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过了没多久洗好澡出来,他看到许嘉臣已经把电视机装好,坐在沙发上在用遥控调试。
擦了擦未干的发梢,顾行笑着说,“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弄好啦。”
许嘉臣嗯了一声,没太多表情地看了看顾行,问:“有什么想看的吗?”
“看那个泰国电视剧,鬼片。”顾行看似很兴奋,“我没看完呢。”
许嘉臣问了电视剧的名字,然后又给顾行调到他最后看完的剧数,才把遥控器放下,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纸箱。
顾行身上带着一些沐浴乳的清香,他仿佛很开心,因为可以看到没看完的电视。靠在旁边的高脚椅上,他全身投入在这部网上评价很低的恐怖连续剧里,从他的眼里和脸上,许嘉臣读不出任何的异样。
如果不是刚刚看了顾行的报告,许嘉臣险些要和Zenk一样,也认为顾行搬来伦敦开始看心理医生后,已经好了很多。
外面依旧在下雨,中午一点多的天气,看起来像快要傍晚。小猫爬在猫爬架上睡着了,顾行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正要去吹干时,坐在沙发上的许嘉臣开口叫住了他。
顾行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面色凝重的人。
“你还好吗?”许嘉臣喉结动了动,问道。
顾行不知道他怎么了,笑着说:“不错啊,怎么了?”
许嘉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行摸不着头脑,问他:“你是不是坐飞机太累了,要不我们晚上不要出去吃饭了,在家吃?”
“没事。”许嘉臣摇了摇头,说:“我不累,只是问问你。”
顾行哦了一声,似乎懂了什么。
“我一直在看彦医生,最近感觉好多了。”顾行以为他是担心这个,“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可以去给Zenk帮忙了。”
说完他又笑了笑,给许嘉臣拿过一床沙发毯,让他靠着休息下,然后进去浴室吹头发了。
坐在沙发上,许嘉臣始终沉默,屏幕的蓝光把他的的脸庞偶尔照亮。
他一直都觉得顾行很聪明,猜到了自己的担忧,看似坦荡地报平安,却忽略了关键的部分:报告里写的明明白白的蒋赫然对他恶劣影响,都隐藏了起来。
许嘉臣理解顾行不想让朋友担心,也不想给人添麻烦。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都这样了,顾行仍旧对蒋赫然如此维护,他看起来似乎都不肯面对事实。这个事实就是,促使顾行变得这幅样子的原因里,除了猝死的李先生,还有蒋赫然。
电视里出现了有些血腥的画面,顾行的兴趣爱好又变了一轮,迷恋上了恐怖片。
许嘉臣在想,为什么这么三分钟热度,热爱新鲜感的顾行,不能喜欢上自己一点呢?
顾行在里面传来声音,大声说自己先换衣服,又问Zenk发消息来没。
许嘉臣没有回答,他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客厅外面的阳台上,九月末的伦敦已经很凉了,在夹着雨水的微凉寒风中,许嘉臣还是没能清醒一点。
他拿起手机,翻到了蒋赫然的微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在伦敦吗?有空见一面吧。
对方很快回复。
-可以,我明天下午到。
“我好啦!要不要喝咖啡啊?”顾行看着虚掩的阳台门,冲外面喊了一句。
许嘉臣收回手机,回过头,看着换上了新开衫的顾行,笑得很好看地在同自己说话。
“好啊。”他走回客厅,关上了阳台门,把雨水和寒气,还有自己见不得人的阴暗,隔绝在了外面。
Snoofy
再接再厉日更。
假期假期不要走鸭。
小许,人无完人!
第39章
Zenk临时发来消息,说有位老客户要晚些到。顾行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窗外又阴雨绵绵,索性决定在家多待一会儿。
许嘉臣的状态不太好,长途飞行加上这令人昏昏欲睡的雨天,让他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顾行调低了电视音量看他,“或者你回酒店,我们直接在餐厅见?”
“不用。”许嘉臣扯了扯衣领,嗓音有些低哑。他和顾行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但Zenk的沙发并不宽敞,两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顾行往旁边挪了一点。
他看了一眼膝盖之间拉开的距离,说:“我就在这儿吧,很久没见你了,不想走。”
这句话让顾行的表情微妙地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自从上次许嘉臣告白后,顾行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毕竟之后他再没提起过那件事,两人也默契地维持着朋友的距离。
可现在,他这句“很久没见你了”轻飘飘地落进空气里,像是某种试探,又像是提醒。
顾行没接话,只是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彻底关掉。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许嘉臣侧过头看他,问:“怎么不看了?”
开了灯的房间依旧昏暗,Zenk的公寓客厅连着开放式的厨房,餐桌上堆放着许多零食的袋子还有猫的罐头,客厅有一些未散开的香薰味道。
许嘉臣少见的主动,并没得到回应,反而让气氛变得紧张。
顾行的嘴唇抿紧,脸上带着一些疑惑,想了半天,低声开口问,“你还没放弃吗?”
面对许嘉臣的顾行很直接,不绕弯子,像一巴掌拍到脸上那样问。
“我给你压力了吗?”许嘉臣没回答,提出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