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1 / 1)

六月里,祁山带着祁风从老家回来,随同回来的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俏妹子,祁山乐呵呵的带来给陆家人认亲,祁风如鹌鹑一样怯怯的站在俏妹子身边,俏妹子则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显露出几分男儿的豪气,跟祁风比起来,有种阴阳颠倒的感觉。

据张铁牛透露,此妹子能把祁风打趴下。

呃,信息量太大了。

陆小乙偷偷问祁风:你媳妇是怎么来的?

祁风苦笑:说起来满眼泪啊!

陆小乙等着他细说,祁风却不说了,原因是他不想流泪。

陆小乙眯眼观察祁风的言行,大胆的得出结论:祁风肯定被她媳妇强了。当她把这个结论说给余粮听时,余粮正在喝水,为了不喷出来,生生的咽下去,呛的整个气管和肺部火辣辣的疼。

八月里,发生了一件事,陆小乙起初以为跟自家无关,后来竟发现此事一出,导致她买田地的梦想成真,毕竟太平盛世卖田地的人家很少,陆忠帮她寻摸一年,也没寻到满意的田地。

这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村里张家老大,色痞子张高明,在邻村勾搭上了一个颇有姿色的小妇人,因那妇人的夫君是货郎,时常走村串户不在家,他俩如鱼得水也过了些欢喜日子,后来闲言闲语传到货郎耳朵里,货郎使计把他二人抓个正着。

货郎下手狠辣,挥起一根扁担打在张高明腿上,紧接着又朝着他私。处一顿猛踢。张高明疼得晕死过去,被货郎扔到下溪村的村口,后来被路过的村民发现,抬回了张家。

听说张高明不仅断了腿,还被踢伤了要害,躺在炕上疼的呼天抢地。这次是真疼,跟他上次讹杨家老大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村里好些人去张家看过,回来后纷纷摇头。

这种场合陆婆子肯定不会错过,回来跟儿媳说完张家老大的惨状,又风风火火的来到山腰余家,跟小乙眉飞色舞说一通。

陆小乙对张家老大没好感,只能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陆婆子咂舌,小声对小乙道:“我瞅他活不长了。”

陆小乙想到周老先生曾经对张家宅院下过一个八字评语“背垭向垭,寡母当家”,陆小乙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对周老先生生出无限的钦佩和折服,这老头看风水果然很在行!

陆婆子鄙弃道:“啧啧,他爹当年也是被人打伤,躺炕上没两月就蹬腿了,他又走上他爹的老路,祖坟真是葬在狗。屎堆里了。”

陆小乙道:“张家婶子不去报官?”

陆婆子瘪嘴:“这种烂事去报官,还不嫌名声臭啊!更何况她就是窝里横的妇人,有几个胆子去报官?”

“女人不敢去,还有男人呢,张家老二不去?”

“那个游手好闲的更别提了,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心里打的主意八成是让货郎赔银子。”

陆小乙默然。

张家老大在炕上疼了三月,一蹬腿挂了,张家媳妇本是二嫁,如今又成了寡妇,膝下一儿一女,守着十来亩田地原本是能过下去的,谁想她却放出了卖房卖田地的消息,张家老二竟默许。

一时间村里各种闲言碎语,有人说张家老二是个蠢蛋,有人说张家媳妇想卷家产再嫁,还有人说张家媳妇想去城里做生意,不管哪种说法,卖田地是不争的事实。

陆忠和玉兰一商量,赶紧下手帮小乙买上。

也不知谁传出张家房宅不吉利,张家媳妇一时间卖不出院子,索性铁锁一挂,带着卖田地的银子、儿女和小叔子不辞而别了,谁也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陆忠和玉兰来到余家,当着小乙和余粮的面把十二亩田地的契书拿出来,小乙和余粮欣喜万分,尤其是陆小乙,把契书反复看过,激动道:“我是小地主了!”

陆忠哈哈笑,“十二亩地算什么地主啊!最次也要在后面加个零。”

陆小乙嘿嘿笑,又把契书拿给余粮看,“粮哥,你看,咱们有地了,再也不用买粮吃了。”

余粮也很开心,把契书仔细过目一遍,折叠起来让陆小乙收好。

玉兰高兴道:“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你们如今有了田地,再打猎赚些银钱,小日子不愁了。”

陆小乙好奇的问:“娘,张家婶子有房有地有儿子,干嘛要突然卖地搬走啊!”

玉兰脸色变了变,看了陆忠一眼,终是开口道:“张家媳妇跟咱签契书的时候,我瞧着…她在孕吐…”

陆小乙楞住了,孕吐?她家男人被人把重要部位踢坏了,躺在炕上三个月,她竟然能怀上了,这不科学啊!

玉兰咳了一声,提醒道:“那张老二不是也跟她走了吗?”

陆小乙恍然,哎哟,难怪要跑路了,这是叔嫂恋啊!

玉兰叮嘱道:“别跟你祖母说啊!”

是呢,一旦陆婆子知道,基本上全村就知道了,陆小乙呵呵笑起来,笑的胃里一酸,呕呕作吐。

☆、第246章 (终章)

陆小乙有了喜,最高兴的莫过于余粮,尽心尽力把小乙伺候的跟皇太后似得。

玉兰更是三天两头往余家跑,隐晦的跟小乙提了提,让她跟余粮分房睡。

陆小乙笑着应下,让余粮制造分房睡的假象,让玉兰放心即可。

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陆小乙便很少下山。喜鹊有空便过她家来串门,说些上溪村的趣事;陆婆子一打听到下溪村的八卦消息就屁颠颠上山来,祖孙俩聊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玉兰和小丁来的频率最多,还有丙榆媳妇和己萝也时常结伴来看她,小凤和小瑞就不说了,一有空就往余家跑,有时一天三顿都在余家吃,甚至在余家过夜。

陆小乙如今足不出户,却尽知上溪村和下溪村的八卦消息,为她枯燥的孕期增添好些乐趣。

转眼到了七月,陆小乙的肚子好似吹涨的气球,连她自己看着都害怕。每天适量走动后,便躺在刺玫花荫下乘凉,院门大开,一眼就能望见门外青幽幽的刺篱笆。

刺篱笆已有半人高,原本是松散的灌木,在余粮的人为干预下,紧紧密密的长成一条篱笆墙,每隔一段夹杂一棵蛇灭门。

此时,正是刺篱笆和蛇灭门的花期,米分米分的花儿一簇簇开在刺篱笆上,黄黄的花儿挂在蛇灭门的枝头,两股淡香萦绕,加之院内刺玫的幽香,诱得蜜蜂嗡嗡、蝴蝶翩翩。

不用担心花香对孕妇有影响,因为山风习习,花香总是被风吹散,刚嗅到一点味道,转瞬又不见踪迹。

小凤小瑞又带着几个孩童上山来。站在刺篱笆外高声的喊着大姐。

余粮此时不在家,陆小乙缓缓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院门口,见小瑞站在远处的篱笆门口,展开双手拦住几个孩童,“我大姐的花,你们要摘。就得干活。”

几个孩童可怜兮兮的朝陆小乙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