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喜相邻 阿锦熙哥儿 2992 字 5个月前

年前崔筱来了信,她在家守孝,除了日常琐碎没有什么新鲜事,唯一算是新鲜的是小黑长大了些,崔筱还画了张小黑的画像。许锦对着画笑,展开给大白看,大白贴过来嗅了嗅,大概是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它转身走了,卧在地上,前爪却不知为何在地上拨棱了两下。

原来大白也懂得思念。或许它只是喜欢捉弄乌龟小黑,但大白记得,许锦就莫名的欣慰。

崔筱没有给祁恒写信,只在信中托许锦转告祁恒,说她一切都好,让祁恒专心读书。三言两语,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私情。

许锦有点替祁恒惋惜,但她理解崔筱的做法。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年少不懂事时可能还会送个荷包,现在大了,忌讳就更多了。如果不是祁景犯傻犯倔那么厚脸皮对她那么好后来两人又定了亲,许锦也不会一次次纵容他的。况且许锦看得出来,虽然崔筱很喜欢很喜欢祁恒,她对两人的将来似乎真的没有多大信心,反而有种被动的无奈。

年后请客,祁家过来时,许锦跟祁恒说了崔筱的话。祁恒并未见多少失望,许锦不由面露诧异,祁恒笑着道:“写信不方便,能让她知道我心里始终想着她,知道她看见了,我已知足。对了,京城上元节花灯会更热闹,你去吗?”

许锦立即摇头,那种热闹,她再也不去了,不管心中多渴望。

“那大哥要失望了。”祁恒打趣道,被许锦赶走。

十五晚上,知道许锦因为那年的事不敢出门,许攸江氏买了各种花灯挂在院子里,一家人在家赏灯。许攸抱着熙哥儿,江氏牵着女儿,边走边说,偶尔猜个灯谜,小小的院子竟然逛了小半个时辰才赏玩所有的灯。冬夜寒冷,江氏夫妻俩把女儿送回屋便回去睡觉了。

许锦心里欢喜,躺在被窝里时依然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各种事情。所以大白用爪子碰她后,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那家伙不是答应考完再来的吗?

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

那年祁景将她拉到胡同里说喜欢她的情景忽然浮上脑海,许锦不自觉地笑,迅速下地给他开窗。如果他真的记得上元节对他们的特殊意义,她可以大方地准他留下来抱她睡一晚。

“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她站在窗前,故意问道。

“先让我进去,外面有灯,我怕被人看见。”借着灯光,祁景看着将近两月未见的小姑娘,低声道。

许锦的院子里只有她和丫鬟们,或许是确定她们都睡了,或许是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许锦就是不让开,一手扶着窗扇威胁他:“你不说为什么来,我就不让你进。”她这话是认真的,如果他的回答不让她满意,害她白欢喜一场,她绝对能狠得下心。

祁景心生疑惑。开窗时她明明是笑着的,他还以为她很高兴他来,怎么现在又瞪了眼睛?

他只好将藏在身后的花灯递给她:“找了一条街的铺子才找到,给你。”

许锦愣住了,接过这只现在看起来并不算多出彩的贴有彩蝶剪纸的灯笼,喃喃道:“这个……”

“你不是喜欢这种吗?”祁景翻窗进来,关上窗,忽然有些忐忑。他记得没错啊,那年去县城逛灯会,她盯着这只灯笼出神,走路差点被人撞到。

“嗯,最喜欢了。”就凭他记得两年前她喜欢的一盏小灯,许锦也决定留他过夜了。将灯笼放到柜子上,许锦咬咬唇,低着头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在朦胧灯影里小声问他:“你,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都做了什么吗?”

“记得,你差点被人贩子掳走,受了很多苦。”祁景至今都后悔没有打死那个让她怕到现在的人贩子。

“除了这个呢?”许锦头垂得更低了。

祁景错愕,跟着不受控制地将人抱到怀里,抬起她细腻的小下巴,看着她不安颤动的眼睫,声音发哑:“阿锦,你,你害羞了?”

“没有,我问你话呢!”许锦躲开他手,埋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跟两年前相比,这个身体更高更结实了,搂起来更加安心。

祁景心砰砰直跳,她只会为他的亲密动作害羞,现在主动提醒他,莫非是想要他再做一次?

“阿锦,那我说了,你让我再那样做一次,行吗?”

再做一次啊,灯笼都有了,许锦羞涩地点点头。

祁景心花怒放,一把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塞到被窝里,他跟着压了上去,捧着她脸亲吻:“阿锦你真好,我还以为要等考上状元才能碰你……阿锦,你真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边说边亲,亲的她喘不上气了,祁景双手来到她腰间,想把衣裳解开。

“你干什么啊!”终于可以说话了,许锦狠狠掐了已经把衣服脱了的男人一把,趁他疼地吸气时骨碌钻出被子,咬牙切齿:“谁让你脱我衣服的?你个,你个……”她没骂过人,说不出口。

祁景很是委屈,抓过被子裹住光溜溜的自己,一边揉腰一边道:“你答应让我做的啊,那天晚上我帮你舔肚子了。”虽说那时没有动旁的心思,但舌尖儿碰到她细腻肌肤带来的悸动,祁景记得清清楚楚。

“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许锦又羞又恼,什么人啊,只会记得占她便宜的事!

祁景茫然不解:“另外一件?”

许锦赌气地用枕头砸他,祁景怕动静闹得太大,忙将枕头抢过来,再把人扯到怀里安抚:“到底什么事啊?”

许锦委屈地掉眼泪:“你把我拽到巷子里,说喜欢我,还说要摸我手的!”

祁景恍然大悟,无奈地哄道:“这我当然记得……”

“呸,我都说出来了,你不记得也会说记得的。”许锦认定了祁景不记得,见他还想像哄小孩儿似的骗她,气得抢过被子,自己蒙上,把人推了出去。大流氓,让他脱光光,挨冻也活该。就算是让他舔肚子,他脱裤子做什么?许锦越想越气,死死捂着被子不让他进来。

祁景只好先把脱掉的衣服再穿上,看看炕头扁馒头似的鼓包,再看看柜子上的灯笼,穿鞋下地,将灯笼拎了过来,站在炕前等她。

外面迟迟没有动静,许锦眨眨眼睛,过了会儿,实在太好奇,便探出了脑袋。

“你拿灯笼做什么?”见他提着灯笼站在炕前,许锦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撇嘴问。

祁景直接将灯笼举到她脸侧,快要贴上她,然后盯着她眼睛问:“阿锦,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有……”许锦摸摸脸颊,刚要反驳,忽的记起这话他曾经说过。

她抬头,看向祁景,祁景也在看她,眼神无奈又宠溺。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摸她手,怎么可能不记得?

许锦真的害羞了,重新躲回被子里,等祁景再进来时,她讨好地主动钻到他怀里,搂着他道:“是我错怪你了。”

祁景大手在她背上摩挲:“那你让我摸摸?”

“做梦!”许锦马上推他。

祁景嘿嘿一笑,老老实实搂着人不动了:“睡吧睡吧,我不急,最多再有两个月……”

“少得意,你未必能考中呢!”许锦哼道,想咒他考不中,到底没冲动开口。她要嫁给他的,他越有本事,她越自豪越高兴。

“你等着。”祁景只说了三个字,就闭上了眼睛。

今春京城注定忙碌而热闹,文科武科会试同时进行,二月底会试发榜,紧接着便是三月殿试。

接下来,许府喜报连连,先是报喜差役送来许攸被圣上钦点文状元的消息,次日许家派人看榜的下人又咧着嘴跑回来,说准姑爷中了武状元,圣上赐明日文武一甲前三名同时游街。

街坊们得了信儿纷纷过来贺喜,郑安安更是拉着许锦的手说她是有福之人,文武状元都被她占了,一个是照顾她长大的父亲,一个是即将护她大半辈子的未来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