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就笑着去亲他的眼角、脸颊、嘴唇,一边叫他:“学长、学长、学长……”
等到他觉得自己把人逗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好啦,学长,不要撒娇了,已经亲了好几口了,你该脱衣服了。”
明明是他趁着李惶然窘迫慌乱的时候……
到底是谁撒娇啊!
李惶然晕乎乎地看着他,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听余泽说他该脱衣服了,就下意识听从了他的话,乖乖地把衣服脱了下来。等到感到些微的凉意时,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蜷缩了一下脚趾,谨慎地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余泽的表情。
余泽歪头看了会他的男朋友的裸体,忽然叹了口气。
李惶然心里一慌。他一直自卑于自己的身体,因为一年之前的伤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两道巨大的伤疤,那两块地方时至今日依旧有些畸形和萎缩。
……浴室里的灯光太亮了,让他的丑陋无所遁形。
余泽却忽然轻轻地抱住了李惶然。他的身体的温度传到了李惶然的身上,让李惶然心里的自卑与阴暗忽然就刹住了车。
余泽小声地说:“学长,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瘦?一年之前,你就是这么瘦,现在,还是这样。要多长点肉呀,我喜欢白白胖胖的学长。嗯……揉起来手感比较好。”
李惶然恍恍惚惚地应了,过了许久,抬头看向余泽。余泽的神情一如既往,好像从来没有理会过李惶然的那些阴郁的心思。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李惶然有朝一日抬起头仰望他,然后发现,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就像他曾经向李惶然承诺的那样,你乖一点,属于我,我会陪伴你,保护你。
李惶然慢慢放松下来,他侧头亲了亲余泽的锁骨,然后喃喃说:“我会多吃点的。”
余泽若无其事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学长真乖。”
他的学长慢慢蹲下来,依偎在他的腿边,仰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跃跃欲试:“昨天没有做完……”
余泽愣了一下才想起李惶然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吧,我们继续。”
他的目光滑过李惶然消瘦的身体,还有他肩膀上的伤疤。谈不上漂亮,太过于瘦了。余泽确实是更喜欢有点肉的身材,因为揉捏起来手感更好。
不过,这是属于他的。
这样的关系的建立需要许多的契机。然而一年前的雨夜,就注定了他们会走到这里。余泽从来都不喜欢命运之类的东西,甚至痛恨宿命。
但是,就在现在这个时刻,当李惶然轻柔地捧起他的性器,因为姿势的不方便而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的时候,余泽忽然意识到,其实命中注定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他有点喜欢这个属于他的人了。之前的情感是基于同情、怜悯、责任、欲望。现在,他有点喜欢这个,将一切捧到他的面前,过于卑微的,活生生的人类了。
他慢慢地呼吸了一下。李惶然将他的性器纳入了嘴中,用舌头小心地包裹住龟头。
余泽刚刚洗完澡,身上没什么味道,但是李惶然却觉得,有什么鲜活的、宽厚的、属于余泽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浸入他的灵魂。
他想,他得到了一切。欲望、情感的满足、主人的喜爱。他所有的不幸,他灵魂上的阴霾,依旧存在,却被另外的温暖的东西缓慢地挤开。
他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尽管他仍旧在努力地舔舐着余泽的性器,甚至异想天开地在此时做一个深喉,但是他仍旧觉得自己好像在想着别的东西,仿佛有一个念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观察着他现在的动作,一边告诉他哪里做得不够,一边说,你很幸运。
他现在浑身赤裸,膝盖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凉气缓慢地侵蚀进来;然而在另一边,他却满脸通红,目光迷离,热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不管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快感。
他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生理上的快感。但是他感到自己正在操纵着余泽的欲望,他能感受到,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余泽的喘息声,抚摸他头发的手轻轻停顿了一下,余泽身体的些微颤动……他仿佛能感受到,余泽因为他而得到满足。
对方的满足仿佛在这个时刻,同等地传递到了他的神经上。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器正因为这一点而下流地勃起了,并且贪婪地流出液体。
他努力地做了一个深喉,脸颊与鼻子都陷入到了余泽的阴毛中,他感受到了那种蓬勃的、旺盛的生命力,属于余泽的、温热的气息……他们从未这么亲密过。是下流的、带着亵渎意义的亲密。
他一直把余泽当成他的主人,执掌他的生命与灵魂的神。他崇拜余泽,依赖余泽……他得到了余泽的承认,然后,他在对他的神作出一些淫秽的事情。
他拼命地吞咽着口水,喉咙口的收缩与蠕动压迫着余泽的龟头,让余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安静的浴室里只有这些微的喘息声与粘腻的口水声。偶尔,偶尔会有一些水滴落下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哪里……或许是他流出的淫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李惶然退开了一些,余泽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了,他有些含不住。他抬头看向余泽,青年的脸颊发红,目光中带着一些舒服的恍惚,微张着嘴,注意到他的视线,还困惑又好奇地歪了歪头,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呢?
李惶然哑着声音:“您要操我吗,主人?”
……把余泽给吓清醒了。
李惶然红着脸,看上去十分羞涩内向的样子,却主动又大胆地伸出舌头,沿着余泽的大腿一直往上舔,最后缓慢地舔过余泽笔直硬挺的性器,在深红色的龟头上来回吮吸。他轻声叫着余泽:“主人……”
余泽瞬间觉得他被李惶然这生涩却直白的诱惑给勾到了。他舔了舔唇,问:“有套吗?”
李惶然脸一白,强颜欢笑道:“有的,我准备了。”他顿了一下,“我很干净的,主人。我没有过别人,只有你。”
他喃喃说着,恋恋不舍地用脸颊蹭了蹭余泽的皮肤。
余泽垂眸看着李惶然。
李惶然很顺从地接受了他的要求,他毫无反抗,也没有反诘余泽。他只是轻声解释着,示意自己干净而洁白,希望余泽不要误会他。
……余泽忽然意识到,李惶然真的很了解自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潜意识中的些微情绪的波动,但是李惶然却本能地解释了。或许他只是将自己放到了一个过于卑微的位置,于是不得不谨小慎微,注意到一切细节。
余泽就说:“那我们就不用,好吗?”他把李惶然从地上拉起来,亲了亲对方颤抖着的嘴唇,“你也是我的男朋友,学长,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
李惶然瞬间就被他安抚了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五分钟之后,他们回到卧室。因为余泽的些许促狭,现在李惶然正跪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扩张……不那么熟练地。
余泽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慢慢积聚起了些微的笑意。
李惶然塞了两根手指在里面,艰难地挪动着。他听着自己的手指、润滑液、后穴相互挤压发出的淫荡声音,不禁红了脸,声音颤抖着问余泽:“可、可以了吗,主人?”
余泽看了两眼,笑嘻嘻地说:“我觉得不行呀。”
李惶然咬咬牙,放入了第三根手指。他低声地喘息着,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己更快地适应这样奇怪的感觉。
然而他实在是太生嫩了,甚至不知道主动去寻找自己的前列腺。括约肌就在那里限制住了他的活动,让他不得不耗费更大的力气,强迫自己的肌肉放松,并且容纳外来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