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丁囿一定会嫌弃一番,不过他现在脑袋昏沉,根本管不得这些,甚至连庾书睿房间墙壁是什么颜色都分辨不出来,只是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后进了家门。

“你先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然后洗个澡。”

庾书睿说,他又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他打算趁着丁囿洗澡的时间把晚饭也给做了。

丁囿摇了摇头,他一看见沙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倒在了上面,似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光是走了这么几步路都十分辛苦。丁囿没换鞋,直接踩在了地板上,这样无礼的动作庾书睿却没说什么,反而走过去蹲在丁囿脚边帮他把鞋脱了,穿上了新拖鞋。

丁囿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以前张茗彦也这么照顾他,如今他自然也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庾书睿的照顾。

“我去给你拿毛巾,你等我一下。”庾书睿说。丁囿不看他,只是陷在沙发里,连回应都不愿,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他不高兴刚才庾书睿竟然一路上都没有再碰过他,又觉得自己这脾气来的毫无道理甚至有些令人恶寒。

等见庾书睿进了屋,丁囿这才举起袖子仔细闻了闻,那里并没有什么味道,可他就是觉得一股腥臭在身上始终挥之不去,他又揪起自己的领子,那股臭味似乎更加扑鼻,他看着自己衣服下遍布的齿痕,总算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韩夙和他做完以后,他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怪不得皮肤上还带着粘腻的感觉,也让他从生理上觉得恶心。

丁囿压住舌尖,才勉强把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股熟悉的精液味道直冲鼻腔,其实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罢了,可丁囿还是不受控制地大大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个他最难以忍受的味道吸进脑髓里一样。丁囿的大脑好像被分成了两半,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甚至已经伸出舌头,下意识地舔起了自己的手指,舌尖缠绕住指节又划开,分明是极度渴求着这股腥臭所代表的东西。

还没等他扯开自己的睡裤想将另一只手伸进去,庾书睿已经从房间里出来,青年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毛巾,还有睡衣牙刷,你放心,都是新的。”⒐4188?

丁囿听着他的声音猛然如梦初醒,他受惊般地收回手,在沙发上急促地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没等庾书睿发觉他的异样,男人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庾书睿这边走去。

青年无知无觉,见丁囿过来了,便体贴地把人带到浴室里,浴缸的水只放到一半,庾书睿将毛巾放到架子上,转头见丁囿还没动,便理所当然地走过来帮他脱衣服,庾书睿的动作太过自然,让丁囿一开始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任由青年将自己的上衣脱了,可是当庾书睿将双手放在他的裤子上时,多年来的防御本能终于还是让丁囿一下子把人推了出去。

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人看见自己的下半身,这是多年来丁囿的铁则。

直到看见庾书睿踉跄了几步后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丁囿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自己居然推了庾书睿!丁囿瑟缩着,心里又惧又怕,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挨拳头,眼眸颤个不停,正当他准备道歉求饶的时候,却没想到庾书睿竟然只是摆摆手,说:“那你就自己洗吧,有什么事就叫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说完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丁囿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见人确实进了厨房,他这才有些脱力地靠在墙壁上。他平复了一会儿自己刚才砰砰直跳的心脏,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又踟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垂眸将睡裤脱下。一般男性被包裹的下体都会有一个鼓起来的形状,可他几乎是平坦的,他以前都会在内裤里垫着东西装作雄伟,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丁囿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自信也都随着这丢失的假阴茎不见了。

他动动身子,把内裤脱下来,果不其然里侧早已湿哒哒的,沾满了从丁囿身体里流出来的精水,男人冷着脸,用力地将内裤扔进了垃圾桶,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跨进了浴缸。

他大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看不见的污秽清洗出去,他并不在意身上的淤青,而是变本加厉地去擦着自己的胳膊和胸口,粗鲁的动作很快就让他的皮肤留下一道一道深红色的痕迹,甚至碰到淤青时,他的脸上除了痛苦竟然还慢慢露出了享受一般的表情。

“还有下面……也要洗干净……”他喃喃着,任由自己的手一点点伸入了水下。

庾书睿站在厨房,他正在处理羊肉,锋利的刀具将沾染着血色的红肉一片片割下,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子里,青年那一贯有些无辜可怜的脸上如今面无表情,在刀光的映衬下竟带着几丝寒意,他看着肉块上的细密纹理,手上动作干脆利落,但注意力却又明显不在此处。

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还有墙上的钟表。

“时间应该来得及……”他自言自语,放下了手中的刀,拿起了抹布走向玄关,然后就跪在地上开始擦拭起地面。

其实地上十分干净,纯白的大理石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但庾书睿还是一点一点从玄关一直擦到了沙发,就这么擦了三个来回,却依旧不怎么满意。

“好脏……”他的眉毛紧紧皱着。

这是刚才丁囿穿着鞋,踩过的路径。

第四十九章 主动

49 主动

直到庾书睿清理了家里的卫生,又将饭菜都做好了,丁囿也迟迟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

庾书睿并没有选择等待,他将盘子摆在桌上就摘下了围裙,兀自走向卫生间开门进去,连门都没有敲。丁囿正躺在浴缸里,并没有对他的突然闯入有什么表示,男人正忙着,他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奶尖,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小穴里快速捣弄着,脸上一片潮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丁囿的毒瘾戒了这么久,其实已经初具成效,发作的不再那么频繁,不过因为是靠做爱代替了止痛药,如今丁囿反而染上了其他的瘾症,每天不被肏几次就浑身不舒坦。韩夙自然不可能天天过来肏他,丁囿就只能自己玩自己,这也是他被关禁闭后难得的娱乐消遣。他一向不是个多么自律的人,这么一弄就有些不知节制,好像他那个小穴里是天生塞着什么东西才长出来似的,一旦里面空荡荡的就让他觉得空虚和崩溃,整个人都会萎靡,到后来张茗彦都已经不再去关注他的监控,因为丁囿就像是个发情的猴子,没有一刻不在揉弄自己的身体。

这已经算是心理上的疾病,丁囿却没有发觉。其实以前丁囿便有些性成瘾的症状,毕竟他对性爱一直要比其他人更加渴求:也许是因为在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从母亲那里接触到了这些事物,他对性爱开窍比别人早的多,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后来上班,只要是足够漂亮的女性,下到十五六岁的少女上到三十七八的熟妇,都会激起他的淫心,让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去对这些无辜女性产生下流的想象。

如果不是因为他天生阴茎短小且害怕双性的事情被人发现,恐怕他的私生活只会更加淫乱。

庾书睿进洗手间时已经将丁囿的丑态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竟然没有躲避,而是径直走了过去。他态度自然地弯腰试了试水温,果然早已凉透,便说:“丁总,这水都凉了,你先出来吧,不然容易感冒。”

近在咫尺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丁囿耳边响起,男人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滚出去!嗯……”他嘴上这么说,手却还在自己屄里插着,他马上就要把自己弄高潮了,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就如同毒品一样,他根本无法抵抗高潮带给自己的快感。

却没想到庾书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准他再动,青年声音温温和和的,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来,起来吧。”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马上就要登顶却被人硬生生掐断,丁囿几乎癫狂,他像只不听话的野猫,浑身扭动挣扎着,另一只手又想再往自己身体里插,却没想到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庾书睿握住了,整个人都被青年从浴缸里提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庾书睿正要拿浴巾将他包裹住,可当视线不小心落在丁囿的下半身后,庾书睿脸上一直从容的表情却僵了一瞬。

“你……怎么会?”庾书睿瞳孔微微收缩,随即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之前在丁家的时候,他出于礼貌并没有在丁囿的裸体上停留,在阳台上时他只能看见韩夙在丁囿身上挺动,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是在进行男性间的性交,可直到刚才,他才看到……丁囿似乎长着什么不该属于男性的器官。

丁囿体毛稀少,未勃起时的细小阴茎根本遮不住他两腿间鼓起的肉缝,况且他居然没有睾丸,也不知道是隐睾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小小的阴茎直接连在肉缝前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该有的身体。

发觉庾书睿的目光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丁囿瞬间无地自容,内心除了羞愧还有愤怒,他想破口大骂,也想找东西遮住自己,可直到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男人只是微微颤抖着,目光阴沉地看着庾书睿。

除了秘密被发现的恐慌,他的脑袋里竟然还有另一个诡异的念头,那就是让庾书睿看吧,这家伙和韩夙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肯定看一阵就会过来肏他的……快来肏他吧!丁囿有些疯狂地想,他的烂穴里太痒了,用手也难以满足,他想被更粗、更硬的东西插进来捅一捅……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却没想到庾书睿似乎也觉察到自己长时间的凝视,他把头撇到一边,胳膊伸得老远将浴巾盖在了丁囿身上:“抱歉。”他说:“我们先出去吧。”

见庾书睿竟然真的打算离开,什么都不做,丁囿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并不觉得庾书睿体贴,只觉得气急败坏,自己都把这下流的地方给他看了……他为什么还不来强奸自己?

丁囿有些混乱,他想挨肏的感情实在太迫切,以至于做出了以往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扯住了庾书睿的手,硬是想让他摸摸自己身下长出来的屄,他想庾书睿刚才肯定是没有看清,不知道他身上长了一个可以用来肏的洞,他得让庾书睿搞清楚才行……

可庾书睿却像过电一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见丁囿一脸茫然,庾书睿说:“抱歉,丁总,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状况……”

发现丁囿还是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庾书睿不得不道:“……我是同性恋。”

“那又怎么样?”庾书睿是什么性向丁囿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已经不受控制地落在庾书睿的下体上,好像这样就能看见他隐藏在裤子里的屌,庾书睿这么高,体格也不错,估计鸡巴也会很大……好想他插进来……

似乎是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庾书睿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直接说:“丁总,我只喜欢男人,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