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嶙木着脸:“夫人,大人吩咐过属下,不准夫人出门。”
小红杏诧异又生气:“他这算是软禁我吗!?岂有此理!”
她推开张嶙手臂,一副硬要出去的架势。
张嶙手臂不动如山,依旧挡住小红杏去路,按照江过雁叮嘱的,道:“大人只是怕夫人又去偷偷私会碧虚公子。”
小红杏气焰顿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算了,我只是想去找岑姐喝酒浇愁而已,既如此,也不是非去不可。”
她回了屋子。
张嶙松了口气。
*
如此过了两日,黄澄澄与齐翩翩前来拜访。
小红杏喜出望外,牵着二人的手,拉着她们说话:“终于有人来寻我玩耍了,我这些天都快要闷死了!”
齐翩翩与黄澄澄态度冷淡,皆抽回了手。
小红杏错愕:“你们这是怎么了?”
黄澄澄冷哼一声,抱臂道:“我诚心诚意地把某人当朋友,可是,有些人却把我当傻瓜一样糊弄,说假话来骗我!害我不得不跟秋母鸡低头认错。”
齐翩翩愤愤不平:“我们还叫了她三声‘姑奶奶’,真是想想就窝火!”
小红杏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澄澄将事情经过与小红杏细说了一番。
小红杏听罢,还有点感动,“你们居然这样信任我?维护我?”
黄澄澄气哼哼道:“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小红杏,你这个虚伪的大骗子!”
她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用力砸在小红杏脸上。
小红杏手忙脚乱地接住信,顾不上看,丢在桌上,忙抱住黄澄澄手臂,哄:“澄澄,我错了,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因此与秋母鸡打赌。”
她想了想,从一旁抱出一个盒子,打开,道:“你们看看喜欢哪只小动物,尽管拿去花!”
齐翩翩探头看,满满一盒子的折纸,杏花、蝴蝶、蜻蜓……她随手拿起一只蚂蚱看,展开,居然是一百两银票。
她不由咂舌:“你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她们做世家小姐的,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这么多。
小红杏嘻嘻笑,“这些都是江过雁折给我玩的。”
齐翩翩心中不由暗叹,江过雁对小红杏的大方与疼爱。
她捧出一手心的杏花,塞到黄澄澄和齐翩翩怀中,献宝一样:“哝,送给你们当赔罪礼,澄澄大女侠,翩翩小仙女,求你们不要再生气了,我今后一定不会再糊弄你们!真心诚意地把你们当好朋友看待!”
黄澄澄缓和神色,将杏花银票放回盒子里,“我和你交朋友也不是贪图你什么东西,就是觉得和你性子合得来。”
“再说了,要是知道你和玉无瑕是两情相悦,我早就帮着你一块遮掩了,怎么会带人一起去红玉小筑看你的笑话?”
齐翩翩犹豫地看了黄澄澄一眼,知晓黄澄澄向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性子,可她却无法枉顾道德礼法。
“小红杏,你和玉无瑕被江过雁抓奸在床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江过雁还顶着舆论压力不肯休弃你,实在是待你极好,听我一句劝,你今后还是和玉无瑕断绝来往为妙。”
小红杏叹息一声,“我是想和无瑕断掉,可是,他性子执拗,非要以死相逼,我也无可奈何。”
黄澄澄拿起那封信,“这是碧虚公子托我们转交给你的信,你看过再做决定吧。”
小红杏打开信封,两人好奇地凑在她旁边看。
“红红,见字如晤,殊深驰系。近来天气渐冷,切记多添暖衣,不知你如今可还安好?江过雁是否有为难于你?言不尽思,不复一一。念念,回封信叫我安心。”
落款处:玉郎亲笔。
黄澄澄八卦地贼笑道:“没想到碧虚公子居然是这样亲昵地喊你‘红红’,哎呀,好肉麻哦。”
齐翩翩摸着下颌感慨:“我以前一直觉得碧虚公子是冷冰冰的明月,此生绝不会动情,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痴情,明明自己都被江过雁打成那样了,还一心挂念着你。”
小红杏回想起那日他被江过雁打得呕血的情形,心中到底是心疼的,又担心他耍脾气,不肯好生吃药,糟蹋自己身体,只好提笔给他写回信,告知他,自己一切安好,切勿挂怀,养好伤势最要紧。
等墨迹晾干,她将信纸折起,交给黄澄澄,“澄澄,劳烦你帮我交给无瑕。”
黄澄澄接过,塞进衣袖里,拍胸脯道:“没问题。”
齐翩翩道:“对了,小红杏,你顺便帮公主写封信吧。”
小红杏疑惑:“何意?”
齐翩翩道:“卫小将自从得知公主将青奴等人养在江府的事情,一怒之下,直接搬回卫国公府住了,公主怎么去求他原谅,他都不肯理会,公主实在没辙了,想要请你写封信,证明她的清白,她那段时日根本没来江府私会过青奴他们。”
小红杏这才想起青奴等人,“我这几日路过东厢房,好像都没听见青奴他们练曲的声音了。”
豆蔻道:“自从……那一日,大人就派张嶙护卫把青奴他们绑了,强行扭送到卫小将手中了。”
小红杏大惊,猛地站起身:“那青奴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黄澄澄道:“你不用担心,青奴他们没事,卫小将不曾伤害他们,还把他们送回公主府了,只是他却迟迟不肯原谅公主。”
小红杏重新坐下,提笔道:“我写封信帮岑姐周旋一二。”
写完,她把信交给齐翩翩,“翩翩,麻烦你了。”
齐翩翩接过,“没事,我也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