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在街对面站了许久,从夜深人静,到酒吧里的人陆陆续续走空。
简云依旧端坐在那里,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她早就看到了外面的史蒂夫,虽然她身处光亮之中本该看不清暗处的,可焦点不会骗人。
中年男人回到吧台边,坐在了简云对面,他的位置刚好不会挡住史蒂夫的视线。
“罗杰斯先生今晚还会来吗?”温辞秋低头看到桌上的字条后抬头问道。
“他来了,”简云温声说道,“在街对面。”
“我去备酒。”说着温辞秋就要起身,简云一把拽住了他将他拦了下来。
“他不会过来的。他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
温辞秋的身体僵在原地,良久才道:“那不如我去请他过来……就像第一次那样。”
“不用了。”简云轻叹一声,“他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就是他做出的决定。”
“我不明白,主人。”温辞秋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明明你们都还爱着对方,就像以前那样……”
“不一样了,文森特。是我对不起他,将他拖入这个痛苦的旋涡里,一次又一次拉他下水。如果我在神盾局总部那次事件后直接消失,他早就回归属于他的生活了。
“是我贪得无厌,想要得到他全部的爱,看不得他移情别恋,可得到之后又弃之不顾,不断伤害着他。……如此卑劣的我,从最开始,从带着目的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不该奢望被爱。”
“别这么说,主人……”温辞秋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再没有更多安慰的话。
“这次也是,都是我那该死的小心思,想着他醉了,或许,见一见也无妨吧……我知道他一定会察觉的,可……是我太贪婪了。”
简云运起《亡体秘录十二篇》一阵猛烈的咳嗽,双肩不住地颤抖。
温辞秋刚刚起身去关灯,看到简云这样赶忙跑了过来,给她披上披肩,扶着她朝后方住处走去。
史蒂夫看得出神,思绪四处游走,直到酒吧里的灯一盏盏被关掉,男子转到了吧台后。
女子低着头,肩膀抖了抖,男子很是关心地将一个披肩搭在她的肩上,扶着她离开了店面区域。
那扇贴着Staff Only的门咔哒关上,简云微躬的身体立刻挺直,面上也再无方才的愁绪。
“主人,下一步怎么办?”
简云扯下披肩搭到温辞秋手里说道:“准备准备,五年时间快到了,辞秋。”
第一百零三章绑架蜘蛛侠
今天是彼得每月去看望梅的日子。
墓园里这个时候基本不会有人,他独自走过一排排墓碑,终于在梅的墓前停下。
他弯腰将手中的捧花放下,却发现上个月他摆放的那束已经被清理走了,墓碑前的捧花非常新,新到花瓣上的水珠还没有被太阳烤干。
彼得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影,他拿起捧花,一阵危机感突然袭来,他只隐约听到几声一阵窸窸窣窣的虫鸣,和似从遥远天际传来的笛声。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迷药从捧花中弥漫而出,将他整个人笼罩。
彼得暗叫不好,可他今日并未穿着蜘蛛侠的制服,不待他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身体便软软的倒下,那感觉就像是五六年前和简云在出租车上那次一样。
嗒,嗒,嗒……
鞋底踏在石板上发出清亮的响声,由远及近,彼得拼命地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一个头罩套下,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绑架蜘蛛侠,那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也就简云这样的法外狂徒敢动手、有能力动手了。
氯乙烷,彼得或许对其他的化学物质有抗性,可氯乙烷完全就是他的克星,就像那次在出租车上一样,这麻醉剂完全就是针对他设计的。
昏沉之间,彼得隐约感觉到他被关进了一个地下室。他没能看清绑架他的人的长相,但想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终于他手指得以微微挪动,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他挣扎着从沙发或是床上爬了起来,顺着墙壁摸索着,居然找到了开关。
长久的黑暗后,突然明亮的白炽灯灯光刺得他眯起了眼。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只是他的战衣被取走了,看来这人对他了解颇深。
彼得一时间有些后悔,没有像斯塔克先生那样将战甲融入体内。
这房间不大,没有窗户,但供一个人活动绰绰有余。
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脑。
电脑里存储了许多单机游戏,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信息了。
墙壁都是实心的,彼得一路敲过去,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只有那扇厚重的庇护所样式铁质大门。
彼得试着转动门上的转盘,随着金属摩擦声响起,那扇大门居然缓缓向内开启。
彼得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望向门外幽深而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他小心翼翼地听着,没有察觉到外面分毫的动静。
良久,他终于放下心来,试探着迈出了一步。
墙角一点红光亮起,紧接着是一声气体或是水雾被喷出的声音。蜘蛛感应疯狂地报警,可为时已晚。氯乙烷,又是氯乙烷。那股气体直冲彼得而去,由不得他躲避,径直钻入他的鼻腔肺腑。
彼得再一次倒地,他隐约听到走廊尽头另一扇门被开启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串脚步声渐渐靠近,如同什么猛兽一般讲他仅存的意识吞噬殆尽。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彼得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洁白的墙壁此时多了许多出凹陷,粉墙的白灰撒落在地,里面则是砖石以及钢筋水泥浇筑的墙壁。
彼得坐在床边,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墙面和门,唯二的出口都行不通他只能坐以待毙。
只是囚禁他的人似乎对他并无恶意,只是将他关在了这里,一日三餐一顿不落,除了门口防止他逃离的氯乙烷,这人再没有伤害过他了。
彼得仰倒在床上,暂时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