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一批蛊虫要增加1对。”佐拉博士已经摸清楚和简云谈判的条件了。

“我说博士,你要想清楚,”1对?想都别想,“能借此机会让神盾局和美队之间产生裂隙,是一件双赢的事儿。我这也是为了组织好,你说呢?”

“8对。”佐拉博士做出了让步。

“5对。”简云继续砍价。

“成交。”

一个文件袋悄然出现在神盾局交给史蒂夫的盒子里,里面是几封信,收件人都是史蒂夫,而寄件人写的是简·阿泽沃德。

两年间几乎每月一封,这些信被拆开过,邮票干硬脱落,里面的信纸也已经发黄,但字迹依旧清晰。

文件的归档人是佩姬·卡特。

这些信件被当做没有用的东西,和那些不适合在博物馆里展出的东西一起归还给了史蒂夫。

紫色的蝴蝶图案在卡其色的外套上格外显眼,史蒂夫取出衣服,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挂进了衣柜里。

接着他打开了那份由佩吉·卡特归档的档案袋,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十几封信件。

“亲爱的史蒂夫,很高兴收到你的回信。我今天早晨半梦半醒间以为你回来了,一下子做了两个人的早餐。可惜另一份只能当做我的午饭了,你真应该尝尝半年前你帮我腌制的那坛白菜……”

……

“亲爱的史蒂夫,我最近常常看到关于你的新闻,我为你感到高兴……期待你的回信,你的简。”

……

“亲爱的史蒂夫,如果你空闲下来,可以再回一封信给我吗?不必很长,只是最近很难再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了。……Best wishes,简。”

……

“史蒂夫,这是最后一封信了,也是最后一次打扰你。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的确配不上现在的你。我也曾日复一日地期待邮差会带来你的回信,但每一次他从我门前走过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不想在每天晚上因为思念而无法入眠,或者因为在梦中见到你而惊醒……是我不够优秀,也不应该妄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成为你的爱人。无论如何祝你一切平安。Best,简。”

脆弱的信纸在史蒂夫的手中被捏出了褶皱,这里的信件他一封都没有收到过,但通通被人拆开看了。

史蒂夫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每日里带着微笑,声音里都沁了三分甜味的女孩,是如何在深夜里望着月光蹙起眉头轻声叹息,又是如何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带着泪痕睡去。

也不止是简云的信没有送到他手里,他也写过几封,只是那几封信如今不知去了何处。后来他开始在前线作战,他的一切被国家大义填满,这些事情也渐渐无暇顾及了。

史蒂夫回过神来,将信小心翼翼地抚平放回信封里,将文件袋放进了衣柜里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想要去看看,那家杂货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而简云是否还在世?

其实他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请神盾局帮忙查证的,但是他无法相信神盾局。这些信件为什么会在神盾局的手里,又是被什么人拆开查看的,现在都是未知数。

十六街上,或许唯一没变的就是地上的井盖位置了,沿着完全陌生的街道走了一段路,史蒂夫看到了熟悉的杂货铺。

这里现在不是一家杂货铺了,而是一家书店,但店门上的招牌依旧是“JANE’S”。外墙虽然被反复翻新过,但颜色、装饰都是当年一样。

书店没有开门,玻璃门后的牌子也是“Clsed”那一面朝外,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纸,是简云手写上去的。

“家中长辈于近日去世,故暂时关闭。葬礼将在7月4日举行,地点龙门墓园。J·阿泽沃德”

近日去世?史蒂夫感觉心口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终究还是错过了与简云的最后一面吗?

史蒂夫笨拙地打开手机查看日历,7月4日,正是今天。眼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只希望他能在葬礼结束前找到地方。

其实史蒂夫就算找不到地方也没有关系,这一整场葬礼都是为史蒂夫准备的。龙门公墓,里面除了克劳德和克劳迪亚两个假身份之外,就只有the Fus去世的成员了。

今天到场的所有人也都是现任the Fus的成员,是简云在195年前后开始培养的一批孤儿。

也是难为他们了一群十岁的老年人了,还要在七月份陪着简云在这大太阳地里演戏。

史蒂夫赶到的时候葬礼已经结束了,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交谈。

史蒂夫没有上前,他在一棵树后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直到墓园里的人陆续离开,他才敢走上前去。

“简·阿泽沃德(1923-211)”墓碑上的照片是195年左右拍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简云还顶着一双浅色的眸子。

“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这是简云墓志铭上的话,其实只是一句骚话,但史蒂夫不这么理解。

她是被他伤透了心吗?所以从此以后她在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史蒂夫并不觉得多么伤心,就好像眼前的墓中并不是他深藏在心里的那个少女一般。或者说,他在这里没有感受到墓地应有的悲伤,反而是生机与新生的……喜悦?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这熟悉的声线让史蒂夫浑身一震,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

身后不远处是刚才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年轻女子,女子有一头如瀑的黑发,黑色的眸子,但五官轮廓却与史蒂夫所熟悉的那个人一般无二。

“我是……阿泽沃德女士的朋友……”

“可是我并不认识您先生,我曾祖母也没有向您这样……这样年轻的朋友。”简云眼中充满了戒备。

“我是她朋友的儿……孙子。”

简云看了眼史蒂夫身上的休闲服不置可否:“无论如何,我代的曾祖母感谢您今天赶来。”

“你曾祖母的事……我很抱歉。”史蒂夫是真的感到抱歉。

“不必感到悲伤先生,曾祖母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在她的葬礼上哭泣。”简云脸上反倒是挂着微笑,“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先生。”

史蒂夫愣了愣,说道:“我叫史蒂夫,史蒂夫……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