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夫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美丽的凤眸中划过一丝心疼,随即她坚定的看向帅帐正中的周瑜, 说道:“大都督,我们?愿降。”

周瑜闻言, 唇角勾了勾,挥了挥手,原本压制着南蛮王和祝融夫人的兵士都松了手, 将?二人身上的绳索解了, 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他看着孟获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信南蛮王是?聪明人,更何况蛮王拥有如此出?色的夫人,必然懂得审时度势。”

南蛮王孟获苦笑着抬手抱拳,朗声说道:“获愿为大都督差遣。”

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被压制在孟获另一侧的汉子, 此人为五溪蛮首领的弟弟沙摩柯。

他并未有任何挣扎, 只是?安静的跪在孟获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帅帐中发生的一切。

从这三?人被押在帅帐中之后,他就没有疏忽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自?然将?沙摩柯的所有表现都看在了眼中。

现下,他的目光便移到?了沙摩柯的身上, “沙摩柯,你的兄长不幸战死,现如今五溪蛮如同一盘散沙,不知你作何打算?”

沙摩柯目光直直的看向周瑜,那目光锐利如同出?鞘的宝剑,其中带着一丝探究。

周瑜迎向沙摩柯的目光,不闪不避,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势在必得的信心。

沙摩柯微敛了眸子,双臂微微一震便甩开了压制着他的两个兵士,因为之前他不曾挣扎身上也没有被缚绳索,倒是?一时不查被震退了两步。

两人正因为在大都督面前丢了面子有些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想要给沙摩柯两下子以挽回脸面。

却见到?周瑜轻轻挥手,两人只得领命退下。

沙摩柯抬头静静的看了周瑜一眼,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端端正正的跪了,抱拳一礼,说道:“沙摩柯愿降。”

周瑜挑了挑眉头,他觉得这个沙摩柯身上有一种不同于蛮人的气质。

而且他在帅帐中的一番表现也让周瑜意识到?,沙摩柯是?个有故事的人。

似乎沙摩柯对?于汉人甚至是?杀了他兄长的益州军没有他所想象的反感,一抹兴味划过,周瑜忽然觉得这个沙摩柯是?个比南蛮王更有意思的存在。

“很好。既然如此,五溪蛮日后就由你掌领,从今日起五溪蛮便归属益州。”周瑜说道。

“愿为大都督差遣。”沙摩柯说道。

周瑜点点头,“兀突骨率领的另一支南蛮军至此已不足半天路程,我想你们?明白?该如何做?”说着,他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孟获一眼。

孟获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他原本以为等待援兵已然无望,而他所带领的蛮兵也因为周瑜的计策不剩多少,无奈之下只得降服。

却不想兀突骨竟然真的帅兵来援,只是?到?底是?太晚了,他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

与孟获不同,沙摩柯闻言却是?深深的看了周瑜一眼,他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隐藏在笑意之后的却是?非常的自?信。

他已经?明白?,恐怕当初那些求援的蛮兵能够突围出?去怕也是?眼前的这个俊朗的男人特意而为,甚至就连援兵到?达的时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口袋,只等着那些来援的援兵掉落入口袋,好一个请君入瓮。

周瑜看到?沙摩柯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唇角的笑意更深,心中也升起了点点赞赏。

至少在他的眼中,沙摩柯的价值要比孟获还大,只是?孟获身边的绝色夫人却也不可小觑,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这些蛮子本就民风彪悍,更是?能征善战,好好训练一下,只要忠心便是?不俗的战斗力。

看到?太史?慈带着的那支青羌,周瑜便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他们?战斗力的强大。

如今得到的这一支南蛮还有一支五溪蛮,更是?给益州添加上了几分实力,在未来将?会给益州带来更多的机会。

至于来援的兀突骨带领的那三万藤甲兵更是?被周瑜势在必得,此番一役,南蛮将?会彻底归心,而以乔浅以往的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蛮子必将?会渐渐汉化?,与益州汉民慢慢融合在一起。

届时,这些蛮王想要反叛的几率就更小了。

益州成都。

往日里不太在意自?己形象的郭嘉,今日倒是?好好的打理?了一番,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用一条红色的丝绦扎着。

身上穿着一袭合适的玄色婚服,精致的绣纹显得平日有些慵懒的人更添几分俊逸。

乔浅看着郭嘉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恭喜了,奉孝。”

郭嘉闻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正色的行了一礼,“主公宽座,待嘉亲自?将?二娘接来。”

“好。”乔浅应道,坐到?喜堂的主位等候,已经?隐隐能够听到?喜乐的声音,想来新人乘坐的喜车已经?据此不远了。

郭嘉领着一群人走至府门口,恰好此时喜娘的喜车已经?停在郭府的门前。

经?过一番折腾,郭嘉已经?带着同样一身玄色婚服的陶梦瑶站在了喜堂中间。

在乔浅的见证下,郭嘉与陶梦瑶正式拜堂成亲。

待到?陶梦瑶被送进了东方,郭嘉却被留在了外面的宴席上招待来客。

乔浅与陶梦瑶的父兄坐在一处,她的母亲只是?将?她送出?府门,却没有随船来到?益州,只有陶梦瑶的父亲和她的兄长陶知亲自?为她送嫁。

“陶伯父与常乐兄远道而来,浅未能出?迎,实在是?失礼。”乔浅抱拳一礼。

陶梦瑶的父亲陶锦摇手道:“乔州牧盛情招待,小老儿已深觉庆幸,又如何劳烦州牧亲自?迎接。”

坐在陶锦下手的陶知则是?无奈苦笑:“州牧倒是?瞒得我们?好苦,昔日江东的小小校尉竟是?一州之主。”

乔浅闻言摆摆手,“伯父何须如此客气,如今我们?两家已然结为姻亲,便是?实在亲戚,无需如此。至于常乐兄,倒是?浅该说句抱歉,昔日隐瞒身份,实在是?情非得已。”

陶知立刻起身行礼,“州牧却是?折煞陶知了,知如何当得这声抱歉。”

乔浅轻笑一声,“我当常乐兄是?朋友,便无需与我这般客气了吧。”

陶知闻言看了看乔浅的表情,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道:“我也实在不想失去子渊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