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囿在他们身上发泄了一通,总算感觉郁气消减了一些,而剩余的那点不快在看见客厅的女人后终于彻底没了踪影。

丁囿早就知道程倩云是个美人,但和现在动辄就把自己P成女妖精导致与实物相差过大的小姑娘们相比,程倩云的照片显然难以诠释她本人美丽的十分之一,最主要的是举手投足的风情,可不是一张定格了的照片可以比拟的。女人长了一张鹅蛋脸,还有一双大大的杏眼,比现在网上超火的一线女星还要好看,而程倩云的个头在女人中也算是高的,起码1以上,脚踝纤细,小腿修长雪白,再往上可惜她穿了一件半裙,将膝盖以上的部分全都遮挡住了,这是丁囿唯一给她减分的地方,她穿的实在有点土,完全遮掩了自己的好身材。

面对丁囿仿佛打量货物一般的眼光,程倩云显得十分不自在,出于女性保护自己的本能,她总觉得面前这男人的目光十分不善,仿佛一头下流的饿狼舔遍了她的全身。可她随即又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抱歉,张茗彦跟她提起过,丁囿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你好,我是程倩云。”见女人伸出手来,丁囿急忙用力握住,她的手白皙柔软,好像一团棉花糖,摸起来像是从没有干过重活的,丁囿忍不住捏了两下,这让程倩云急忙收回了手,她觉得有些浑身发毛,顿了顿,下意识又补了一句:“丁囿少爷,茗彦经常跟我提起过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程姨。”

她这话一出,丁囿脸色就有了点变化。程倩云保养的不错,但事实上她和张茗彦同岁,的确算是丁囿的长辈,丁囿叫张茗彦为叔叔,叫程倩云声“阿姨”也绝对不吃亏,可丁囿一心想把这女人搞到手,这时候听到她这么说就有点不自在。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十分刺激,这种背德感不也是熟妇的魅力之一吗?想通这点,他便笑嘻嘻道:“嗯,程姨好。”

见他接受良好,程倩云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果然是想多了,便和丁囿攀谈起来。丁囿暂时掩藏了自己的野心,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感激张茗彦多年来照顾的晚辈,果然让程倩云安心许多。男人一向擅长装模作样,在有心哄骗的时候,一般人都难以抵挡,很快,他便把程倩云这个“阿姨”逗得眉开眼笑,也让程倩云对未来在解家的生活多了几分期待。

张茗彦和解朗晖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和丁囿相谈甚欢,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在心里把丁囿当成自己的家人,自然也希望他跟自己的妻子能够和睦相处。

这天的餐桌不像以往只有解朗晖和丁囿那般空荡荡,张茗彦和程倩云、还有赶回来的文海遥,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倒是难得的热闹。晚餐很丰盛,算是以此欢迎程倩云到来。最近文斓的治疗以上正轨,文海遥便在空余时间找了一份补习班老师的工作,虽然解朗晖表示他完全不用这么辛苦,但文海遥确实不好意思在前姐夫家又吃又拿,所以依旧尽自己可能的上交了“生活费”。

但其实他每个月挣得那点钱,可能还不够解家一晚上的餐费,但张茗彦却不会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反而郑重其事的收下了这笔钱。

作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解朗晖非常忙碌,张茗彦也同样一刻不得闲,所以晚餐过后,这两人便继续去工作,客厅里只剩下了程倩云、文海遥还有丁囿。丁囿本来还想和程倩云继续“增进”一下感情,但架不住文海遥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一直呆在这里,宛如一个巨大的电灯泡在发着光,让丁囿好多事情都不能做。

丁囿不得不开口问:“怎么不见表哥?”

在解朗晖他们走后,文海遥的思维就有些放空,脸上也无意识泄露出了些许一直忍耐着的愁苦。现在丁囿问起来,文海遥抿了抿唇,还是拉住他的手说:“小囿,姨夫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知道是麻烦还跟我说?丁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还是假模假样道:“你也说你是我姨夫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文海遥感动极了,随即有些难过的说:“医生明明说文文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愿出来了,连医生来了他都视而不见。小囿,你和他是同龄人,能不能麻烦你上楼看看他?他说不定愿意见你。”

这几天文海遥为了工作奔波之余,对儿子的担忧却越来越深。文斓的事一直是文海遥的心病,可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想找人商量都不行。解朗晖也许愿意倾听他的烦恼,文海遥却很有自知之明,他怎么能因为这些家事就去耽误解朗晖宝贵的时间?

唯有丁囿有所不同,他虽然年龄小却成熟可靠,而且态度十分友善,文海遥心里早把他当做了好人,在慌乱的时候,也不自觉有些想要依赖他。⒎2零⒍88

一听他的请求就让丁囿有些烦躁,他可不乐意在文斓那个傻子身上浪费功夫,但架不住现在程倩云还在旁边看着,为了维持在女人面前的形象,他不得不道:“这有什么,我现在就去。那表哥不出来的话,有吃过饭吗?用不用我端上去一点?”

“不用不用。”见他答应,文海遥高兴极了,道: “他虽然不愿出来,但送进去的食物也有按时吃的,不用担心。”

谁担心他了。丁囿心中腹诽,和程倩云打了声招呼,他才不情不愿地跟在文海遥身后上了楼。文斓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尽头,这里虽然不是整栋别墅最宽阔的房间,但窗户外的景色最是好看,还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里的玻璃花房,而且比较小的空间也让文斓更有安全感。

果然如文海遥所说,文斓虽然不愿意出去,但也没有将自己关起来,文海遥敲了敲门,在没有回应以后不安地看了丁囿一眼,才打开了房门。

屋内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甚至有些简单过了头,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以外就空无一物,这肯定不是房间本来的装修风格,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文斓自己要求的。但尽管屋内其他东西很少,依然显得有些乱房间内到处都是散乱的画作,无论是床上还是桌椅上都是。丁囿随手捡起脚边的一张画,这应该是一张刚出炉没多久的新作,上面颜料还没有完全干透,丁囿对艺术一窍不通,无法从文斓杂乱无章的线条和图案里看出什么,在他看来这也许就是文斓随手胡乱涂抹的,不过到底他的身边常年有霍臻耳濡目染,所以以他外行人的眼光,倒也觉得文斓的色彩运用还挺漂亮,这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精神病人的画都像电影里那样阴暗又可怖呢。

文斓坐在房间的最角落,将自己掩藏在画板后,丁囿好奇的走过去,就发现他仍然在抬笔作画,连屋子里进来了人也不管,今天他没有戴假发,但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长裙,也许是他长相出色的原因,并不显得突兀,只是丁囿站在他身边半晌,他也没给一个眼色,好像身边只是一捧空气。

文斓的确不用关房间的门,因为他将自己的心门完全锁住了。文海遥看着儿子这样,又心疼又着急,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表哥画的?”丁囿又捡起文斓身边的一副画,上面大概画的是些花草什么的吧,他看不懂。

“对,文文从小就很喜欢画画。”文海遥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画作都收拾起来,丁囿见状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捡,不过动作要慢了很多:“表哥很有天分,他画的很好。”他言不由衷。

文海遥却信以为真,脸上露出老父亲特有的腼腆笑容,显然是认同了丁囿的说法。

文斓依然一副看不见他们的模样,丁囿在这里呆的有些烦了,大晚上的他干嘛要和这些穷亲戚浪费时间?便问起文海遥:“表哥喜欢画画的话,不知道对画展有没有兴趣?我朋友下周有个人展出,表哥可以和我一起去看。”

虽然丁囿对霍臻十分痛恨,但对于霍臻的邀请,他并不打算浪费。霍臻的家庭背景摆在那里,无论他自己本身愿意不愿意,到时候画展肯定会有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们来捧场,这种拓展人脉的机会,丁囿怎么会放过?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他可不觉得以文斓的精神状态能够出门,到时候等文海遥拒绝了,他就装腔作势的可惜一番,然后找借口离开,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去找程倩云。

他想的挺美好,却没想到文海遥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有些为难地说:“能问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吗?”

丁囿道:“他不是很有名,霍臻,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文海遥瞪大眼睛,连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文斓都有些木木地抬起脑袋,眼睛直勾勾地往丁囿这里看,看的他十分不自在。文海遥一把抓住丁囿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真的是那个霍臻?他是文文最喜欢的画家!”

说着他又看向文斓,见他果然没有在画画,而是好像在听他们说话,文海遥手都有些抖了:“小囿,谢谢你!他一定会去的!”文海遥高兴极了,他觉得丁囿简直是他的福星,有他在,文文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丁囿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现行

21 现行

丁囿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文海遥,到时候画展会带着文斓一起去。

只是这样一来他更加不待见文家父子了,觉得他们蹬鼻子上脸,却全然不想明明是他先主动邀请的。

文海遥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十分感激丁囿,工作的也更加卖力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人,也没有别的特长,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回报解家,但这也导致他很难按时回来吃晚饭。这对丁囿来说倒是件好事,文海遥回不来,文斓又因为自闭症的原因不出门,平时看不到这两个人,让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所以即使半路被钱晓悦堵了,一开始丁囿并没有生气。

丁囿是在晚上准备去和狐朋狗友聚会时遇见钱晓悦的,当时司机刚开进停车场,钱晓悦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车前,幸亏那时司机已经在减速并且反应够快,加之钱晓悦本意又不是为了自杀,动作很小心,这才没有出事。不过和丁囿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的钱晓悦确实太落魄了些,她穿着单薄的衣物跌坐在地上,一看见丁囿,她的眼睛就落下泪水来,却还不忘同时整理着头发,不想以一个太难看的姿态出现在丁囿面前。

丁囿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还早,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最终打开车门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没有去扶钱晓悦,女人见他离得那么远,又抽噎了两声,倒是自己爬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往丁囿的方向去:“囿哥……”

“有话站在那儿好好说,别过来。”丁囿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很是嫌弃。

钱晓悦一脸受伤,但到底没敢挑战丁囿的底线,她站住了身子,哭的梨花带雨:“囿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绝情……”

“说重点。”见她似乎要絮絮叨叨一大堆,丁囿不耐烦地制止。

钱晓悦虽然伤心,但见面后丁囿的表现实在是让人生气,她抹干了泪,干脆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分手!”

丁囿耸耸肩膀,竟毫不婉转地回答:“我玩够你了呗。”

钱晓悦瞪大了眼睛,她气急了,但很快又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丁囿生气,而是来求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