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是陈红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周逸辞之后谁也没提她,这口气他帮我出了,出得这么决绝这么痛快,怎么出的过程他不想说我也别瞎问。

不过场所因这事流言四起,事件主角是周逸辞和陈红,大家完全没想到他俩会闹掰,周逸辞捧了陈红不假,但陈红对周逸辞也是誓死服从那种,真跟走狗一样。

陈红在江北有多红呢,这么说吧,娱乐圈有王牌经纪人,而风尘圈也有王牌经理,陈红就属于滨城经理里的扛把子,这片土地上场所这边不下一百个,除了美人苑那边老板牛逼,场所也火,几乎所有场所的老板都挖过陈红,把她挖过去意味着能带走江北一部分被她捧红的,还能在她教导下培养出自己场所的台柱,绝对是值得的,所以开出比江北多一倍甚至两倍的价格。

但陈红不去,周逸辞知道这事儿,他也没给涨钱,陈红仍旧安分守己,所以她留下显得特别难能可贵,干这行的谁不图钱啊,钱是祖宗,不然谁愿意跪在地上装孙子,诱惑摆在眼前还能不为所动,得是多大的忠心。

陈红的名气不只是滨城,再划远点地界,方圆十几座小城市,她名气都挺足的。

她手底下有何曼,有宋清,还有两个离开江北做了姨太太的,对她都非常感恩,逢年过节提着大包小包带着保镖保姆来场所看陈红,随手送珠宝礼盒,那气派十足隔着八丈远就闹得人尽皆知,搞得全场小姐心浮气躁,都恨不得一朝登顶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手底下姑娘有出息,陈红脸上也有光,都说她是造星场,凡是被她看上的,不飞上枝头当凤凰,也能风月场上艳名远播。

这样一个大功臣,整个滨城都恨不得给卷走的抢手货,竟然被周逸辞给踢了,这让陈红颜面扫地,谁也无法保证她不会怀恨在心,她到了其他场所还好说,后台没江北大,一样会被周逸辞和傅惊晟压制,可倘若陈红去了美人苑,后果不堪设想,美人苑老板不是善茬,据说和傅惊晟称兄道弟,这些周逸辞清楚,只是很明显他真急了,不愿意再为了那些后果而隐忍,我那些伤疤实在太打他的脸,毕竟他是包养我的金主。

陈红被赶出去当天晚上场所有个在大门口值班的保安,他把当时情况说得特夸张,什么鼻青脸肿哭哭啼啼断了胳膊腿,小姐们都信了,传得有鼻子有眼,几乎把江北都要掀翻了,都纳闷儿陈红对周逸辞那么忠诚,怎么也没个好下场,周逸辞那么精,为什么要折损自己的左膀右臂。

眼见场面收不住了,周逸辞助理代替他出现警告了一番,这事儿才渐渐平息。何曼综合前因后果察觉出了有问题,她在我下班进洗手间卸妆时把我堵在了里头,反手锁上门。

我从镜子里看到她那张义愤填膺一切了然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何曼大嘴巴是远近闻名,她知道基本就等于登报了。

我转过身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故作镇定问她怎么了,她二话没说上来一巴掌,她没使劲,就是装样子吓唬我,我立刻破功笑出来,她气得咬牙切齿,“够意思吗?我哪儿对不住你了,这么瞒着我。”

“我不都瞒着呢嘛,又不是就你自己呀姑奶奶。”

我上去拉着何曼手对她撒娇,她吃软不吃硬,她现在属于场所里第三,第一二在别组经理手下,她脾气最烈,场所里姑娘都怕她,她喜欢扇人巴掌,做事很张扬,嘴巴大四方,她没好气甩开我的手,哼哼唧唧的,“怎么勾上周总的啊?你也太有手段了,不言不语闷葫芦一个,胃口可真大。”

第12章 他是最毒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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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来了

他站在床尾冷笑,“就当你是放了个屁,这张小嘴放出来的屁是香的还是臭的。”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咯咯发出笑声,“周先生喜欢香就是香,喜欢臭我不刷牙就好了。”

他骂了声发贱。

他扯掉壁灯只留下床头一盏,身体骤然压下来,我躲不了,也不想躲,这事儿我以前没感觉,就觉得男人痛快女人遭罪,恨不得快点完事,可周逸辞点燃了我的热情催发了我的贪念,真像琪琪说的,这样美好又朦胧的夜晚让人迷茫堕落深陷。

周逸辞就为了惩罚我,我起初还笑,后来笑不出来了,太狠了,他真特别大力气,狠起来一点不犹豫。

“我疲软吗?我无能吗?”

我赶紧摇头,我正想说没有,求周先生放过我。可话刚滚到喉咙,他发了狠,我立刻又魂飞魄散,意识抛入九霄云外。

“我没技术吗?让你无动于衷吗?”

他右手从身侧移开,仍旧凶狠得让我招架不住,他滚烫指尖落在我眼角和额头,将痛苦又愉悦的泪水和汗渍抹掉,他继续不断逼问我,“不快乐吗,讨厌吗,周逸辞是魔鬼吗?”

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智助我大口呼吸,让我能活下去。

周逸辞是真的疯了,也让我一起跟着迫不得已的疯了。

他不急不恼,他就是觉得好笑,我怎么睁眼说瞎话,还说得那么逼真,他大约自己都觉得茫然了,难道真这样吗,所以他晚上才会狠命的试。

他事后抱着我抽烟,在吞云吐雾间亲吻着我挂满汗珠的鼻梁,“怎么这么贪,还嫌不够,够了吗?”

我赶紧说够了够了,还差点咬着舌头。

他闷笑出来,灼热的吻从我鼻尖下移,在我唇上辗转啃咬了许久,直到两瓣薄唇又红又肿,他才满意罢手。

这一晚夜色里的他和我都是一身烟气,我惊讶自己睡得还是很安稳。

我竟然不讨厌烟了。

我讨厌那东西讨厌了十九年,习惯是多么强大而可怕的东西,束缚了人改变自我接受新事物的胆量,可在周逸辞面前十九年的生活习性还是渺小脆弱到一败涂地,微不足道,他就那么云淡风轻的戳了戳,立刻破碎掉那层我裹了这么多年的膜。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抻懒腰时没摸着旁边温热的身体,我惺忪的睡意立刻褪去,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有些茫然环顾四周,窗子紧闭纱帘被拉开,地上散乱的衣服没了,床头有杯温水喝了一半,浴室蒸腾着乳白色的雾气,周逸辞刚洗了澡,但不在房里,也许离开没多久。

我跳下床,一丝火辣辣的疼溢出,我心里啐骂了声老流氓,伤口就该一个月好不了活活憋死他!

我进浴室用热水简单冲洗,将浴缸里的睡袍捡起来拧了拧送入外面的露台晾干,今天空气特别好,积雪已经完全消融,天蓝得像洗过,街道犹如一个巨大的玻璃球,在冬日阳光下缓慢而慵懒的转动着。

我本来想看看院子里那株桃树已经被摧残什么模样,是不是狼狈光秃到像个迟暮的老人,可桃树我没看见,却发现庭院口停泊着一辆香槟色的跑车,跑车上面的敞篷被黑布罩住,前面两颗灯应该是后来替换上去的,彩色的壳,亮一下肯定特别闪。

周逸辞没这个牌子的车,他也不会为了更闪而把灯改装掉,他特别低调保守,不喜欢骚包浪漫的东西,买来什么样,到他弃用也还是什么样。

我蹲下用晾衣架挡住自己,盯着跑车的驾驶舱看,里头有人,但司机很陌生,我没见过,不是周逸辞这边的下属。我猜测家里是来了贵客,能开得起这种车的当然是贵客,贱客连一个轮胎都买不起。

周逸辞家里客人极少,他搬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就为了不被打扰,滨城上流社会都知道他,求着办事的也不少,不搬远点天天登门拜访的人就足够逼疯周逸辞冷淡的性子。

能被邀请过来都是他的贵友,与他合作多年私交甚好,大多知道我,只是没机会见过。

我从露台退回去,拉开衣柜找了件适合见客的衣服穿上,周逸辞这人脾气太怪异,我得一点点摸,一点点揣测。

万一他跟对方提及我在家,可我始终躲着不出去,他也许会觉得我不懂礼数栽了他面子,让他被人家嗤笑,连个三儿都管不住。而如果他没提到我,那些是他挚友,我露一面总也不至于让他生气。

我整理好自己仪表拉开门出去,走廊上静悄悄的,尽头天窗大开,灌入进来微寒的晨风,松柏叶子上积着的冰霜被刮进来,落在地上迅速暖成了一滩水。

我小心翼翼走到楼梯口,扒着扶手透过木排的缝隙往下看,客厅坐着人,但只能看到一半腿,被扶梯挡住了。

我咳嗽了声,想示意周逸辞,他如果听见了打算我下去会询问保姆程小姐呢,这就是暗示我了,我会立刻下楼,如果他也咳了声,或者置若罔闻,我再返回去等客人走了出现。

我以为这想法天衣无缝,可我没想到这客人竟然是女的,而且不是一般女的,她听见我咳嗽后起身绕过沙发,往楼上探头,当我瞧见白玮倾的脸时,我吓得差点滚下去,所幸我反应够快,一闪身贴住墙壁,她肯定没看见我清晰的面容和身材,顶多只瞥到了模糊的轮廓。

“逸辞,你听见了吗。”