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如他家老头子作势要给他们两个相亲那样,他们俩还真的在一起了。,

因为余泽才反应过来今天居然要上班,他根本没收拾东西,所以这时候他就被妈妈嫌弃地赶回房间收拾。

余泽看向钟存景,钟存景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于是余泽做了个嘴型:“等我一下”钟存景就点点头,目送余泽,直到余泽消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余泽飞快地收拾好包,装好东西,临出门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要上班了,本来咸鱼的生活忽然离他远去。于是他在心中黯然垂泪这就是社畜的生活吗?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成为悲惨的社畜

他出门和钟存景汇合。钟存景和他爸、他妈、他哥其乐融融地交谈着,在一瞬间余泽还真恍惚觉得这家伙就是他的伴侣了,毕竟钟存景此时完美地融入了他们的家庭。

不过钟存景本来就是他们邻居,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等等,这样一说,余泽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现实中的熟人也参与进特异事件。

或许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熟人也遭遇了特异事件。大的环境在改变,而他的世界,也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这么想想,余泽真觉得不寒而栗。

他坐上钟存景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他们家到耳天公司大概要半个小时,余泽就打算找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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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梦中的记忆和现实中的相熟让他觉得钟存景并不陌生,但余泽并不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

当然,他激动的时候是有点话痨,而且你让他一个人瞎逼逼,他可以开开心心地说上一天,可是要他去引起一个话题,和别人聊天,他就很难游刃有余。

这大约就是当代年轻人的阿克琉斯之踵。

最后余泽干巴巴地找了一个话题:“吃早饭了吗,景哥?”

钟存景面不改色,偷偷瞥了他一眼,点头说:“吃过了。”他好像刻意地补充道,“喝的白粥。”

余泽说:“啊,真好。”

多么干巴巴的交谈啊。

钟存景说:“你平时实习忙吗?累的话可以上楼来找我。”

余泽松了口气,回答:“还好。”他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其实挺闲的,毕竟我就是整理一些文档资料。”他又抱怨说,“好多文件,要一份份归纳整理,我看我工作到寒假结束都不一定做得完。”

“还会招别的实习生的。”钟存景像是安慰了他一句,但语气沉闷,丝毫没有安慰到余泽。

不过余泽的重点也不在这里,他随口说道:“昨天我们部门经理还说,我工作效率很高呢。”他像是陈述事实,又像是自卖自夸一样地说。

钟存景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浅,余泽甚至没注意到。

余泽回想起了多余记忆中的一些人。

他还没有真正在现实中碰上过,于是那些人的影像都是影影绰绰,但多少能分得出来。

他们的部门经理,名叫庄如艳,非常明艳张扬的女强人,做事雷厉风行。结婚戒指倒是安稳地套在左手无名指上,但余泽从未听过她提及自己的家庭。

他们部门里其他一些正式员工,大多数性格温和。余泽对他们的印象不深刻,只记得其中几个,都特点鲜明,要么是幽默风趣,要么是沉稳温柔,要么是咸鱼一样的渣渣。

是的,余泽偶尔觉得办公室里的某位比他还要咸鱼。

他回过神,觉得车里过于安静了,就询问似的对钟存景说:“我放会歌?”

“你放吧。”

余泽点开自己的音乐,然后外放。

余泽喜欢轻快有节奏的音乐因为这样他可以抖腿,兴奋的时候甚至会手舞足蹈。

钟存景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他偏头,用一种宽容的、惊异的眼神看了看余泽。余泽身上有一种简单到纯粹的快乐,有时候让钟存景也感到了些许的快乐。他和余泽在一起,感觉自己会忘记很多东西。

也或许,是余泽的存在感太强烈,或者他对他的感情过于深刻,他看见余泽,就感到了动容和喜悦。

在他们的爱情里,他们早早相识,以竹马的身份度过少年,然后在青年时水到渠成。

抛开钟存景身体上的小小问题,他们几乎就是从生到死的爱侣了。

钟存景又一次后悔起来。

如果他早知道余泽会这么简单地接受,那么他们的肌肤相亲,就不会这么晚了。

但是现在也不迟。钟存景对自己说。现在也不迟。

他们很快到达耳天公司。在下车之前,钟存景忽然拉住了余泽。余泽疑惑地看着他。钟存景犹豫了一会。

他终究是矜持的,害羞的,于是最后,他只不过是凑过去,在余泽的脸颊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甚至都不是嘴唇上。

他说:“早安吻。”

余泽惊讶了一下,然后说:“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

钟存景近乎羞恼地看着他。

余泽就笑了一下,然后在钟存景的唇上吻了吻,说:“那就先来个午安吻吧。”

钟存景失笑,他推了推余泽,小声说:“快走吧,别迟到了。”

余泽嘟嘟囔囔地说:“哈,总裁了不起哦,随时都可以迟到哦生气气呢”

钟存景从边上递了一小袋面包给他,是余泽非常喜爱的长崎蛋糕,松软可口。他说:“上午别饿到,记得吃点小点心。”

余泽就笑眯眯地道谢。他在公司路边下来了,没有跟着钟存景一起去地下停车场。他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蛋糕,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他忽然叹了口气。

他没有迟疑太久,很快就迈步朝公司走去。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余泽决定爬个楼梯,于是就先在一楼打了卡,然后往边上的楼梯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