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就扭头看了看现在的郑息烽,然后又看了看小时候的照片,特别不怕死地感叹道:“一隅,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郑息烽:“……”

他要比小时候可爱干什么!

余泽又看向另外一张照片,那是少年时期的郑息烽与父母的合照。他们一家三口都穿着军装,彼时的郑息烽还十分青涩,剃了个寸头,脸上带着一种强装镇定的冷静,身姿挺拔,面无表情地站在父母身后。

与现在的他也截然相反。

余泽猜测那时候的郑息烽,才刚刚进入军队不久,或许还不那么适应军队的节奏。他依旧显得紧绷,不如现在这样,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该冷酷的时候就冷酷。

不过那个时候

皮肤没现在这么黑,眼神没现在这么成熟,脸上还带着一点瘦不下来的婴儿肥,看上去可是比现在的郑教官可口多了。

他当然不是说现在的郑息烽不可口

余泽在心里反驳了一下自己,他扭头瞧了瞧郑息烽,那目光带着的意思把郑息烽给气乐了。

他捏着余泽的脸颊往外扯,说:“又编排我什么呢?”

“疼疼疼”余泽哀怨地看着他,特别走心地、动情地说,“没编排您。”

郑息烽才不信。

这小屁孩,一看就知道脑袋瓜里又转着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了。

余泽这人跳脱,思路转换奇快,大多数人是别指望能跟上他的思维节奏了,包括郑息烽。

所以,郑息烽不需要知道余泽在想什么,他只要知道,余泽这时候肯定在编排他!肯定!

所以他就凑过去,用牙齿在余泽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留了个牙印,然后说:“少编排你教官,回头天天让你跑五公里。”

余泽:“……”

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教官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五公里啊!

从操场到梦里到这里

您老真执着。

余泽都顾不及报复刚才郑息烽咬他的事情了,委屈得要死,可怜巴巴地说:“我哪里不好,一定得天天跑五公里啊?”

郑息烽说:“体力不行?”

余泽下意识反驳:“我很行的!”

郑息烽挑眉。

余泽就哦了一声,整个人像是一瞬间从苦恼被打回了冷静,他笑嘻嘻地说:“一隅,我证明给你看呀,我体力超‘行’的!”

郑息烽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钩子一样,把余泽弄得心痒痒。

郑教官这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可了不得,一个月之前让余泽给开了苞,结果就这么硬生生艹了一个月的禁欲人设,每天晚上在梦里对着自家小男朋友的肉体流口水,白天还得装出年长者的温柔体贴。

余泽看出来,在这种他们两个人独处的私密空间里,郑息烽的确是有些蠢蠢欲动。他自己也是,好像是靠下半身确认了这个空间里的暧昧气氛一样。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看了看第三张照片。

那大概拍摄于郑息烽某次完成任务之后,带着他的小队从一片废墟中走出来。他走在最前面,神情冷淡,眉头紧蹙,手里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刀,仿佛前一秒还在与他人搏斗一般。他那张向来带有强悍的雄性气息的脸庞,突然就成了画面的焦点。

余泽不知道他这是在完成什么样的任务,他隐隐觉得郑息烽并不愿意让自己介入到那些事情里面。

就像之前在梦境之中,他没法出手杀人,郑息烽嘴上嫌弃他,却也保护着他,甚至让他早一点回去。

像是某种不忍。

这个男人身高腿长,长得也挺好看;气势太盛,但毕竟是上战场杀敌的军人,也能理解;平时生活里是个有点小腹黑,但总体来说是十分体贴周到的年长者。

不过到了三十多岁了,最成熟最性感最男人的时候,忽然被余泽捞到了手里,真是让余泽免不了大呼幸运。

有时候余泽想着他喜欢郑息烽什么他当然喜欢郑息烽后来他意识到,谁能不喜欢郑息烽呢?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笑。他舔舔唇,转身抱住郑息烽,含含糊糊地撒娇:“一隅,我体力很好的,你不要让我跑五公里行不行呀?”

郑息烽板着脸,故意说:“不行。”

余泽才不怕他,他早就看出郑息烽是个纸老虎了。这男人外表看起来要多凶悍有多凶悍,更因为做惯了上位者,颇有种深沉冷酷的城府,但余泽却并不害怕郑息烽,甚至,他会隐隐因为这个男人的强悍而感到兴奋。

当然了,他不知道郑息烽平日里都完成些什么任务。他通过之前在里看到的场景,在梦中遇到的郑息烽,还有更多的脑补和臆测,勾勒出郑息烽身上的硝烟气息。

然而他最熟悉的却并不是这样的郑息烽,而是温柔的、周到的,对着他无奈却宠溺的年长的男朋友。

这么想着,他就抱着郑息烽,笑嘻嘻地说:“一隅,我的体力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五公里难不倒我!”

郑息烽哭笑不得,说:“那你跑啊。”

余泽狡黠地偷换概念:“但是五公里就是小呀!小我是不用做的!”

郑息烽翻翻白眼,心想小屁孩还狡辩啥,不想跑就直说,唧唧歪歪的,还撒娇,多大年纪了还撒娇,你当你是左左右右吗?

然而心里骂得狠,面上,郑教官真是愧对了魔鬼教官这个称号,只是亲昵地吻了吻余泽的脸颊。

他们交往这么多天,明明在交往之前就已经上过床了,可交往之后,却连个嘴都没亲过,纯情得不可思议。

房天铭还一天到晚问他郑息烽的技术怎么样,余泽真是烦得要死,很想告诉这个损友,郑息烽技术怎么样不要紧,他技术好就够了!就够了!

然而基于某种恶趣味,他在房天铭面前把郑息烽的床上技术编得天花乱坠,造谣造得毫无心理负担,直把房天铭羡慕得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