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福瑞拿出一个平板，递给了史蒂夫。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hney。同样是那些工作，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Well，若不是你发现了我们秘密，我们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吗？加入我们，成为正式成员，反而能获得更多的优待。”简云漂亮的蓝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但那名神盾局特工依旧不依不饶，“你再这样下去，文森特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过不要紧，就算文森死了我们还有孤儿院的那些孩子……”

简云身体轻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如一滩死水一般平静：“我加入你们，放了他们。”

“你无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亲爱的。”神盾局特工还好心地拍了拍简云的肩膀，“欢迎加入，九头蛇。”

简云身上的枷锁被松开，她站起身，揉了揉手腕挑眉说道：“一半是九头蛇的神盾局吗？难怪当初要我建立两套情报系统，一套给神盾局用，一套你们内部用。”

“你很聪明，亲爱的。不过比起情报系统，我们更在意的是你的能力，我是指，你所说的蛊虫。”

简云突然咧嘴笑了，笑得很是温柔：“蛊虫啊，当然没问题。不过恐怕，这件事，要麻烦你去找佐拉博士聊聊了。”

随着简云话音落下，囚室的门被暴力踹开，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工闯了进来。

“你们……你们……”囚室中的神盾局特工一脸震惊。

“阿泽沃德女士，是佐拉博士派我们来的。”为首的闯入者恭敬地朝简云点了点头。

简云哼笑一声，朝囚室外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着一旁被闯入者用枪抵住后腰毫无反抗能力的蛇局特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吸纳我加入九头蛇，将是你们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画面切换，变成了一个实验室内，简云的头发与瞳孔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她坐在摄像机前，双手合抱抵住额头，身后的门被打开，出现一个可以行走的大头电脑显示器。

“简，索科维亚分部那边……”

“我看他们不是想要我们的实验成果，而是想把我要过去吧？他的那个眼神我看着都觉得恶心。”简云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了杀人的凶光，身子随着脚下的转椅转动，朝向了佐拉博士的方向，“佐拉博士，我要再次提醒你，没有我的技术，你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们一点一滴的心血。我挑选了九头蛇里最精锐的战士，不吃不喝将他们炼制成大毒尸，他们体内的每一个蛊虫都是我精心培育的，你怎么能说交易就交易？

“你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什么？他们这些年东搞搞，西摸摸，做出了什么成就？何况我们自己的实验尚且没有完成，毒人中为什么会出现塔纳？大毒尸之中为什么不会出现塔纳？塔纳的衰退剂为什么会抹去他们的意识？大毒尸的衰退剂做完了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想不明白吗？他们就是为了要掠夺你的研究成果，代替你的地位！在他们看来你现在就是一台电脑，是个人工智能，你告诉他们你是活的，有用吗？没有用……只有我相信你是活着的，你有自己的意识……滚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

“冷静点，简，这次他们只想要十个毒人。”

“十个？你真是自己不是人了就不拿人命当回事了？十个毒人不是十个蛊虫，这意味着你要损失十个手下。”听这样子，简云似乎是真心在为佐拉博士考虑的样子，“算了，我劝不了你。我最后警告你，我每个月只会做一个毒人，没有额外的。你自己决定。”

佐拉博士摇摇头，驱动着那台带轮子的电脑离开，简云起身关上实验室的门，又坐回椅子上，神情说不出来的落寞。

突然她抬头，转头看了眼桌上的录像机，转过身来，坐直身体，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愉悦。

“21年12月31日，年度总结。毒人和塔纳的衰退剂已经研制出来了，但是很显然，他们的意识要么在成为毒人的过程中被吞噬，要么就是被衰退剂蚕食，即便恢复了人类形态也无法为九头蛇所用了。大毒尸衰退剂还停留在第二针……除此之外，没什么成果。很无聊的一年，不过没有成果，就是最好的成果了。

“尽可能维持住了九头蛇内部混乱的状态，有the　Fus　的加码，佐拉这里勉强能和其他分部。亚历山大·皮尔斯似乎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可惜对于他们内部的情报已经无法获知，the　Fus　就是个给他们洗钱的工具。

“明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住这种相对稳定的状态，若让任何一方一家独大的话，就不是世界大战这么简单的了，恐怕到时候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另外，这些破玩意儿不知道还能吊住佐拉多长时间，幸好他目前还专注在衰退剂的研制上，而不是毒人在战斗中的应用。

“就像是重要的人体器官患上癌症，切不得，留不得，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器官移植。但作为癌症的一部分，我除了期盼有人早点发现这些器官的异常外，只能尽我所能稳住他们了。”

简云身体向后仰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良久后才再次坐起身来对着摄像机说道：“另外凤凰蛊……今年也没有任何反应。好消息是人还没死，也没有任何反噬的迹象。至于坏消息……没有任何头绪，找不到。就这样，回见吧。”

屏幕暗了下去，病房中是长久的沉寂。

史蒂夫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简云，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对她这些年的种种一无所知。她是如何度过这七十年的时间的？日复一日地游走于九头蛇之间，以一己之力试图遏制他们的发展。

然而就在她决定要将一切都告诉他的那天，他甚至没有听完，她想要讲述的一切。那个时候的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失去了才想起来要珍惜，永远错过摆在眼前的珍宝。

我们的英雄坚韧不拔，他从不因为什么落下泪水，但真当他失去了什么的时候，他还能亦如既往地忍住泪水吗？

“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如她自己的墓志铭上所写的那样，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这些可以看到的视频还只是冰山一角，在他们所不知道的角落里，简云独自承担着超乎他们想象的一切。

“不，她还活着。”史蒂夫突然笃定地说道，“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的。她做了那么多，一定有办法活下来……她会的……她……会的吧？”

第三十二章与故去之人缠绵的梦魇

“文森特，她真的死了吗？”彼得看着神色平静的文森特问道。

简的男朋友不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吗？为什么他能拯救那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女朋友？

“不，”温辞秋认真地摇了摇头，“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她还会回来的。”

温辞秋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更像是一些自我安慰。

彼得：Ohn，听起来她是真的……

梅将彼得拉回了门里，对温辞秋说道：“简的事我很抱歉，文森特。”

温辞秋微笑着摇了摇头，反而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彼得说道：“这是主人留给你的彼得，等你生日的时候再打开。”

彼得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文森特，那个……葬礼是什么时候？”梅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她看来温辞秋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对。

“没有葬礼女士，主人并没有死，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文森特。”电梯口响起了史蒂夫的声音，“我需要和你谈谈。”

温辞秋歉意地朝着梅和彼得笑了笑，转身跟着史蒂夫进入了他的公寓。

刚刚关上房门，史蒂夫一把就薅起了温辞秋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墙上。温辞秋身上的伤势被牵动扯开，血水从白色的衬衣下渗透出来，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她是因你而死的，文森特，你不清楚嘛？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

温辞秋并不在意史蒂夫的暴力举动，低眉选择了沉默。史蒂夫在温辞秋这里得不到回应，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放弃挣扎一般将温辞秋丢出了门，史蒂夫下意识地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简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