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骗子。”索尔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形容简云，他早该看出这个女人有问题，然后劝诫洛基离她远点的。

“Sir，检测到其他加密文件。”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托尼皱眉立刻调出文件属性，果然被占用的内存远大于这个视频本身的体积。

“贾维斯，破解文件。”

“好的，先生。”贾维斯运作起来，很快，那份加密等级不高的文件就被分离了出来。

一段视频，外加一个代码十分简单的程序。那个程序设定的时间是这一战之后，通过对网络上新闻的检测来判断这一战的最终结果，并根据结果显示出相对应的视频。

他们看到的这一段是在萨诺斯消灭了半数宇宙生命的前提下才会显示的，而另一段段视频的显示前提是他们成功阻止了萨诺斯。

点开那段视频，简云到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十分平静。

“或许这段视频用不上，毕竟阻止了萨诺斯之后有的是时间道歉，解释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以防万一我离开前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存在给你们，给神盾局，给这个宇宙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将我需要的宝石拿到手，我就再没有理由停留在这里了。……祝你们好运，还有……谢谢你们曾经告诉过我，我是可以被爱的……”

简云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没有回避那颗滑落的泪水，而是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了，彼得……关于梅的事，对不起。我能救得了皮特罗是因为他的生命力还没开始流逝，我可以治疗他。但是梅……已经太晚了，她的生命力已经开始流逝了。我是可以用涅槃重生救她的，但那样是要消耗我的生命的，我还没有伟大到为了别人贡献自己的生命。”

就像是JJC的濒危和重伤，是有本质性区别的。

彼得闻言低下头，他倒是不会责怪简云，她已经救过他和梅几次了，这不是她的义务，他也不会强求简云这么做。

……话说回来，涅槃重生，是她最后施展的那个法术吗？

第九十九章毒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两段视频，更像是两份遗嘱，仿佛是死前的忏悔和交代后事。

但要知道，简云从未想过借用无限宝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所以无论是这两段视频，还是那个所谓的软件都只是放给他们看的。

比起直接获得的，他们更愿意相信通过别的曲折手段得到的，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分析。

所有这一切结合在一起，他们自然会给出一个他们觉得合理的解释。

“她最开始的计划应该就是利用洛基的幻境迷惑萨诺斯，从而得到宝石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然后以防万一，她利用毒人控制住萨诺斯，取得时间宝石，恢复佛罗里达基地，进化成毒神。只要成功阻止了萨诺斯，我们看到的都将是第二段视频。”托尼直接在全息投影上列出了简云的计划。

“但幻境破碎，她进化成毒神也没能打败萨诺斯……我们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第一段……她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她不说我们没有人会知道她以前干过这些事儿，也不会知道她欺骗了我们……”

史蒂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想法，他紧紧拽住那根线摸索上去，简云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了。

“不，她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她是骗子，那么她的死亡就只是……只是一个恶人的消失，没有人会觉得可惜，我们只会觉得她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史蒂夫越说越笃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即便我们知道她是消耗生命进化成的毒神我们也只会觉得她是为了离开不择手段……”

彼得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个问题上：“她最后救我们用的是涅槃重生吗？”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了。”托尼说着又调出了战甲在他死亡后录制的战斗视频，那个角度还不错，刚好可以看到简云的一举一动。

“洛基这里是……死了？”托尼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他将视频倒回去重新放了一遍。

索尔撇了撇嘴说道：“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假死了。”

“不，这不是假死。”史蒂夫突然很笃定地说道，他将视频又往前调了一段，“这个法术……检索下后面她使用这个法术的频率。”

“贾维斯。”

“好的，先生……”贾维斯快速地翻阅了后面的战斗记录，“没有使用过，先生。”

“这个频率不对，”以史蒂夫对简云的了解他已经有了定论，“以前的战斗里这个技能她都是三分钟使用一次的，但在这里她只用了一次。”

史蒂夫和简云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久了，对她的技能也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确实有问题，”托尼拿出了之前神盾局对简云战斗套路做出的总结，“按照这份分析来看，简云应该是有两套技能，一套属于攻击类型，一套属于治疗类型。治疗方面的样本不多，但可以确定复活术应该属于治疗类型。两套技能体系之间的切换需要十五秒，这里，”托尼将视频调到了简云施展涅槃重生前，“她就是在切换技能。

“但在之前的战斗样本中也有过，她以切换技能的姿势站立，但只用了大约三秒钟的时间，神盾局推测她是在切换单个技能的作用。比如说纽约之战这里，”托尼又调出了纽约之战的视频，“她开始使用这个攻击技能的时候必须要在原地站着不动，但后来她从飞机上跳下去之后，她就可以在施展过程中移动了。我们怀疑是她在这个时候切换了技能的作用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只有托尼和神盾局部分人知道，就连娜塔莎和克林顿都没有见过这份分析报告。

史蒂夫闻言将视频向后调了调，直到简云被打倒，洛基起身这里：“贾维斯，把声音放大。”

简云是背对着托尼的位置，所以视频里只能看到洛基的脸，那声音太小了，即便是顶级的收音装置也录得很模糊。

托尼只能放大视频，先分析洛基的唇形。

“濒死的感觉可不好。”

“濒死……”史蒂夫很快有了答案，“凤凰蛊……只有凤凰蛊才能解释了。”

史蒂夫心里像是搅了一把刀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也不知道他该相信简云的哪句话。

他希望简云所说的凤凰蛊需要两个人绝对的忠诚是假的，这样她就没有爱上洛基，可这样一来同时简云也没有爱过他……

索尔的神色同样怔了怔，凤凰蛊，他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他多少有些难以置信，简云的凤凰蛊会用在洛基身上。在他看来两人的相恋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质疑。

视频再往前倒，萨诺斯抓住了彼得，简云在那里肉眼可见地犹豫了一下，之后她的攻击便再没有滞涩，甚至对史蒂夫都可以痛下杀手。

“总要有人牺牲的。”大约，她指的不是彼得或是其他人，而是她自己。

应该是这一刻她就已经想好要消耗生命去救其他被萨诺斯杀死的人了吧。

简云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原本的计划除了她自己可能就只有洛基清楚了。不，或许洛基也不清楚。但无论如何，存活下来的众人是无法得知其中的真相了。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结果来看，简云的确是为了救活他们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简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让其他人不那么难过吧。她早就预料到了计划的失败，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她便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视频，给所有活着的人。毕竟恨是容易释怀容易放下的，而爱不是。

“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娜塔莎突然伸手关掉了全部的投影，“萨诺斯还活着，宝石还在他手里，我们不能让简白白死去……”

“好问题，所以他在哪儿？”托尼多少有些烦躁，“即便我们现在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