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难道你有？！”斯内普咆哮。“邓不利多将这个男孩交给我监管，由我来决定什么东西对他好。你不能用任何方式干涉我的教学或是质疑我的判断！”

韦思莱夫人看起来一副想用咒语把斯内普炸成碎片的样子，而斯内普则是一副准备用他一两个不可饶恕咒的表情。

哈利觉得有点无措。他很高兴看到他的朋友们，而且让他更高兴的是他们记住了他的生日，鉴于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一事实。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的朋友们和他们的家人过来和他一起住，他就剩不下什么精力用在斯内普的课上了。决定很容易做，而且非常奇怪，他甚至没把他的计划考虑进去。

“求求你们，别吵了！”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斯内普和韦思莱夫人脸上来回逡巡着。“斯内普说的对，”他说到，忽略韦思莱夫人一脸被冒犯的表情。“斯内普教授是对的。最近几天他正在教我大脑封闭术和防御术，我们取得了非常不错的进展。我们真的不能被别的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我还是很感激你们给我办的惊喜派对的。”

房间里充斥的紧张的寂静，直到韦思莱夫人清了清嗓子。“好吧，那这么决定吧，我们今天办完你的派对，然后我们就回家。”

哈利看看斯内普，某人几乎不可见的朝他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哈利说。

“但是，”韦思莱夫人又开口了，向哈利迈了一步。“你可是孤单一个人待在这所又大又老的房子里。”

“我不是孤单一人。”

韦思莱夫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么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

“当然，我很好。我学到很多东西。有用的东西。”哈利听见斯内普在他身后喷了喷鼻子。他松开了韦思莱夫人，冲她微笑。“真的，我不会有事的。”

“波特，过来，有话跟你说。”

哈利跟着斯内普走到厨房门那里。

“我容忍这次派对，因为既然这些人已经到了这儿，我们也没办法赶他们走了。但是我希望你晚上回到我的工作室，明白了吗？”

哈利点头，但当他注意到斯内普打算立刻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先生？你为什么不再待一会儿呢？”

“麻烦你再说一遍？”

“有茶和蛋糕。”哈利努努嘴给了斯内普一个歪斜的笑容。“这是我的派对。如果你肯多留一会儿我会非常感激的。”

斯内普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他点了点头。“非常好。如果你希望我阳光般的人格给你的派对增光添彩的话，那我就去。”

窃笑着，哈利去找他的朋友们了。

“哈利，快过来，到吹蜡烛的时间了，”罗恩叫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近来如何？”

“还行，”哈利说，瞄准那只色彩鲜艳的蛋糕然后弯下了腰。他用尽肺活量吹了一口气，但是火焰甚至连闪都没有闪一下。他听见双胞胎在他身后大笑起来，接着韦思莱夫人抽出魔杖帮他熄灭了火焰。

“16岁生日快乐，哈利，”赫敏满脸笑容的说到。

哈利环视着房间，感觉温暖而又愉悦。

*~*~*~*~*

等韦思莱夫人给每个人分发好蛋糕和茶之后，所有的大人聚到桌子的一头，哈利和他的朋友们聚到另外一头，这样他们就可以谈论自己的话题了。他们讨论了一下各自的O.W.L.成绩，讨论乔治和弗雷德新店的进展，哈利还听到了一些这个夏天发生在陋居的趣事。

接着，话题转向了斯内普，一个弗雷德，乔治和罗恩分外喜欢的话题。金妮和赫敏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哈利一边听朋友们说话一边瞥斯内普。在桌子的另外一头，斯内普坐在比尔和韦思莱夫人之间，两眉间挤出淡淡的细纹，他一边听着比尔滔滔不绝，一边不时的抿上一口茶。

“跟那个油腻腻的蠢货一起被关在这里肯定非常可怕吧，”乔治说到。

“就是啊，当妈妈从邓不利多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立刻就命令我们打包行李。我想她在害怕他会杀死你或者别的什么，”罗恩补充到。

哈利耸耸肩，低头看着自己的空茶杯。“还没有那么糟糕。”

“现在你又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跟他困在一起了,”弗雷德说。

“实际上，是我叫他留下来的。我们一直一起工作”

“伙计，你肯定明白自己正处在一个可以帮整个格兰芬多学院报仇的有利位置上吧，对吗？”乔治问到。

哈利抬眼看他，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一直跟斯内普在一起。你可以搞砸所有他努力制作的魔药，”弗雷德压低嗓门说。“实际上，我们有个新产品，我们认为你应该会喜欢。它可以好好捉弄一下斯内普，而且”

“听着，”哈利说，他的下巴收紧了。“斯内普正在指导我学习一些我必须掌握的知识。我不打算搞砸他要做的任何事情。”

罗恩震惊的看着他。“但是哈利，那个杂种整整五年都把你当垃圾一样对待。”

“没错，但是这个夏天他对我还不错。”哈利耸耸肩。他讨厌在斯内普上跟他的朋友们意见相左，但是这整个对话都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很恼怒。他只好祈祷他们能不要再说了。

“他都教你些什么东西？”赫敏问到，明显想把话题向另外一个方向引导。

“有用的东西。防御咒语。秘密行动。大脑封闭术。而且他还同意在魔药上给我辅导。”

“魔药？”罗恩做了个鬼脸，就好像这个词说起来嘴里会觉得很恶心一样。

“哈利，谁会在乎魔药呢？”乔治挑拨。

“那些都是学校里学的东西。再说了，我们可以教你你需要知道的所有魔法把戏，”弗雷德说，拍拍哈利的膝盖。“让我们来告诉你，这可是个把斯内普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闭嘴！”哈利跳了起来，他的椅子向后倒去。“你难道不知道还有一个想要杀掉我的黑魔王逍遥法外吗？”

哈利的朋友们震惊的看着他，但是哈利还没说完。“你难道不知道我需要学这些东西来保住性命吗？你难道不知道斯内普放弃了他该死的假期就为了来教导我吗？还要再死多少人你才能明白这不是什么愚蠢的游戏？如果我去年六月份能稍稍认真对待一下这些，我的教父就不会死了！而你现在却希望我”

烟味。柠檬味。浓烈的麝香味。

哈利扭头看过去，看见斯内普正站在他后面。

“说完了，波特？”

舔舔嘴唇，哈利咽了口唾沫。他的嘴突然感觉很干。“是的，我想我说完了。”

“很好。”斯内普把哈利的椅子扶起来，一只手搭上哈利的肩膀，把他轻轻按回椅子里。然后他眯缝起眼睛盯住哈利的朋友们。“我建议你们这些傻瓜小心的记下你们的朋友刚才所说的一切，并且停止给他原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

视线始终低垂着，哈利把脸转向斯内普的胳膊，静静的深呼吸。烟味。柠檬味。浓烈的麝香味。出于某些哈利无法解释的原因，贴近闻斯内普的味道能让他镇静下来，他又深吸了一下，心跳恢复了正常的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