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垂到了床罩上，斯内普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他不稳的呼吸了几下。回视哈利。“你是不是做梦了？你梦到什么了？”

“呃……只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你肯定吗，波特？它不会是一个预兆梦吗？”

哈利吃吃笑了起来。“我梦到在工作室里吃你的鸡鸡呢。而且我想你提到了伏…他。就是这些。”

“我敢说那是一个预兆梦，尽管派不上什么特别的用场，”斯内普说到，也轻声笑起来。

笑着，哈利低头看斯内普的身体，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它就像斯内普的眼睛一样漆黑，从他苍白的皮肤上凸现出来。哈利撇撇嘴。“刚刚他是不是召唤你了？”他问。“你现在要离开吗？”

斯内普摇头。“那是一次召唤，不过，我不打算回应。”

“啊。”听到这个回答，哈利松了口气，尽管他依然觉得有点迷惑。“我以为你在替凤凰社进行间工作。”

“我给凤凰社干什么不用你操心，波特，”斯内普说，听起来疏远而冷漠。

“我只是担心你，”哈利说，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斯内普叹气。“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知道我确切干什么对我们两个人都会比较安全。”他用指尖轻抚哈利的伤疤。“你和他太接近了。”

“你是说，他可以……？”

“如果他能找到另外一条进入你思想的途径，那么，是的，所以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会更安全。”

“我明白了，”哈利回答。他再次低头看斯内普胳膊上的黑魔标记。“我能摸摸它吗？”

斯内普瞪着自己的胳膊好像它是属于别人的一样。“你想摸它？”

“是的，”哈利说，他没有等斯内普同意就趴了下来，用一根手指开始描摹那个黑魔标记。摸起来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斯内普猛的抽动了一下。“疼吗？”

“不疼，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哈利用手指描绘着那条蛇的轮廓。“这个能去掉吗？还是它就跟我的疤一样？”

没有等到斯内普的回答，哈利抬头看他。斯内普正在看着他，就好像哈利会变成伏地魔一样。

“什么？”

“请你以后试着用英语说话。”

“啊？”

“你在发出嘶嘶声，波特，”斯内普说，把手抽到哈利够不着的地方。

“喔。”哈利皱眉。“爬说语。我刚才看着蛇呢，对不起。”

“是啊，好吧，我不觉得对着黑魔标记说那种语言是个好主意。谁知道那样会引发什么事情。”

“没错，你说的对，只是我不太控制得了它。通常情况下，当我看见一条蛇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的那么说话了。我几乎都注意不到自己在说爬说语。”

斯内普一脸深思的表情。“那么我建议你开始试着获取自己对爬说语的控制能力。明天开始我们就把它加进课程里去。”

“这个夏天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想让我学的吗？”哈利问到，窃笑着。

斯内普看上去严肃得要命。“没有，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们吗？”

“是的，而且你的运气也快用尽了。过去两年你已经跟黑魔王正面交锋了两次，所有的两次你都是靠运气而不是技能才侥幸从他手下逃生。好运气不会一直跟你，所以现在你得靠掌握技能来击败他。”

哈利翻了个身，思考斯内普的话。“是啊，我想你是对的。只是……想到要再次面对他让我觉得有点胆怯。”

“你学会越多的技能，就越不会胆怯，”斯内普说，在哈利旁边伸展开来。他们安静的躺了一会儿，哈利沉浸在关于他的课程和他过去与伏地魔的几次遭遇的思考中，斯内普则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哈利问。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那些关于他的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又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会追随他？”看到斯内普犹豫的表情，哈利又加了一句，“那些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因为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他杀了我的父母并且还想杀死我，真的。”

“听起来是一个很合理的请求。”斯内普说到。“好吧。”

哈利侧过身子，用胳膊支着脑袋。

“在你出生之前，当黑魔王开始掌权的时候，他向人们承诺那些他们想听的东西。你要知道，在那个时期之前的十多年，有一些巫师开始致力于让我们的世界暴露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说麻瓜们已经不再把魔力看成是邪恶的东西。他们不再力图把女巫捆绑在木桩上烧死了。对这些人而言，我们的世界将从与麻瓜世界相互协作中获利。”

“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纯血的，不同意这个观点。黑魔王很轻易的利用了他们的恐惧将他们拉到了自己那边。黑魔王真的很像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一个技巧纯熟的政治家，如果可以这么比喻的话。”

“当然，一旦你向他宣誓你的忠诚”斯内普瞥了眼自己胳膊上的黑魔印记，“你的一生都必须向他效忠。大部分的巫师都没能意识到那一点，等他们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是啊，”哈利说。“小天狼星告诉过我，雷古勒斯想要退出，然后他就被杀掉了。”

斯内普的表情绷紧了。“我很清楚那件事，波特。我杀了他。”

哈利感觉自己身下的席梦思像是给人抽走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跤摔到了地上。“小天狼星从没告诉过我这个，”他低语。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敢肯定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活剥了我的皮。”

哈利咬着自己的嘴唇。“你为什么…呃…杀死他？”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我自愿的。黑魔王知道他的追随者里有叛徒。他怀疑是我，尽管那个时候我仍然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他获悉雷古勒斯想要退出。他命令我杀死他来证明自己的忠诚。所以我杀了他。”

视线低垂下来，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斯内普才好，而这一点在啃啮着他的心。

“噢，好了，波特。你肯定知道当个食死徒和成为象棋俱乐部的成员不是一回事吧。我们都会被迫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知道，”哈利说，用手指捻弄着枕头角。“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转向了邓不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