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怒从?心里,他侧身坐于一侧摇椅上,道:“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打?我。”

谢阳曜撩起前?摆,半蹲下身,定定看着沈泽兰,“我怎么不是你的谁?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

沈泽兰睨他一眼,淡淡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

谢阳曜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想合就?合,想分就?分。”

“这?次分了就?不合了……谢阳曜!”

谢阳曜站起身,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做什么!”沈泽兰怒道。

谢阳曜抱着他坐到床边,迫使他趴在?自己腿上,而后?撩开衣摆,握住戒尺,轻轻往他的臀部拍了一下。

“你错没错?”

沈泽兰知道自己有错,但?他不接受对?方?打?他,又怒又难受之下,他脑子都不会转动了,气急败坏,道:“没错。”

谢阳曜火气蹭蹭往上涨,他又轻轻拍了沈泽兰臀部一下,道:“知错了吗?”

“没错!”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沈泽兰不回话,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谢阳曜把人抱起一看,竟是哭了。谢阳曜有些手足无措,收了戒尺,道:“我都没用力打?你,你哭什么?”

沈泽兰咬牙切齿地擦去眼泪,朝谢阳曜看了一眼,拨开对?方?的手,起身就?走。

谢阳曜又心疼又后?悔,他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对?方?,根本没想弄哭对?方?,他伸臂抱住前?者的腰,将人揽了回来。

“别哭了。”他将声音放柔了,低头去亲对?方?泛红眼眶,“嗯?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

第 90 章

“休要胡说, 我错了?,全是我的错。”

沈泽兰偏头躲开青年的亲吻,起身还是要走,谢阳曜手臂用力?, 抱住前者?, 死?活不让走。

“放开。”

谢阳曜道:“不放。”

沈泽兰带着水雾似的灰蓝眼眸不带丝毫情绪, 他直直看?着对方, 重复道:“放开。”

谢阳曜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硬朗几分,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不放。”

沈泽兰道:“你再不放开, 我便?一辈子不见你。”

谢阳曜与沈泽兰对视片刻,到底不想惹得对方不快,手指一松,放开对方。

沈泽兰风风火火就出了?主室。

云船四周皆是厚如棉花的云层,云船飞于云间, 宛如行走在地面一般平稳。

踩在甲板之上,经云船的避风阵放入的一点微凉的风一吹,沈泽兰冷静下?来。其实方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了?, 大概是被对方宠坏了?,受不得一点委屈。

在家中时,他娘虽时时刻刻袒护他,但有他爹那个严厉的人在,他是万万不会被宠坏, 受不得半点委屈。

沈泽兰回头看?向主室。

主室房门敞开,谢阳曜坐在里间, 倒是看?不到对方如今的模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没有追上来。

他的冷静瞬间被埋没,更加生气和难受了?,一面打定主意,不理对方,也不许谢毓理会对方,一面进了?隔壁舱室。

见不到对方,不过片刻,气也过了? ,难受也过了?。

沈泽兰恢复冷静,却?格外想念谢阳曜,他挨着两房之间的墙壁而?坐,胡乱猜测对方为何不能找自己,莫非是被自己伤到了??

我都没被他打得伤到,他被我几句话说得就伤到了??

沈泽兰很?是郁闷,他接着想,倘若谢阳曜来寻自己,自己便?向对方认错,乖乖挨打,但如果对方不来寻自己,待回了?浮云仙山,他便?不同对方见面,专心?习剑。

重重压在心?的恶人死?了?,他可以?专心?习剑了?。师父大森*晚*整*理约是旁观他习剑时,发觉他剑中藏着浓郁的杀气,所以?即便?自己将基础剑法、心?法练到极致,也没有亲自来教导他。

至于……订亲的事,便?先?搁置在一旁,以?后有心?情了?,或者?长辈们发话了?,再行商定。

沈泽兰骨头有些硬,不愿第一个低头,要他第一个低头,除非天空此刻就下?雨。

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合,这?个念头方才闪过脑海,外头风云骤变,飘起小雨。

沈泽兰察觉此等变故,颇为烦心?地抬起眼睛,看?着细如发丝的雨水,低低骂了?一句。

由于下?雨,天光逐渐没有之前明亮,宽阔房间黯然了?几分,随后,房内的知光油灯自发亮了?起来,将沈泽兰投入地板的影子拉得长长。

沈泽兰撑着扶手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咬了?咬唇,推门而?出,朝主室快步走去。他这?并不是因为太想念对方,所以?第一个低头,他这?是为了?履行自己方才所说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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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室出去就是主甲板,宽阔的主甲板滴水未沾,温和的珠光铺了?立在船舷旁的青年。

这?俩个青年一人身着孔雀蓝衣袍,脚蹬雪玉靴,另一人身着白衣,但细看?那白衣衣摆、衣襟、领口均绣了?银白蛟纹,此人的白衣外面罩着一件鲛绡,薄薄的纱使得白衣上的蛟纹在行动时,若隐若现,颇为仙气,另外,其人腰间系了?一枚华美?红玉,一枚谢家令。

这?两样东西叫人一眼认出他的身份,正是当今九州少?主谢阳曜,他身旁那人是他的好友王追云。

王追云此刻情绪有些激动,而?导致他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是沈泽兰杀死?了?朱成。

事实上,沈泽兰杀死?朱成时,他和谢阳曜等人便?来到了?距离事发地不远的高坡,瞧见沈泽兰召唤出食尸鬼,欲令鬼物吞吃朱成神魂与尸身,他本想去阻止,但被谢阳曜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