,就是给我的。”
“行行行,你找到?了?就是给你的,不过你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呢?”谢蕴提醒傻子,“你应该悄悄的找才是。”
“悄悄又怎么?样,她要钱还是得要,她会悄悄的要吗?”
谢蕴觉得也对,毕竟陛下坑谢昭宁几回了?,悄悄拿到?手也未必会焐热。
“你怎么?猜会在这里?”
“那把火。我觉得太傅不仅是烧了?东西,也在提醒陛下,这里有东西。不过陛下从未来此?……”谢昭宁蹙眉,陛下辜负太傅的心思了?。
谢蕴说道:“那就试试,若真有钱,只怕还有他东西。”
“先挖吧。”谢昭宁望着眼前漆黑的土地,烧得破败的墙壁,眼中的光逐渐黯淡,“若真有,东西不会少。”
调集过来的兵立即开挖起来,谢昭宁在旁盯着,“你回去休息,我明日不上朝了?,你给我告假吧。”
东宫惯来闲散,谢昭宁去不去上朝,陛下素来不管,人活着就好了?。
谢蕴陪着等了?片刻,等到?了?亥时,挖进一丈的时候,有人说挖到?异物。
是地下暗室。
“估计挖得慢,你回去,天凉了?。”谢昭宁还是想让谢蕴回去休息,难得休沐日我,晚上早些睡觉。
暗室是不能挖的,找到?门才好挖。
谢蕴不急,握着她的手:“你找找太傅的屋子在哪里,沿着方向去找门,没有方向的挖太浪费时间了?。”
宅子都烧完了?,什?么?都看不到?,天色又黑,此?刻压根辨不清方向。
谢昭宁待的时间不多,一时间也找不到?方向,浮清又不在,她如同失了?方向的苍蝇一般。
“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心不安,我一人守着。”谢昭宁心烦意?乱,明确有暗室了?,她可以放下心。
她望着谢蕴:“有钱了?,你赶紧走吧。”
谢蕴被她得意?的小模样逗笑了?,“好,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累了?就去马车里休息,不要硬扛着。年轻也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