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点小心思,压根瞒不过谢蕴。谢蕴瞥她一眼,“明日要上朝。”

“我不上朝呀。”

“我要上朝。”

谢昭宁被?迫叹气,抵着她的肩膀,“你说,何时能够夜夜……”

虎狼之词将?要出口,谢蕴直接捂住她的嘴,“睡觉,闭上眼睛。”

谢昭宁伸手,揽住谢蕴纤细的腰肢,凑到她的耳畔,嘴张了张,音还没出来,谢蕴就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被?警告过的谢昭宁无奈地?答应下来,抱着她,哼哼唧唧,谢蕴告诉她:“你不听我的,就搬去东宫,我想年前肯定可以搬过去的。”

谢昭宁哼哼唧唧,贴着她,当真就不动了。

谢蕴伸手摸摸她的后劲,小声开口:“你想着如何多住几日相?府。”

东宫修缮过,谢昭宁必然是要搬进去的,她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储君之位,非她莫属。

谢昭宁没想到好办法,“先解决少傅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不要紧了。”

风雪夜,两人紧紧依偎,谢蕴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谢昭宁睡醒,身边没有人了,枕畔间留下那人的气息。她挪过去,歪倒在谢蕴的枕头上,阖眸又睡了会儿,直到婢女?来喊,她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抱着枕头迷离了会儿,她糊涂在想,以后若是上朝,可得?天天早起了。

她皱了会儿眉头,赶紧爬起来,去谢宅,盯着换匾额一事。

谢昭宁还没到,礼部的人就来了,许是看?见了金主,礼部老尚书看?到她,笑得?格外开心。

“殿下来了。”

“您辛苦了。”

两人寒暄一句,谢昭宁抱着手炉,迎着寒风,望着众人忙活。

礼部老尚书抓着谢昭宁就开始唠唠叨叨,说礼部如何不易。谢昭宁留了个耳朵,不用想就明白他的意思:“您想修缮哪里?”

“礼部官衙。”老尚书激动极了。

谢昭宁想了想,没有拒绝,“你将?图纸账目算好,送来我看?一眼再说。”

“谢殿下、谢殿下……”老尚书激动得?满脸通红,不想,谢昭宁提点他一句:“老尚书,我不想做冤大头,若我查出虚报一事,我的脾气可不太好。”

愿意修缮帮忙是好事,但?做冤大头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老尚书满口答应,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秦思安来了,从马车上走下来,她望着匾额,道一句:“陛下题字,当真是威武霸气。”

谢昭宁抬首看?了一眼,霸气?威武?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陛下的字谈不上霸气,与?她温和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霸气着实是不沾边。

谢昭宁问秦思安:“你怎么?来了?”

“陛下来命我盯着此事,你也盯着?”秦思安抱着手炉,冻得?脸颊发红,依旧身姿笔挺低站在风口间。

谢昭娘点点头,秦思安幽幽一笑,“你不用盯着这里,不如去看?看?坟头那块,陛下派了老道士们过去看?风水了,你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谢昭宁识破她的小心思,“你怕冷不想去就让我去?”

秦思安说:“我年岁大了,你且让一让我。”

谢昭宁瞪她一眼,“我也不去,我也怕冷。”

“你怎么?那么?不开窍啊。你好歹也算先生?半个女?儿,你怎么?那么?懒呢。”秦思安开始打感情?牌了。

“陛下让你去的,关我何事,我可以去,但?不可以代你去,不如我们一道过去?”谢昭宁不上当,不当冤大头。

秦思安气得?翻眼睛,“若是谢蕴让你去,你巴巴地?过去。”

谢昭宁也不客气:“你又不是我媳妇,我又没有八抬大桥娶你过门。”

秦思安见她倔强得?很?,便实言:“我眼睛不好,骑不得?马,你便去一趟。”

“你早说实话,不就好了。”谢昭宁散漫地?扫她一言,“那你盯着,我去看?一趟。”

秦思安搭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舒服,少不得?呸她一声,“和谢蕴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谢昭宁没有听到这句,领着浮清出城去了。

冬日寒风刺骨,刮在脸上生?疼,谢昭宁打马出城,尾随一路护卫。秦思安留在谢宅里犯懒,再与?礼部尚书说几句闲话,老尚书一不小心就透露出重修礼部官衙的事情?。

秦思安多灵敏,张口就说户部抠搜,未必就会答应,且冬日里刚给兵部拨钱,这回陛下登基,耗费良多,户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答应给钱修劳什?子?官衙。

老尚书心地?善良,张口就说公主殿下给钱。秦思安冻得?发抖的唇角翘起半分,这个谢昭宁当真是财大气粗啊。

谢昭宁的钱喜欢给谢蕴花,如今多到愿意给朝廷花了,秦思安莫名不高?兴。像她这般权势到了这等到一步,上头没路了,她也不想和谢蕴争个高?低,且谢蕴将?来是做皇后的人,争之无益,倒不如将?心思放在名声、钱财一方面。

旁人的钱拿了,可能有危险。谢昭宁的钱,绝对安全。

秦思安想了一日,黄昏时分打马去相?府了。

刚回府的谢蕴奇怪,秦思安这是黏在她的相?府了,怎么?又来了。

见到谢蕴的秦思安,开口就说:“她出城了。”

“那你来作甚?”谢蕴感觉此人心思不厚道,必然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