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还要再说,贺永年从一旁走,伸手将吉祥接到怀里,看了看春杏,才转向春桃,柔声逗着吉祥,“这个是给你捎来一对小鹦鹉的大姨,吉祥不记得了?”
吉祥伸长小脑袋,越过贺永年的肩头,看了眼她娘,速迅缩了,转头向春桃露出甜甜的笑脸,脆生生的叫道,“大姨”
“哎”春桃甜甜的应了一声,伸手去接她,又捏她的小胖脸蛋,夸赞,“吉祥真乖,吉祥长得真好看,来,让大姨好好看看。”
吉祥最喜欢听旁人夸她好看,忙把小脸板得正正的,小嘴抿了起来,现出她的小酒窝来,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让春桃看。
她这小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春杏先是被贺永年撇了一眼,又见吉祥这死丫头不给她这个亲娘面子,一路上嘴皮子都磨破了,教她大姨如何如何,没进府前还答应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办她难堪。
走伸手拍她一下,“我和你爹走时,把你留下吧?无不少字你和大姨二姨三姨还有小姨姥娘姥爷一块儿住着吧”
吉祥缩了一下,往春桃怀里拱,大声补充到,“还,还有,小姨父小舅舅”
一家人又笑起来。春杏也笑了,与何氏道,“一路上反来复去的教她,总算记住咱家有多少人了。”
正说着,赵昱森走,逗在春桃怀里的吉祥,“叫大姨父,有好给你”
吉祥许是感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官威,停了半声,才小声的叫,“大姨父”
声音甚是委屈,又惹得众人笑了起来。赵昱森忙把春桃给她准备的两只白玉小猴子塞到她的小胖手里,又拍拍她的头,夸赞几句。
男人们仍旧去一边儿,春杏返身将小武寿从菊香怀里接,让她们自去将行李安置到以往她住的房间里。
这大宅子里,除了跨院之外可以做客院之外,主宅内还有两个客院。虎子住西跨院,春桃一家便暂时住在东跨院中,这也是何氏有意为他们一家留的。春兰春柳两个没搬来安吉时,偶尔来看何氏,都是在主院中的小客院里住着,自她们都在安吉安了家,那后面的小院儿,便被春杏便独占了一个,每必住那里。菊香几个都是熟悉的,也不消人带,领着丫头婆子们将带来的礼物搬进来,去收拾房间。
众人进了正厅,四喜与赵瑜来给春杏见礼,春杏自是将这二人夸了又夸,一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叙寒问暖。
第二日一大早,赵昱森启程去京城,这几年来他也培植了几个得力可用之人,陪与他一同上京。因周濂每月都要进京一两回,那边的信儿能时时知晓,家人倒也不太牵挂,送走赵昱森,春桃又住了一两日,也要动身去看望石头爹娘,春杏苦留她又住了一日,直到第四日早上,这一家人才动了身儿。
目送春桃的马车消失在街角,何氏回身与春兰春柳道,“你们两个也家去吧。你这一来,十来天你们都不着家的,别误了事儿。”
春兰春柳都称是,不顾春杏的苦留,各家回家去了。
春杏极其郁闷,“我紧赶慢赶好容易才赶到的,就见了这么两三天儿,早我去宜阳等着她了”
李薇抱着她的胳膊道,“四姐,别郁闷了。今儿没事了,我们去瞧瞧上次给你们说的那块儿地吧。”
云石县在安吉州府东南四十里处,与春杏说的那块田产,正好在府城与县城之间,与李薇一年半前买的那块地儿相邻。她的那块地面积也不大,约有八百,听贺永年说是京城哪个官员的祖上留下的土地,因事儿四处筹钱,便差家人来安吉发卖。沈卓得了消息,他们一直想置买一田产,便说与他们。贺永年正正好刚将手中的五千盐引托周濂走了关系,换成官盐,由几个承卖官盐的大商号将货接了手。那五千的盐引,除去走门路的花费以及与大商号的让利,每引还能获利三两多点的银子,买那块田产足足有余了。
不过,将那官盐脱手之后,贺永年便再不肯去碰那。商人逐利是不,但这等官卖生意与官府交往过于密切,他并不喜欢。
这点与李薇想到一处了,两人仍然安安稳稳的经营着家的几间铺子。
春杏一听她说到正事儿,连忙道,“好,今儿便去看看。你们先付了多少定钱?”
李薇笑道,“我这里能动的银子还是上次卖盐剩下的,一共有四千两,与你准备着呢。先付了一千两的定银。”
春杏咯咯咯的笑起来,“还是梨花和我最亲。银子的事儿我本来正要与你说呢。这下省得费我的口舌了。你那银子我们也用不完,我们在家凑了近六千两,你再借我三千两,或明年这时,或后年这时还你”
李薇笑着点头,春杏最近扩张铺子手头紧些。两人相携到何氏那里坐了会儿,说了原由,便各去换了衣衫,叫上贺永年与武睿两个,赶着马车,向那城郊奔去……
快完了,终于快完了大宝被两本书弄得脑袋分裂了,日后坚决码完一个,再开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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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梨花永年(番外完)
古代言情
又到了地气浮生,春来草嫩如酥的季节。
李薇在这个时空度过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了。她立在自家的庄子边沿,遥望远方,绿油油的麦田之间,田间小路纤陌交,沿着庄子的边缘,有一条绕庄小路,小路外侧,她使人插下密密实实的木槿枝条,经过几年的疯长,现下如一道绿色的屏障将她的庄子与相邻的田产隔开,形成这个相对来说半私密的空间。
贺永年此时正将被李薇包成小棉球的环在身前,沿着那条小道儿策马狂奔,那小鬼头不时从厚厚的披风里面伸出小手,向她示意,虽然离得太远,听不到他的欢呼声,李薇仍能感到他的快乐。
前世,她可从来没有想过,二十二岁的她会有一个六岁的,还有一双一岁半岁的女儿。
这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但是在这千年不变的麦田里,在万年不变的春意里,除了服饰的异样,她感觉不到与前世有何异。
这大概是她穿到这个时空几乎没有多少不适的原因之一吧。前世儿时最熟悉的便是脚下这块田地,这二十多年来,也自始至终没有完全离开过这块土地。
春风仍然带着微微的寒意,猎猎吹拂过衣衫发丝,拂过脸颊,有些冷,却让头脑无比清醒舒爽。此时田间干活的长工们很少,李薇缓缓走了两步,立在马车后面,很没形象的伸展了一下腰身儿,自去年秋收之后,她有近半年之久没到过郊外,没有看过这或空旷或丰收的田野了。是想念还是,说不清楚,总之每当面对这样的大片土地时,她心中便有没来由的激动。
也许这便是前世十几年农村的生活在她身上打下的烙印,骨血里流淌着对土地的热爱。
贺永年带着大跑了两圈儿,顺着田间小路向她奔来,远远的,那小鬼头,从披风里探出头来,向她大力挥手,大声叫道,“娘,娘,我骑马啦……”
李薇微笑着向前迎了两步,迎接这父子二人。
待他们策马到跟前儿时,下意识往麦田里退了两步,惹得那那小鬼头坐在高头大马上拍着小手掌哈哈大笑,嘲笑她的胆小。
贺永年将缰绳勒紧,一个纵身跳下马来,身形甚是矫健。然后一把将笑嘎嘎的小鬼头拎下马背,嘴角含笑拍拍他的脑袋,“去,找麦穗姨姨玩”
一直立在马车旁的麦穗,赶快上前,笑道,“小少爷,来,奴婢刚将老包的素包子热了热,吃两个垫垫肚子吧?无不少字”
贺辰,是贺家小包子的大名儿,李薇一直想要给家里凑个福禄寿喜吉祥如意,无奈,剩下禄与寿字,贺永年不喜,倒是武太太喜欢那个寿字,拿了去。所以贺家小包子一直这么叫着,直到三年前春兰又有了喜,生下又是个,李薇这才算是这个禄字推销了出去。却没想到随后竟然生个双胞胎女儿,老大叫如意,老2现在叫小团子……
这次贺永年坚决不同意她给宝贝女儿随便取这么一个名字,翻书求典,单名字取了几大张纸,一直没有满意的,李薇也不管他,就么那小团子小团子的叫上了,直叫到二女儿半岁的时候,贺永年才取好了名字,但是半岁的孩子,已有了些微的声音辨别能力,大家喊小团子,她会梗起小脖子四处去找声音,喊她的新名字,她一概不理睬,李薇暴笑,贺永年却是郁闷至极。
贺辰今日穿着春桃过年时送他的月白以绣花小长袍,小小的发髻上面儿,戴着淡蓝色的头巾子,脚穿墨色羊皮小靴子,小大人一般背着小手儿,向麦穗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看着两侧的麦田,一本正经的点评道,“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麦穗笑着接话道,“是,小少爷说的对。年前落了一场好大的雪。都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一面说,一面引他进入庄子旁的小院子中。这个小院子是自他们接手之后,才盖起来的,院子倒不大,仅两进的小院子,占地一亩半左右。麦穗一家住在前院,打理庄子,并照看宅子,李薇一家每次来,都会在这里用饭,有时还会在这里住上一夜,贺辰极喜欢这个极简的小院子,对他来说,爹娘每次发话来庄子里住,便是他的节日。
在这里他结识了几个长工家的孩子,在他们的带领下,但凡农家孩子玩的,没有他不会的。虎子与赵瑜已成了大小伙子,正在埋头苦读,准备考取功名舅甥两个暗中较劲儿,隐隐有比一比谁更早考得功名,谁考得名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