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近感冒没?”

“没有。”

今越感受了一下,除了这两个部位,其它部位又是正常的,触诊她的心脏部位心尖搏动也是正常的频率。

要是其他人还真不一定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今越是因为短时间内连续给她多次把脉,所以对她正常的脉象十分清楚,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变化也就十分敏感。

“你心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刘慧芳摸着胸口,认真感受了一下,“没有。”

今越心说,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自己沾了点酒,糊涂了,神志不清?可不至于啊,就那么一点点。

算了算了,还是先去洗把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再重新把把看。

她正想收回手,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冒出《黄帝内经》里的一句话诸痛痒疮,皆属于心。

“对了大嫂,你现在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发痒,或者是生疮啥的?”

刘慧芳立马摇头,“我身上没什么疮……诶不对,你说的发痒也算吗?”

今越眼睛一亮,那就是确实有这个症状!“哪里痒?”

刘慧芳却红了脸,那脸蛋就跟番茄似的,红丢丢,红得滴血。

“哎呀我的好大嫂你倒是快说实话啊,你现在的脉象跟平时不一样,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刘慧芳一听,这才收起尴尬,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小声道:“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她眼神往下瞟,又扭动两下。刚才是觉得在人前扭动不雅观,一直忍着,等今越一问,那种痒意就忍不住了,仿佛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似的。

今越眼睛一亮,继续追问:“为什么会痒,痒多久了你还记得吗?”

“就做那个事呗,每次做完都会痒,不过不会多久,就一两个小时左右吧,也不严重。”

这么一说,就暴露了他们出门前刚白日宣淫过,刘慧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恨死了舒文晏,偏要临出门来这么一遭……

“每次都会吗?”

“嗯。”

“从你们刚结婚就这样吗?”

刘慧芳想了想,“也不是,刚结婚那会儿还年轻,我准备去外头跑车,不敢要孩子……”其实一开始她也奇怪为什么会痒,以为是没洗干净,后来都用硫磺皂了,还是痒,她就以为大家都这样。

也是可怜,她母亲去世得早,身边同事又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遇到这方面的困惑也不好找谁问问,反正每次持续时间不长,除了痒点没什么不对的,她也就没再放心上。

“那时候你们戴着安全套,就不痒,后来开始要孩子,没戴了,就会痒,对吗?”今越兴奋得声音都高了,吓得刘慧芳赶紧捂她的嘴。

“对对对,是这样的,小姑奶奶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舒今越高兴得直笑,她想起来了,当初通过张良伟牵线卖给张教授那本《妇人千金良方》里有一个病案,说的就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妻子,婚后多年不孕,夫妻俩人感情甚好,大人不愿纳妾,找到作者本人求解。

那位医家就提到过,此夫人每次同房之后牝处如蚁啃噬,发红,作痒,这就是夫人多年不孕的根源。

“你笑啥,别是傻了吧?”

今越拉着她的手,又问她每次痒的时候有没有红肿热痛,持续多长时间,有没有擦过或者吃过什么药。

刘慧芳据实回答,“你这丫头,笑什么,这还不够丢人的啊,还问这么细。”

“大嫂,我知道你们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了。”

第26章 胡奶奶的传家宝&倒霉的刘慧芳

大哥没问题, 大嫂也没问题,因为她只是惊夜过敏而已!

这可就没那么复杂了,甚至跟找不出原因比起来, 这算简单的, 因为知道病因在哪儿,就能完全的规避开来。

当然, 惊夜过敏是现代医学的说法, 在《妇人千金良方》里,那叫素体禀赋异常,也就是过敏体质。

只是有的人过敏体质是对蛋黄、牛奶、芒果、桃子之类的食物过敏, 有的是对灰尘、花粉过敏, 而大嫂却是对这个东西过敏,确实不多见, 一般人也想不到。

“惊夜过敏?”刘慧芳重复今越的话, 这四个字分开她都懂, 可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我听说有吃东西过敏的, 怎么那个还会过敏?”

她红着脸想, 只有吃进嘴里才会过敏啊,她又没……啊呸呸呸, 罪过罪过, 跟未婚小姑子说这个她真不是人。

“惊夜里面不仅仅是京子, 还含有很多蛋白质、酶和糖,以及微量元素,这些东西中的一种或者几种都有可能导致过敏, 但现在暂时还不确定你对其中的哪一种或者哪几种过敏。”

不过她的过敏症状很轻微,只限于局部, 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还会自行消退,说明她的过敏源应该不多,这就更好办了。

“那我这个要怎么治?”

“最好的是人工授精,通过净化处理,不让你的身体跟其它杂质接触。”

“人工授精是啥?”

今越又跟她解释一遍,但她记得,目前国内应该还没这项技术,要到八十年代中期才行,到那时候,大哥大嫂都四十多岁了,耽搁不起啊。

刘慧芳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那我跟你大哥就注定是没办法生孩子了吗?”

今越摇头,“咱们还可以抗过敏治疗,预防性的,每次同房前服用抗过敏药……”如此这般。

当然,还是那句话,大嫂的过敏不算严重,几颗西药就能解决,没必要上中药,毕竟中药要把方子配齐需要时间,煎煮需要时间,万一药煮好了没兴致了,这不百搭嘛?万一什么时候突然兴致来了,别人是先洗澡,他们却要先去炉子上煎药,烟熏火燎的一弄再闻闻中药味,兴致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