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村长,我还得再问一下”萧旗道:“我们来的时候,也听说了村子的事。可是来的时候,看到四周都如此荒凉,是什么情况?”
穆炎挑起凤眼,冷冷等着周村长回答,
周村长显得有些无辜。
“诶呀,不蛮这位小公子说。现在这个年头,谁家不奔着挣钱去?家家都上有老下有小。没有钱赚,根本养不起一大家子。”
周村长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只茶杯,轻轻一掰,那茶杯竟然被村长给轻而易举掰成了几块,里面茶水流了一地。
看穆炎依旧面无表情,周村长连忙解释:“我们这里原本是靠着烧瓷供给皇城才得以生存下去的。但是谁也没想到那矿只是薄薄一层,浮土一般。挖没了就没了,之后的瓷土,就只能烧出种东西。”
周村长无比遗憾的摇摇头:“本想安居乐业,可没想老天爷没赏饭。这村子地薄,不适合种田,又没了瓷土挣不上钱就没法养家糊口。大部分都搬走了。”
穆炎冷哼一声表示知道了,萧旗却从穆炎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
萧旗明白穆炎的意思。
周村长没说实话。
且不说这宅子里浓烈的腥味和种种奇怪现象。
就单说看周村长家宅子的规模,还有着村子的规划,这可不像是个混不上的小村。
加上外面那兵荒马乱的景象,怎么看都像是这里的人仓促离开的样子。也不像是陆陆续续出走。
周村长当然没听出穆炎的不满,继续道:“也有的村民恋旧不愿意走的,这都是一些老人觉得故土难离,就留下来了。我也没办法走,村子里只要有一个人在,我们也得管不是?”
这下连萧旗都想冷笑,幸好堪堪忍住。
茶是好茶,村长这家里的家具摆设也都相当不错,这宅子的规模也不可小觑。无利不起早,若他过得不如意,还能管这个小村?
这下连杨舒冒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是,村长啊,不是我说,我这倒卖房子多少年了,您这房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价值。房子不错啊,怎么能说的那么惨。”
周村长讪笑两声:“祖宅,祖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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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有人开始发亮了
萧旗还想问点什么,嘴刚张还未开口,宅子的深处猛然一阵哀嚎把他的思绪打的乱七八糟。
那声音凄厉无比,活像劈裂什么东西一般,撕心裂肺。
周村长顿时有些慌乱,忙向那个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暗暗应一声,匆匆忙忙从后门出去。
看着穆炎一道凌厉目光劈来,周村长忙慌道:“那是我病了的那个儿子。他的疯症很厉害,不得不捆了他。他母亲总也舍不得,可能是又把他放开正闹呢。”
周村长抹一把额头上不知不觉浮出来的冷汗,又紧张笑道:“让众位见笑。”
这疯病可真是新鲜。这一声嚎叫哪里像是人类发出,怎么听怎么像是野兽。
而且有点熟悉。萧旗在记忆里搜索一圈,却没想起来
“这么严重?那还是快让我们见见令公子吧。”萧旗起身道,他们的目的也本就如此。
没想到周村长着急忙慌拦住他们。
他着实有些慌,眼神都飘忽起来:“我儿子这病实在蹊跷,怕闹着各位。还是请众位稍等片刻,等他安静下来我带几位去见见。我已经备好客房茶饭,几位先稍作休息。”
刚刚还很随和的周村长,这会儿明显有些着急,阻着他们脚步,叫来两个小厮,这就想把他们往客房里带,那俩小厮动手动脚的,其中一个还推搡了一下杨舒冒。
别说萧旗和穆炎,连杨舒冒都觉得莫名其妙。
杨舒冒暗自庆幸,幸好小厮推的是自己不是九道长,不然他这好容易鼓起勇气请的九道长,再让人给推出去,那周村长这辈子都见不着九道长了。
他也是怕九道长不耐烦,毕竟九道长的脾气他可摸不到底,光看着就够让人害怕,这要得罪了九道长他还有果子吃?!
“哎,周村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可是要我费劲巴力的请来的九道长,这还不让看,什么意思!”杨舒冒恼道,一边伸手扒拉着那不知好歹的小厮。
周村长打着哈哈:“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犬子有些疯魔怕伤着道长。稍等,稍等。”
杨舒冒可不乐意,刚要张嘴,穆炎向他摇了摇手:“无妨。”
说着起身跟周村长派来的小厮往外走。萧旗也匆匆跟上去。
临走的时候萧旗偷偷看到周村长脚不沾地的也从后门出去。
小厮把他们带到了客房。客房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个厅配着两间厢房,家具都是配套的,蛮齐全。桌子之上的果盘里满满当当塞着水果,香炉中也燃着香。萧旗轻轻嗅了嗅,不错,那香可都是上品。
在这地方,居然还有这么高档的东西,属实难得。
杨舒冒依旧特别不服气。自己嘀嘀咕咕,几次想出去看看,或者催一催周村长,都门口看门的两个伙计给堵了回来。
合着不单单把他们请到了客房,这完全是派人给看起来了。
“什么态度,请人来看还得等着。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杨舒冒明面上生着气,实际上在推卸着责任。暗自祈祷九道长别撂挑子不干,他可是收人钱了。九道长这要是不干了,他可没法交代。
萧旗笑道:“村长不说实话,那我们也就别说实话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到处去找找,没准儿就能找到村长这么神秘的原因。不急,不说正好。”
穆炎只略略一点头。依旧是什么意见都没说。
杨舒冒只觉得他高深莫测,愣愣点点头。
“行了,先歇着,看看那周村长到底想做什么。”萧旗伸个懒腰,优哉游哉的坐到房间的榻上,顺手从榻上的小桌子的果盘里抓起一只香蕉扒了皮。
这地方荒凉的很。不过这周村长家的东西可一点不差。居然还有这么新鲜水灵的水果,若说不古怪,任谁都不信。萧旗吃着也嘀咕着,心说水果是正经水果,就是不知道周村长这家正经不正经了。
杨舒冒叹口气,不好意思道:“这事儿真不怪我,我这也是受人所托。哪知道这周村长还一点不着急这么不客气,请人来还让人等着。对不住九道长,等下我就去催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