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扫过他身上连轻微都称不上的伤,没理他,转向俞洲道:“受害者家属?”
俞洲:“对,我是家属。”
“先送他去医院,我派一个警员跟着你们,”他说,“人没事之后回来接受调查。”
俞洲道了谢,将徐晓风抱起,大步从这个恶心的房间里离开,坐到车上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握住方向盘后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缓了几秒钟。
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了杀意。
跟来的警员见他脸色无比难看,忍不住道:“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开车?”
俞洲脑中转着无数恶毒的计划,脸上的情绪却迅速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能回过头去冲警员笑一下,道:“没事,我来开吧。”
警员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真没事?”
俞洲没再答复,直接踩在油门上,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一路狂飙,只花了四十分钟就赶到医院,俞洲抱着人进急诊,压着恐惧看医生检查徐晓风的身体状况,最后得到了和酒店一致的结论:“吃了过量的安眠类产品,但他好像有耐受,已经快醒了,等醒后再看看有没有身体不适吧。”
有耐受……
俞洲眸色沉了沉,开了单人病房,将还在昏迷的人放在病床上。
警员接到电话,去了门外,房内就剩下他和徐晓风两个人。
俞洲注视着徐晓风颤动的眼皮,才发现自己的背后不知何时全是冷汗。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痕。
让人快要发狂的愤怒压制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几乎将他从内部撕裂成两半。他久久地凝视红痕,近乎耳语地哑声开口:“……你不。”
徐晓风嘴唇轻动,终于做出反应,发了一点含糊的呢喃,显然要醒了。
俞洲的手指往下,一寸一寸,检查他的喉结、锁骨,最后落在睡衣的第一颗纽扣上。
他开始解徐晓风的纽扣。
嘿,好好检查
第86章 怀疑
单人病房里只开了台灯,灯光昏暗,将缓慢解开的潘多拉魔盒照得如同上等绸缎,泛着诱人的白皙光泽,更衬得那两处有如早春樱桃般红和柔软。俞洲的目光毫无抵抗地被引诱,停顿许久,然后俯下身去,嘴唇先贴上侧颈处留下的痕迹,用力啃咬,直到新的印记彻底覆盖旧的,再缓慢往下,一寸一寸检查。
徐晓风隐隐约约有了自我意识。
药里或许还有别的成分,他热得很厉害,好像还飘在温泉之中,颈后开始流汗。
偏偏还有人在最热的时候四处点火,又痒又痛,徐晓风懵懂间记得什么,努力睁开眼睛。
感官仍然像蒙着纱一样不真切,他只能奋力抬起软绵绵的手,抓住了柔软茂密的头发,想要将那人推开。
还没使上劲,反而被那人扣住了手掌,以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十指交叉。
那人很温柔地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声音听起来却不怎么温柔,沙哑低沉,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头晕吗?”
徐晓风喉结滚动,终于认出来这人是俞洲,他们正躺在同一张床上,四周是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他莫名有些紧张,微微眯起眼睛,嗓子干哑得厉害:“头晕……这是哪?”
俞洲正沉沉地看着他。
“除了晕呢?”
徐晓风浑身都难受,沉默了好一会才找到语言组织能力:“……没力气,很热,你别靠这么近,热。”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想推开俞洲,不出意料再次被握住。徐晓风很少见到俞洲这样的表情,像梦里见过的生气的野狼,沉默又危险。
“别动。”俞洲说。
徐晓风被他的神色吓到,不再动了。
俞洲再次俯下身,继续没有做完的工作。徐晓风微微一愣,终于发现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没有,俞洲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茧子,正抚过最敏感的地方。
和昏睡时截然不同的触感冲上头顶,他的脸迅速变红了。
“你……!”他只敢小声说话,“……做什么?”
俞洲低头吻过他肋骨,对检查的结果感到满意,心口稍稍松懈,空出一只手将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的人轻而易举摁在床上,然后堵住他还想说话的嘴唇。
因为药的原因,他的口腔热而柔软,连舌尖都不再灵便,软绵绵的,只能被迫接受拨弄。俞洲深深吸气,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别的东西,再加上今晚的妒火和怒意,他再也装不住平日里的绅士伪装,恶狠狠地咬破了徐晓风的嘴唇,掠夺走所有空气。
形同虚设的被子下,徐晓风的带子被拉开了。
他浆糊一样的大脑真的慌乱了起来,抬脚去踹,结果被抓住了脚踝。
俞洲深色的瞳孔近在咫尺,黑黢黢映着他的影子,底下的手熟练得像丛林里的猎人,在潮湿的雨季里拨开稀稀疏疏的松树落叶,准确找到新生长出来的饱满蘑菇,先轻轻拍打伞盖,确认它精神、健康、且没有受过不应有的侵袭,然后试图从根部将蘑菇轻轻拔起。
刚一用力,蘑菇便像断了气一样,伞盖全部打开,在手里不停地轻颤,发起一些没什么威慑力的反击,磕破了他的嘴唇。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徐晓风满头都是汗,连瞳孔都没了焦距。俞洲怕他真把自己憋晕了,离开他的嘴唇,在他侧脸留下还带着血丝的亲吻。
被药物充分滋养的蘑菇没有反抗太久,很快彻底投降,溅了俞洲一手的雨水。他不肯立刻撒手,用带茧子的手将沾上的泥土反复擦拭干净,直擦得徐晓风咬住了他的肩膀,才终于肯松开。
好几分钟里,房间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徐晓风恍惚地盯着天花板看,甚至忍不住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